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地處大夏南部,四面背海,多島嶼,烈火島便是其中一個較大的島嶼,島嶼上有一宗門名為:烈火宗,那烈火宗也正是烈火島的主人。
“烈火宗的宗主當年是不朽境巔峰,墨淵派了無數高手一起聯手才耗死那不朽境。
不過烈火宗的宗主在我劉氏被滅後早就猜到了這日的到來,便早早的將宗門的核心弟子遣散,估摸著那殘圖便是那時被帶出,至於為何出現在那小匪徒手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劉協手中的殘圖應該便是烈火宗的那張,至於墨淵的那三張殘圖都是付出巨大代價得來的,自然不可能離開墨淵的視野半米。
滿身血漬早已幹了的劉協正聚精會神的盯著劉叔看,他此時倒也不關心那什麽玄機圖,也不想要什麽飛升。
“三十幾歲過去了,你還想報仇嗎?”
劉協想知道即便是這等的仇恨過了三十幾歲是否還有。
“能讓我還活著的,恐怕也僅僅是因為仇恨。”
這便是劉叔的信念,修劍的信念,復仇的信念。
“真正到了那天,我陪你一起!”
劉協認真的對那稍有惆悵的青衣劉叔說道。
劉叔一震,緩了緩才笑道:
“墨淵怕是已經天人境了,現在的你對他而言就如螻蟻般,你的任務是守護小姐,守衛你的兄弟姊妹,守護西州的三萬萬平民百姓,而不是繼承我的仇恨。”
劉叔看著從小教到大的劉協笑了,他此刻內心是感動的。
從幾歲兒童到十二、三歲的少年再到如今已經快成年的劉協,劉叔一直在看著他成長。
十五歲時劉叔便四品後鏡,劉協近十八歲也達到了四品後鏡,也許劉協未來無法達到一品,但是繼承鎮西王掌管鎮西也是夠了。
劉叔一直未曾婚娶,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再殺回去,也許那時便是他葬身之日,無兒無女的劉叔十幾年來不知不覺中也將劉協當做了自己的孩子般看待。
待到劉協真正成長起來後,他也就能安心放手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劉協前世便很喜歡黃巢的這首《不第後賦菊》,此刻竟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好詩,你能做出這詩,說明趙先生真不愧是天下第三謀士。”
趙先生便是鎮西王府的謀士趙陰陽,也是從小到大一直教授劉協權禦之道的西州世子太師。
“文有趙老師,武有你劉叔,我劉協這輩子才算是文武無雙。”
劉協看著豁達中卻有絲苦澀的劉叔不禁鼻子一酸。
“我劉協許你,不娶墨淵項上人頭此生不做鎮西王!”
“不可!”
劉叔輕輕的拍了劉協的後腦杓有些慍怒。
小時候教導小劉協習武,一旦小劉協犯賴犯傻,劉叔便會拍拍劉協的後腦杓,不過在劉協束發之年後便沒有再拍過了。
看著劉叔輕輕的拍了下自己的後腦杓,劉協此時更是難受。
所謂嚴師出高徒,可劉叔對劉協並沒有過打罵,最多只是假裝慍怒拍拍劉協的小後腦杓。
“你還是這麽任性,西州三萬萬百姓比我一人的恩怨重要的多,你有悲憫之心,加上趙先生的教導,我相信你會是個好王。”
劉叔此時語氣變得溫柔。
劉協此時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但又怕淚水滴下被劉叔看見。
劉協立馬起身背對著劉叔說道:“十年磨一劍,
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說完不等劉叔說話便起身走開。
劉叔望著劉協離開的背影,楠楠道:“終有一日,我們也會分開,我的仇不能連累你。”
………………………
“劉兄,你這……”
薑錫看著朝自己走來滿身是血的劉協確實有些疑惑,剛開始聽胡龍說劉協滿身是血時還不信,不過現在倒是信了。
但薑錫能看出劉協身上的血很明顯不是劉協自己的。
“噢,忘了換了, 沒事,殺了幾個小土匪。”
劉協對薑錫笑道。
“薑兄,你說的不錯,這世道便是如此。
我不殺別人,別人也會殺我,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貧苦村民也會遭到匪徒們的惡意屠殺,反而我們這些達官顯貴卻是沒有人敢殺,甚至是冒犯。”
薑錫一震。
他似乎也能猜出劉協今晚有如此變化的原因了。
“各花各有各花香,各山各水各有靈。”
薑錫沒有再同劉協繼續說下去,轉身便又回了車廂。
一旁的胡龍看著薑錫走開便後便跑到劉協身旁。
“世子你沒事吧?”
劉協要是出事了,他們這一群侍衛可就倒霉了。
“沒事老胡,怎麽回事,喝酒都不帶我?”
劉協看了看不遠處一眾侍衛圍著火堆烤肉喝酒不由打趣道。
胡龍一震,“那個世子”又回來了。
“哈哈哈哈,是我的錯,世子快跟我走,再晚酒就被江濤那酒鬼喝光了。”
胡龍見劉協沒事後便拉著劉協就往他的那群老夥計那跑。
“等等老胡,我得先換個衣服。”
劉協指了指滿是血漬的短衫微微一笑。
“好好,世子你快去換。老江!你個死酒鬼別喝了!留點給世子!”
胡龍遠遠的朝火堆那兒正大口喝酒的江濤喊道。
火堆邊的那人立馬放下了酒罐,朝胡龍這邊也喊道:“我看你剛剛也沒少喝!世子,這兒酒的管夠!”
劉協看著這些個老夥計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