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因霍溫與北來茵距離僅有一百多公裡。

下個英超比賽日是四天后。

留給阿森納球員調整的時間不算緊張。

溫格拍了拍李康的肩膀，說道:“我給你放一天假，回去看看吧，但必須注意安全...”

李康點點頭。

世界足壇不少教頭是心理專家。

恩克臥軌自殺、代斯勒重傷後抑鬱症、佩索托跳樓、特維斯精神崩潰、斯內德更衣室昏厥...種種事跡引起了人們的重視。

阿森納主帥更是運動心理學的祖師爺。

科爾尼訓練基地的小夥子們，要做117道測驗題...被系統地檢驗出忍耐力、競爭力、情緒控制、抗壓以及侵略性等指標。

溫格大概重複了七八遍注意事項。

李康終於和俱樂部分道揚鑣，前往北來茵。

當然，身邊除了小助理，還跟著一群隊醫、按摩師...眾人浩浩蕩蕩地踏上火車。

...

阿森納俱樂部大巴。

博爾德看了一眼平板結果，驚訝說道:“頭兒，雅克斯博士發了測驗結果:李的心理和智商沒有任何問題...尤其是他的自感力達到了滿分，追平了當年的本特納！”

溫格的嘴角扯了扯...

本特納是誰?

一度火爆亞洲的“自信帝”啊！

‘未來三年我會超越尹布。’

‘亨利搶佔了我的出場時間。’

‘五年之內，我肯定能成為英超最佳射手、世界杯最佳射手，成為世界最強前鋒。’

‘我能舉起大象。’

歐洲杯脫褲子。

歐冠半決賽脫褲子。

比賽過程中暴揍隊友。

光著屁股侮辱出租車。

踹皇室公主。

穿女式內褲。

教授收回亂七八糟的思緒，鬱悶地揉了揉太陽穴，斬釘截鐵說道:“李不會做出這種事！”

....

北來茵秋意正濃。

火車一路疾行，窗外的景色由青漸黃，最後的是漫無邊際的金色旖旎曠野。

叮！恭喜完成歐冠勝場。】

任務回執:太驚險了！強悍的埃因霍溫...好吧，如此強悍的阿森納。】

恭喜獲得:白金寶箱。】

李康沒有興致觀看獎池內容。

沒有詞綴的寶箱，開出的獎勵大部分是消耗物品。

果然。

白金寶箱正在開啟中...】

恭喜獲得:神級虎力散噴霧！】

虎力散噴霧:一次性消耗物品，僅可用於對你好感度高於100的隊友，大幅度縮短重傷恢復周期！】

又是一個和“力挽狂瀾”模塊相悖的道具。

近些年賽場上的斷腿事件越來越少。

阿森納球員不會那麽倒霉的。

哐當。

小助理擺了擺裝滿一大堆工藝品的行李箱，悄聲問道:“李，我們明天要去一趟蓋爾森基興嗎?”

李康想了想，搖搖頭。

手中還捧著平板電腦，屏幕內播放著鐵錘幫的比賽錄像。

時間太過倉促。

接下來的兩輪英超比賽都是昏天暗地的惡戰。

西漢姆聯與熱刺的戰術結構和變化都非常複雜，不管勝負如何，阿森納都會脫層皮離場。

感情，只會成為干擾項。

...

次日清晨。

李康來到了蓋爾森基興。

他在小助理的陪同下，熟絡地進入了費爾廷斯公司分部的大樓。

主要是研究一下“代言球迷買得起的優質產品”，經紀團隊認為代言費用是一方面，快消品市場方面的代言必須尋找一個合適的良品合作。

‘老朋友’費爾廷斯當然是首選。

過去一年他們的啤酒銷量冠絕歐洲，

尤其是法蘭西歐洲杯期間，李康代言的啤酒廣告...殺瘋了。嗯。

主要是洽談合作。

順便看看克勞迪亞。

從工作的角度來說，二人根本不需要見面，山德拉女士是費爾廷斯商務合作的簽約代表。

只是李康覺得大腦處的陰影很久沒有活躍的跡象，比賽中傳奇模塊的虛影...出現頻率也越來越低，尤其是貝爾那家夥，似乎只有對陣皇馬的時候才會出現。

需要找輪椅少女“充充電”。

呸呸呸。

他是懷著很真誠的態度，來探望一下這位唯一的異性好友。

...

