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過道較為狹窄,欄杆由土黑的木頭構成,因此整個客棧顯得十分的樸素。
薑錫與劉協的房間在侍衛們和劉叔的中間以確保安全,也因此劉協出了門便能看到薑錫的房間。
劉協五步邁做一步,跨過走廊到了薑錫門前。
“薑兄,方便進來嗎?”
劉協在門外敲門詢問道。
劉協敲門詢問也僅僅是表達尊敬,他當然不是怕薑錫在做不雅之事。
“可以。”
劉協聽到房間內薑錫的回答後便推門而入。
薑錫的房間倒與劉協差不多,都比較寒酸。
劉協看著薑錫正端坐木凳上翻著書,便想到這一路薑錫好像一直在看書。
“薑兄,在看什麽呢?”
劉協湊過去問道。
劉協看著薑錫手中正拿著一本不厚不薄的古樸書仔細的揣摩著不禁好奇。
“沒什麽,我平時看的就是自然哲玄和一些武道書籍,這本就是一本比較古老的哲玄書籍,我看的也是比較費力。”
薑錫看著劉協湊了過來倒也不躲,依舊把書攤開在桌上。
劉協從記憶中也是得知了這個世界的哲玄書籍是什麽意思,大概便是現代的哲學倫理書籍中加了比較多篇幅的自然規律、日月星辰之類的玄書。
“對了,劉兄找我有什麽事嗎?”
薑錫笑著問道。
聽到薑錫的問題後,劉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來找薑錫是去浪的。
“噢,我聽說大夏東境的中元節辦的很熱鬧,今天又恰好是中元節,之前劉某一直待在西州未能見識,所以此番前來是想邀請你陪我一同去看看。”
劉協說道。
他從降臨這個世界好像一直也沒有感受過這個世界的人文風俗文化,他也是非常好奇這個世界的文化和風俗,雖然記憶裡也是有的,但是總不及自己親眼看的強。
“也好,我正想去瞧瞧中原的中元和齊國有什麽不同。”
收到劉協的邀請後,薑錫也是十分爽快的合上書起身。
……………
客棧外,微風起。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劉協同薑錫一起走在泥土路上,身後遠遠地跟著西州軍來的侍衛們。
他們並排走的並不算快,二人先是無言,待走了百步後,劉協才開口道:“薑兄,你可曾想過我們練武讀書的意義?”
薑錫聽到劉協突然的詢問也是一愣,不過一會兒後便笑著說道:
“每個人的意義都是不一樣的。比如說心中有恨,練武則是為了殺戮。心中有仁,練武則是為了保護平民百姓。又比如說每個人讀書的意義也是不同,低俗之人只是想金榜題名而榮華富貴去看盡“長安花”,而高尚之人則可以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劉協點點頭。
是啊!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劉叔說練劍就是為了殺人,那是因為劉叔心裡有恨,而劉協卻不這麽認為,他覺得練劍的目的或者說是變強的目的是可以改變這世間不合理的規則。
“那你覺得你我練武讀書的意義又是什麽?”
劉協問道。
薑錫聽到此話先說沉思了一會才感慨道:
“你我皆是一國世子,不出意外日後都將統領百萬大軍,掌管億萬子民,責任巨大。所以我們的練武讀書不能如常人般謀一己私利或者是行單方之道。
大夏八大封王都皆是文治武功,
武道至少是二品,權術謀劃更是不輸頂尖謀士,不僅要看的高望的遠有長遠目光,還得居安思危………不僅要守住祖先的江山,更得對的起境內的億萬百姓。” 薑錫說著說著便又有一些低落。
至少薑錫目前還是文不成武不就,沒有實權世子,而身邊的劉協卻已經是武道奇才甚至連文學都極具天賦,所以想必那權術謀劃也定不會弱。
不過劉協並沒有在意到薑錫情感的變化,當劉協聽到薑錫的最後兩句,尤其是聽到最後一句時,明顯有些感觸。
對得起境內的億萬百姓!
