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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蒼守夜人》第四百零七章 論道之前風起雲湧
一番鬧騰之後,周章起了床,邁步走向窗邊,吃了飯,喝了湯,然後進了書房。

 整個周家至此如同過年一般的歡呼開心。

 他們的老爺,棺材都準備好了,隨時會傳來噩耗,突然就這麽康復,而且一康復就跟正常人完全沒有區別。

 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周章關上了書房門,輕聲開口:“魅兒!”

 “爹!”他身後的空氣中出現了小魔女。

 “昨夜是怎麽回事?”

 “有一個人過來了,用文道偉力救了爹爹……”

 文道偉力?周章心頭猛地一跳:“誰?”

 “他說他叫林蘇。”

 什麽?周章猛地一彈……

 “爹爹,他到底是什麽人?女兒總覺得他怪怪的……”

 周章輕輕吐口氣:“什麽地方怪?”

 “他武道修為不俗,周天九步練到了極為精深的程度,如果他沒有提文道偉力,我絕不相信他是個文人……”

 “不象個文人就對了!世上很多人都說他不象個文人。”周章道:“可他偏偏就是大蒼狀元郎,而且還是青蓮論道的文道宗師。”

 什麽?小魔女周魅也是大吃一驚。

 雖然她是江湖人,雖然她也才是剛回京師,但也曾聽過狀元郎的傳說。

 眾人都說,狀元郎詩詞絕世,狀元郎參加青蓮論道,還寫下了兩本,一本是《白蛇傳》,目前正在京城夜夜開演,那妙曲簡直不似人間曲,還有一本書叫《紅樓夢》,被聖道冠以書山巔峰之作。

 父親病重,家事一團亂麻,她當然沒什麽興趣去看戲,去聽曲,去看書,但並不妨礙她在內心展望下這個神奇的狀元郎。

 誰能想到,昨夜,突然出現在周家的夜行人,她還差點一刀斬殺的人,居然就是這個傳奇狀元郎!

 “他有沒有提及陳王?”

 周魅輕輕搖頭:“但他提到了兄長。”

 周章眼睛突然大亮:“看來,他已經是同路中人!”

 他兒子周紫立,一般人是不知道的,甚至在朝官同僚眼中,周家都沒有這號人,但陳王卻是知道的,林蘇知道周紫立,只能是從陳王口中得知,陳王連周紫立這樣的秘密都告訴他,顯然已經將他視為自己人。

 “爹爹,你的毒已解,接下來……”周魅遲疑未言。

 周章微微一笑:“他怎麽說?”

 “他讓爹爹正常上值!”

 周章緩緩點頭:“那為父就聽他的,正常上值。”

 “爹爹,你這次中毒……到底是何人下的毒?爹爹真的一無所知嗎?”

 周章:“實是一無所知,但既然回來,他們終會再次下手,此番下手,該是官場手段,但凡官場手段,沒有人能夠掩蓋其脈絡,且讓為父與他們手談一局吧……”

 他的眼中,精光四射。

 周魅怔怔地看著他:“爹,你跟他說的話一模一樣。”

 “他也這麽說?那就對了!”周章展顏一笑:“魅兒,從現在起,你不要跟在為父身邊,你跟著他!”

 “什麽?”周魅大驚。

 “京城風雲將起,林蘇始終是風暴之中心,他的安危,至關重要,你暗中守護,也算是回報他救你爹爹的大恩!”

 “爹爹,那你……”

 “放心,你爹也不是初出茅廬的三歲孩童,既然有了警覺,就不是他們輕易能拿得下的。”

 “要不,讓我娘回來吧,不然,女兒真不放心。”

 周章眼中光芒大盛:“你娘……你娘肯回來了?”

 ……

 一則消息由文淵閣正式發布。

 三月十六,文淵論道,論道人,林蘇。

 消息簡單至極,只有一個時間,一個地點,一個人物。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消息,瞬間激起滿城浪花。

 原因只有一點,論道人是林蘇!

 林蘇是誰?在眾人以前的認知中,是個文道天才,是個詩詞宗師,是大蒼狀元郎,但從昨日開始,情況已變,他還是青蓮論道中一人壓天下的青蓮第一宗師!

 青蓮論道,眾人沒資格去現場觀摩,而如今,青蓮第一宗師再次論道,他們有機會親眼看到這份絕世風采,誰能錯過?