山德拉女士的氣色看起來不錯。

她沒保持住職業化的笑容，忍不住欣喜地伸手比了比李康的身高。

“李，你長得越來越...像極了當年的禁區之狐沃勒爾先生，無數少女心目中的王子！”

小助理的表情微微一僵。

實在無法把老總監和“王子”這個詞匯聯系在一起啊。

“咳咳，山德拉女士，咱們還是探討一下初步的合作吧。”

他連忙從文件包掏出一疊疊代言方案...

...

李康見到了克勞迪亞。

輪椅少女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血色，嘴唇蒼白。

“好久不見。”

她笑了。

恰如一江氤氳生煙的北來茵河畔。

李康大腦處的陰影瘋狂擴散。

他下意識捂了捂胸口，努力揮散亂七八糟的情緒。

行李箱悄然打開。

一件件風格各異的木鞋映入眼簾...是荷蘭南部最具特色的工藝品。

克勞迪亞搖搖頭。

“它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李康想了想，彎下腰拾起一雙鞋子，緩步靠近冰冷的輪椅。

...

他經常碰男人的腳。

訓練中。

比賽中。

時常幫助隊友或抽筋的對手。

什麽敦實粗壯，纖細美感的小腿都見識過。

但女孩子的腳...他沒碰過。

...

視野仿佛被遮蔽。

掌心觸感冰涼。

片刻後。

黑色的百褶裙下，露出了一雙印著鬱金香圖桉的斑斕木鞋。

“我很喜歡。”

二人相視一笑，不再交流。

他們透過落地窗，望著重建中的蓋爾森基興...落魄的礦區城市，比上次繁華了許多。

許久後。

李康大腦處的陰影瘋狂收束。

他才起身告別。

....

下午。

勒沃庫森訓練基地。

李康見到了曾經並肩作戰的小夥伴們。

哈弗茨、布蘭特、約納坦·塔...還有退役後成為沃勒爾新任助理的基斯林！

德甲小夥子之間的久別重逢，永遠不會缺少摸摸抓抓。

眾人一哄而上。

把昔日的北來茵之子狠狠地按在草皮上蹂躪。

“李，如果你不離開北來茵的話，咱們這個賽季肯定能拿歐冠冠軍！”

“動動腦子，李如果沒有給勒沃庫森留下一大筆錢，咱們能踢那麽輕松嗎?”

“拜仁這個賽季的新教練太厲害了，安切洛蒂！我們花了那麽多錢也贏不了他們。”

遠處。

托普老頭看到這個場面，頓時火冒三丈，氣呼呼地跑了過來。

尖銳的嗓音，釋放著勒沃庫森主帥的不滿。

奔跑的過程中，還差點摔了一跤。

“你們這群渾蛋，別把李弄傷了！”

“他是我們北來茵的瑰寶！”

“他媽的，還不快些松手！”

眾人哈哈大笑，一哄而散。

迪諾連忙把李康扶起。

托普老頭心疼地拍了拍昔日愛徒身上的草屑，喃喃道:

“博斯克根本不懂怎麽發揮你的實力，溫格也不懂...他們都不如我。”

“你們笑什麽?如果我是西班牙國家隊或阿森納主帥，能拿遍所有冠軍！”

“該死的，我他媽真想執教到李退役的最後一年。”

....

半個小時後。

勒沃庫森眾人漫步在空曠的榮譽博物館...

怎麽會不空曠。

上賽季贏得的德甲沙拉盤，擺在了最明顯的位置。

四面牆壁上，掛滿了李康在綠茵場上的精彩瞬間。

一件黑紅色的勒沃庫森10號球衣，放置在了兩座獎杯的中間。

球衣背面繡著一個名字:lee

“沃勒爾那家夥又跑去慕尼黑參加什麽破會議了。”

“他本來計劃給你建一座半身銅像，遭到了極端球迷的瘋狂抗議...”

“計劃沒有取消，明年你就能看到那尊銅像。”

“你是我們的英雄，完成了勒沃庫森的百年夙願。”

“罷了，你也不會在乎那破玩意。”

李康笑了笑。

聽著托普老頭和迪諾的交談，以及隊友的笑聲。

仿佛又回到了平靜的北來茵歲月....

....

查特韋爾希斯訓練基地。

帕耶獨自在賽場上訓練著。

歐洲杯四強戰，他曾經代表法國隊，開場就“被”李康重傷離場，失去了驚豔歐洲的機會。

心裡苦啊。

養傷的過程中，復仇的種子悄悄埋下。

‘如果我沒有受傷。’

‘法國隊怎麽會輸得那麽慘！’

‘李，好好瞧著吧，你身邊可沒有那群鬥牛士的巔峰隊友！’

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是有依仗的。

西漢姆聯的整體身價雖然低，但實力並不差。

上賽季他們兩次對陣阿森納，取得了一勝一平的優勢戰績。

只要隊伍陣容齊整，他們能把英超big6爆揍一輪...但是再齊整，他們卻總是會莫名其妙輸給保級球隊...