在劉協經過這兩月的經歷也是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合理和殘酷。
他很想能依靠自己而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
“得對的起百姓。”
劉協輕聲念道。
薑錫看著劉協沉默有些若有所思。
二人又並排走了一會。
“薑兄,我相信你我未來一定會是志同道合的人,我很期待你真正掌管齊國的那天。”
劉協突然對薑錫笑道。
聽完劉協說的話後的薑錫先是一愣,後也是微微一笑。
“我也很期待劉兄繼承鎮西王的那天。”
……
二人一路上說了不少話。
就這樣說著走著,劉協和薑錫很快便到了鎮郊外搭戲台的地方,那時戲已經估摸著演出了半個時辰。
那場面可謂是熱鬧非凡,人山人海,演員們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哼著,觀眾在台下拍手叫好。老人,小孩,婦女,男人密密麻麻估摸著有上千人,好像鎮裡的人都來了般。
劉協眼看著也擠不進前排,便索性直接坐在距離戲台較遠處、身側的土堆上,雖然那土堆距離戲台有一段距離,但以劉協薑錫的視力觀看自然也不成問題。
就這樣,鎮西世子齊國世子二人並排坐在半腰高、遠離人群的土堆上看著遠處的戲台。
“好!”
“真厲害啊!”
“那表情真牛逼!”
“奧利給!”
……………
觀眾們的喝彩聲同演員們的表情動作而一陣陣此起彼伏。
看到精彩處,連劉協薑錫也不禁喝彩。
“中原的中元戲劇真是一絕。”
薑錫讚歎道。
“是啊,比起我家鄉的戲劇也是不弱於。”
劉協也回應道。
不過劉協口中的家鄉不是西州,還是江寧。
………
待估摸著看了半個時辰左右,薑錫看著天色已經很晚便對劉協說道:“劉兄,這戲台得開到半夜,我們應該是看不到結尾了,此時天色也已經晚了,我們不如先回去歇息吧,明早還得趕路。”
劉協看看了天色點點頭。
他此時其實已經看的盡興了,而且長期的趕路確實累人,聽到薑錫的提議便應了下來。
正待劉協想要跳下土堆之際,人群突然騷動了起來。
“怎麽了,劉兄?”
已經跳下去了薑錫看著劉協遲遲不下依舊看著遠處的戲台問道。
“有事情做了。”
劉協輕聲道。
遠處戲台邊,一華貴青年人在十幾個侍衛的簇擁下拉著一名之前在戲台上演出的女演員。
雖然距離較遠,但戲台邊上的場景和聲音劉協都一清二楚。
“美人兒,我想邀請你到我住處來,以便我請教你教我這青瓦戲,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劉協遠遠的望著那估摸著比薑錫大上幾歲的青年拉著那女角的手強行摟在懷裡,那女角想掙卻怎麽也掙不開。
“李公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家裡還有老母親要贍養。”
那女角說罷淚水便不禁流下。
那名叫李公子的青年依舊是不依不饒拉著那女角的手。
“唉,看來劉氏家的閨女是死定了。”
“可憐了琳兒了, 多好一個閨女。”
“之前李凌就強行抓了幾十個清白女子回府,無一例外的那些女子都沒能活到第二天早上,遇到他,看來這閨女是活不過今晚了!”
…………
人群裡不少人看著這場面都搖頭歎氣,但又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
李凌是誰?
大夏國地東部佔據安陽府、寧陽府、濟府三府大半之地的大軍閥李自成的獨子!
李自成自身便是三品巔峰之境,其子李凌雖然草菅人命殘暴無常但也並非廢物,也是二十七歲的五品巔峰之境,誰敢去惹?
“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凌看著面前的美人不順從自己便暴怒,一巴掌打在那女角臉上,雖然明顯收了力,不過那女角也直接被扇的嘴角出血。
這時,台下突然顫顫巍巍的走出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婦人,走到李凌附近徑直的跪在他面前。
“求求李少爺放過我閨女吧!”
老人明顯說話吃力還帶著哭腔。
“娘!”
那女角看著自己的老娘跪在地上也是哭喊出來。
台下的觀眾們也都是盡皆搖著頭歎氣的從戲台附近退去。
他們可不敢再待在這個地方,也不願再待了。
“老東西!找死!”
沒等李凌發話,他身邊帶的侍衛便想一腳踢向老人。
“噗!”
不過那侍衛的腳沒有落在老人的身上,而是化成殘肢飛去。
一道劍光閃過,那侍衛直接無聲息的倒在血泊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