 官場轟動,幾乎所有官員都希望去。

 文壇轟動,所有在京的學子,全都第一時間跳起,打聽進入文淵閣聆聽論道,需要什麽條件。

 很快,得到了準確消息,參加文淵閣論道者,必須是大儒!

 這個消息一出,哀嚎一片。

 大儒才能參加,那一下子斷了九成九的希望。

 但接著,傳來了補充條件,大儒可以帶兩個以內的後輩子弟,這條補充消息一出,鴻雁滿天飛!

 都是些什麽鴻雁?

 家書!

 無數在京備考的舉子們,紛紛給家裡大儒寫信,請求大儒立即進京,帶他們參加一次文淵論道。

 全天下全都瘋了。

 但也有幾個地方不太爽。

 哪幾個地方?

 三院!

 青蓮論道,除了林蘇一人出自監察司之外,其余所有人都來自於三院:貢院、翰林院和白鹿書院。

 青蓮論道,大蒼一戰功成,三院全都名震天下。

 然而,文淵閣出了一招,在文道壁上貼上了青蓮細節,下了一道文淵斥令,僅僅這一招,就將三大院集體弄得灰頭土臉,魏心余、王成年、謝雲甚至都已身敗名裂。

 他們身後的貢院,白鹿書院,從高峰墜落低谷,殺人的心都有,這會兒文淵閣繼續拿林蘇做文章,讓林蘇在文淵閣論道,這是在他們傷口上撒鹽,他們如何能平靜面對?

 翰林院整體算好,因為他們參與青蓮論道的人是王君玉,王君玉雖然身死,但還是得到了極高的評價,眾人都知道王君玉遭遇不幸,是因為他在論道台表現過於出色,被敵國深深忌憚,才使用陰招殺了他的。

 這樣的人,是最能得到民眾口碑的,才能卓絕,為國犧牲,任何高評價都不過分。

 京城翰林院外,無數人日夜祭拜王君玉,王君玉的英雄事跡還被無數人寫成了詩篇,廣為流傳,翰林院雖然本次青蓮論道沒有青蓮進帳,但它的威名半分未損,甚至還增加了幾許光環。

 大學士陳更出關了。

 他閉關悟界整整三年,兩耳不聞窗外事。

 而今,他出關!

 出關只因一件事情,他需要親筆將王君玉的名字,刻在翰林碑上。

 這是傳統,有影響力的翰林離世,大學士親筆題寫碑名,永載翰林陵園。

 陳更題了碑名,回到了翰林居,召來了歐陽東以及另外幾名學正,簡單了解些這三年來發生的大事件。

 三年來發生的大事件,最大的當然是本次青蓮論道,青蓮論道,十年一屆,代表著九國十三州的文道底蘊,聖殿甚至還以此為依據,對各國重定進士名額,對於各國而言,都是一等一的文道大事件。

 陳更得到了答桉,這個答桉,縱然他修行多年,早已心如止水,還是全身大震。

 大蒼國居然奪了第一!

 怎麽奪的?

 要細節!

 細節昨日才剛剛宣布:青蓮論道,首功當屬林蘇!

 林蘇?陳更霍然抬頭:“何許人也?本座從未聽過……”

 “大學士沒聽過也屬正常,此人只是一個文道後輩,去年才脫穎而出,成為大蒼狀元郎!”

 “狀元郎!太好了!”陳更哈哈大笑:“翰林院編修還是編撰?”

 這話一問,面前的幾個學正同時臉有異常,遲疑未答……

 陳更臉色慢慢改變:“難道說,一代狀元郎,隻掛個翰林院學士之頭銜?未加編修?”

 歐陽東深深吸口氣:“大學士容稟……林蘇其人,極為顛覆,陛下未加其翰林院頭銜……”

 “什麽?”陳更拍桉而起:“堂堂狀元郎,未加翰林院頭銜?如此奇才,遊離於翰林院之外?青蓮第一宗師,千古榮耀,竟然與我翰林院無關?”

 歐陽東深深一拜:“大學士息怒,這……這都是陛下的決斷,下官等人微言輕……”

 “人微言輕是一回事!有沒有據理力爭是另一回事!”陳更目光緩緩抬起:“現在告訴本座,你們有沒有據理力爭?”

 眾位學正面面相覷,全都沉默……

 陳更冰冷的目光移向天空,深深吸氣慢慢平靜:“還有何事?”

 “稟大學士……”歐陽東道:“文淵閣剛剛下發論道通知,兩日後,林蘇將在文淵閣論道。”

 “青蓮第一宗師,文淵論道!為何不是翰林論道?”陳更仰天長歎:“嫉賢妒能,鼠目寸光,何其痛哉?”