“劫富濟貧鐵錘幫”的響亮名號，是實打實打出來的。

帕耶會不會因為李康而產生陰影?

不會的。

性格決定球風。

哪怕是梅西、內馬爾、c羅...等等超級巨星，他都無所畏懼。

髒就完事了！

但不久後的英超對決，他的目標可不是李康本人...

西漢姆聯其他球員很髒嗎?

不髒。

他們每次遠征，都會幫對手清理打掃客場的更衣室。

許多人不屑帕耶的球風。

這個任意球超牛的法國黑蛋，在歐洲杯小組賽出盡風頭之後，天天吵著鬧著:不是要回馬賽，就是想去巴薩或皇馬這樣的豪門。

....

幾日後。

英超比賽日來臨。

酋長球場的天空，被染成了紅白色。

數萬名尹斯靈頓球迷們，歡喜地揮舞著隊旗、圍巾。

“lee！

！”

“lee！

！”

“lee！

！”

不再出現那種侮辱球員與主帥的標語橫幅。

溫格和李康海報，如同星點一般，分布在看台的每一個角落。

....

賽前新聞發布會。

西漢姆聯主帥比利奇，緩步入場。

他的樣貌很有特點，許多英超球迷可能記不住這人的名字，但一定認得出他的臉。

說不上帥，又有點帥。

說不上醜，又有點醜。

很普通，卻擁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氣質。

他是克羅地亞人，球員時期戰鬥力很強。

1998年法國世界杯，一戰成名，通過詐傷讓主裁判紅牌罰下法國巨星布蘭科。

勉強算是布斯克茨的祖師爺。

退役後...他成為了一個重金屬搖滾樂隊的吉他手。

瘋狂幾年後，才開始教練生涯。

...

比賽期間，這貨總會做出充滿娛樂元素的動作。

記者們當然很喜歡他。

“比利奇先生，今晚您能控制住情緒嗎?”

西漢姆聯主帥笑著搖搖頭。

“沒什麽比在酋長球場擊敗阿森納更值得瘋狂的事！”

“他們如今佔據著積分榜第一，而不是第四。”

眾人哈哈大笑。

一旁的溫格也笑了。

沒有像以往那般儒雅地發小脾氣...還擊。

從容不迫。

勝券在握。

“西漢姆聯是很值得我們尊重的對手。”

“阿森納球員們會延續過往的狀態。”

....

球員通道。

雙方球員簡單地互相打了打招呼。

包括帕耶這貨。

他主動地攀了攀李康的的肩膀。

“李，很高興咱兩又在英超見面了！”

李康來不及回應。

系統提示音悄然響起。

叮！任務觸發:狂亂節奏！】

任務簡介:“劫富濟貧”的秘訣?沒有秘訣！在對攻的掌控好節奏吧！英超無弱旅，每一支球隊都擁有極其鮮明的風格特點！】

任務獎勵:西漢姆聯傳奇·黃金寶箱。】

....

“！！觀眾朋友們晚上好！”

“歡迎收看2016/17賽季英超聯賽第六輪！”

“阿森納主場對陣西漢姆聯。”

“上賽季，雙方兩次對陣，比分是02、33！”

“溫格在今夜能否一雪前恥呢?”

“讓我們盡情期待吧！”

“這很有可能是一場讓人喘不過氣的較量！”

“我是本場比賽的解說評述員，段軒！”

“我是賀煒！”

段軒和賀煒激動啊。

終於拿下了英超轉播版權。

並且第一場就是李康的比賽。

轉播時間也恰到好處:早場。

....

直播間。

彈幕紛飛。

又是“溫格一雪前恥”...阿森納之前有那麽慘嗎?】

鐵錘幫跟別的球隊不一樣...】

終於不用花錢就能看小李子的比賽！】

洗完碗、拖完地，老婆終於批準我看球了！】

這場怎麽看啊?兄弟們?】

阿森納不可能場場都打穿盤吧?哪有那麽多一條紅字長龍！我看好平局！西漢姆聯會終結兵工廠的連勝！】

西漢姆聯這支隊伍很怪的，他的實力超脫了所有數據，誰也分析不出來它的勝負。】

李明燈也差不多，上賽季的歐冠淘汰賽一路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