 三位學正同時大驚,大學士罵的是誰?

 白鹿書院,一人飛快地衝出了書房,衝向外面。

 後面傳來急呼:“鄧兄!”

 此人緊急止步,正是鄧洪波的兒子鄧秋山,白鹿書院的學子,喊住他的人叫齊北,乃是南王的第二個兒子,兩人的相識,還要追朔到鄧秋山那次對謝雲的挑戰,他以算盤擊敗謝雲之後,受到了白鹿書院的打壓,只有三個人站出來,堅定地支持他,這三人中,就包括南王的二兒子齊北。

 從此,兩人越走越近,漸成好友。

 “齊兄!”鄧秋山雙手一拱。

 “鄧兄如此急匆匆而出,何事?”

 鄧秋山道:“齊兄可有聽聞?林師將於兩日後文淵論道,小弟欲立返家中,求家父帶我參加。”

 齊北深深一鞠躬:“鄧兄,小弟也正是為此事前來找你幫忙的。”

 “你……你也想參加?”

 “第一宗師論道,何人不想參加?然而小弟的南王府遠在八千裡之外,即便此時去信求家中大儒出面,恐怕也是趕之不及,京城小弟亦無其他大儒親屬,能否求令尊大人,也帶小弟參加一回?”

 文淵論道,非大儒不可參加。

 但大儒可以帶兩名子弟。

 所以,整個白鹿書院此刻全都急了,都在找關系求帶……

 南王二王子齊北也是其中一員。

 鄧秋山思考了片刻:“小弟家中雖也有幾名兄弟,但不甚成器,對於林師的論道,或許不懂,好吧,我求求爹爹,看能否讓你我一起參加。”

 齊北大喜過望,一躬到地:“多謝鄧兄!”

 ……

 消息傳到西山。

 西山別院中,幾女面面相覷……

 林蘇將在文淵閣論道,不管論詩論文論樂,她們都希望去親眼看一看,可惜她們身為女兒身,並無文位,根本進不了文淵閣。

 如果說她們這四位天之驕女,此生也有身為女兒身的恨意,無疑該是此時。

 良久,謝小嫣打破沉默:“沒辦法了,只能用計了……”

 用計?玉鳳公主、陸幼薇和畢玄機齊齊抬頭,眼中都有強烈的希望,有計就好,只要能親眼看一回他在論道台上的風姿,只要親耳聽一聽他論道,隨便什麽計都可行。

 謝小嫣道:“此計名美人計!幼薇,你讓他親個嘴兒,換取他西山別院補充論道,他在文淵閣怎麽論的,到西山別院再論一回……”

 陸幼薇一跳八丈高,追著謝小嫣打,她追是一步就追上了,但謝小嫣直接掐住了她的兩臂,她在謝小嫣手下彈啊跳啊,根本拿謝小嫣沒辦法。

 幾女笑鬧成一團。

 張家笑不出來。

 哪個張家?前兵部尚書張文遠的家,張文遠被革掉了兵部尚書職,張家醜事傳遍京城,真正是人盡皆知。

 張文遠從金殿返回之後,黑著臉進了書房,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有出來,張宏讓人給爹爹送去了酒菜,但今天早上,侍女端出來時,原封未動。

 一股看不見的壓抑感,籠罩張府上下。

 包括張文遠本人,包括後院深深,也包括眾多的門客,食客。

 從昨日開始,張家門客陸續告辭而去, 到如今,已經走得不剩下幾人,所謂門客,也是觀風向的,他們寄居於張家門下,看的是張家前途似錦,而如今,張家從朝堂上撤了下來,張家名聲臭了,誰還會將自己的人生跟張家作捆綁?

 張宏、張秀、張浩月等張家後輩子弟,親眼看著這些門客的離去,親耳聽著外面市井之中對於張家的侮辱,他們有家道中落的感悟,但也有對林蘇最深的恨意。

 滿朝之人,都猜到張文遠事件,後面站著林蘇。

 張家自然更能想到。

 如果這些後輩子弟是修武的,此時或許想的是,拔劍而起,斬了林蘇的人頭,遺憾的是,他們並不是修武的,他們是修文的,而且他們全都是被廢了文山文壇文心的文道廢人!

 全天下被廢掉文壇文山文心的人不少,但還真沒有哪一家會有兄弟三人,整整齊齊被廢!

 而且還是被廢在同一人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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