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珍話裡疑點太多,徐易生搞刑偵的出身,豈會輕描後,知道范巧珍三人去立信藥業肯定有其它目的,而不是她所說的因公檢查,要不然不會只有三人前往,而且其中一人是其他製藥企業的人。得知立信藥業的老板是屠飛後,徐易生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他與屠飛接觸不多,可是能夠感覺出來,只要不惹惱屠飛,屠飛對別人是非卓溫和講理的,上次在匯興電子公司,屠飛就絲毫沒有讓他為難,只是為錢月琴要一個公道,而且那次確實是對方太過分。
現在徐易生最擔心的,是諄國慶那邊,怕他與立信藥業公司裡的人鬧起來,甚至把人給抓了回來。如果屏飛還在公司裡,倒還好一點,該國慶應該認得出他,不會亂來,可如果屠飛已經離開公司,諄國慶的辦事風格徐易生是清楚的。
正在這時,徐易生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後聽是譚國慶打來的,不動聲色道:“朱書記,我出去說個電話。”起身走到套房外的,又走出十幾米遠,來到走廊另一頭,才拿起電話讓諄國慶說那邊的情況。
聽完電話,徐易生松了口氣,同時也皺起了眉頭,朱謹謙與范巧珍的關系他多少風聞過一點,要依照屠飛的意思處理此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徐易生仔細琢磨了一會,拿起電話打給朱謹謙,請他一個人出來談一談。
朱謹謙立刻就出來了,一臉詫異的走到徐易生跟前,問道:“出了什麽事?神神秘秘的
徐易生歎道:“朱書記,今天的事情不好辦啊,那家公司以前是軍分區的,那老板似乎與軍分區有關系。”諄國慶在電話裡說了,屠飛不想讓對方察覺他的背景,徐易生只能含糊的給朱謹謙一點暗示。
朱謹謙一聽軍分區,那位王家太子爺囂張的樣子立刻在腦海中浮現出來,一個頭頓時就變成了兩個大,忙問道:“王司令員來電話了?”
徐易生道:“那倒沒有,浮國慶見機得早,只是在立信藥業公司例行調查了一下,暫時沒動他們的人。朱書記,您是了解我的,如果立信藥業真做了犯法的事,我不管他與軍分區是何種關系,都會依法處理此事,不過經諄局長調查,情況與范局長說得有點不丹”
朱謹謙問道:“我相信你是很有原則的,上次就處理得很好,先說說今天究竟是怎麽回事?”
徐易生道:“據立信藥業公司的人講述,唐巡視員與范局長今天不是因為公務去的,而是陪那位叫潘家菏的人去他們公司,想要讓立信藥業將一種新藥專利賣給潘家椅代表的明恩藥業,立信藥業不肯賣這個專利,唐巡視員可能生氣了,當場摔了杯子,立信藥業的老板年輕氣盛。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要唐巡視員把地上的杯子碎片掃乾淨才放他走。並且讓他賠了杯子的錢。”
朱謹謙皺眉道:“你覺得呢?”徐易生道:“不瞞朱書記,我覺得立信藥業的說法更可信,您應該也看得出來,唐巡視員和范局長肯定不是因公務去的,再說一家製藥公司怎麽會平白無故去得罪藥監部門的領導?”
朱謹謙點了點頭,問道:“徐局長,你說該怎麽處理?”
徐易生想了想道:“我看此事不宜鬧大,應該以調解為主,立信藥業今天只是對唐巡視員不夠客氣,畢竟還沒觸及法律,我就算想依法處置也不行,如果逼得緊了,讓軍分區再鬧上門來”,朱書記,反正唐巡視員只是受了點氣,並沒吃大虧,這事咱們誰都不偏袒,他總不能怪咱們處事不公,有本事讓他自己去和部隊那幫丘八去理論,憑什麽讓咱們夾在中間做惡人?說難聽的,就算要偏袒,咱們也應該偏袒軍分區才對,地方上有點什麽事的時候,可都是軍分區出力幫助解決的。雖然立信藥業不見得與王司令員有關系,可它以前是軍分區下屬企業,新老板至少在軍分區有熟人吧?咱們不能不防著點,那位王司令員可是個不怕鬧事的主,不能讓他找到鬧事的理由?”他話裡有意無意的將此事與范巧珍撇開關系,把矛盾中心全都推在了唐衛東身上,算是給朱謹謙留了下台階的面子。
朱謹謙果然深以為然,連連點頭表示讚同徐易生的想法,誇他想得周到。兩人正商量著,諄國慶趕到了,朱謹謙忙拉住他,將剛才與徐易生商量的結果對他說了一遍,交代他一會進去後該如何如何。
浮國慶表情認真嚴肅,嘴上唯唯應諾,心裡卻聽得直樂,暗想”發二易生有辦法。這麽,會功夫。就將朱謹謙給搞定了。用洞,犬和上次在匯興電子公司一樣有驚無險,兩邊都沒得罪。他心裡的兩邊當然是屠飛與朱謹謙,唐衛東雖然級別比他高,但只是藥監系統的幹部,平時也沒什麽交集,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三人一起回到套房,范巧珍見到諄國慶,立即站起身想問有沒有抓到人。朱謹謙輕咳一聲,對范巧珍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范巧珍怔了怔,一時不明白朱謹謙想暗示什麽,不過還是閉上嘴坐了回去。
徐易生介紹道:“唐巡視員,這個是我們市局的諄局長,他剛才去立信藥業做了初步調查,咱們聽他說說情況吧。”唐衛東忙點頭說好,神情中充滿激動和期待。
諄國慶坐到唐衛東對面,說道:“剛才我去了立信藥業公司。他們將今天下午發生的糾紛詳細對我說了一遍,我想再找唐巡視員了解一下,看有沒有出入的地方”
唐衛東覺得有點不對味,怔道:“怎麽?你們沒抓人?還了解什麽,難道我堂堂一個副廳級國家幹部會無中生有冤狂他們?”
設國慶乾咳一聲,沉聲道:“唐巡視員,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們辦案子是要講證據講手續的,豈能隨隨便便抓人。”
朱謹謙說道:“老唐,要相信咱們的公安同志嘛,我代表市委向你保證,只要那家公司犯了法,絕不輕饒,一定依法懲治!你先別著急,聽諄局長把情況說清楚,諄局長,你接著往下說。”
范巧珍只怕是這裡最了解朱謹謙的人,豈會聽不出他在與諄國慶唱雙簧,聞言愕然看向朱謹謙,頓時猜到那家小藥廠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今天丟掉的面子估計是很難再找回來了。
諄國慶道:“好的朱書記,那我就開始了。據立信藥業公司的人講,今天你們不是去檢查工作,而是陪這個明恩藥業的潘家琰去購買一種新藥專利權的,”
朱謹謙裝作意外的打斷道:“哦?范局長,是這樣馴”
范巧珍心中了然,朱謹謙故意要自己來回答問題,就是不讓唐衛東與潘家瑣有否認的機會。唐衛東是她的上級領導,一般情況下當然不能得罪,可她這個局長卻完全是朱謹謙的關系才當上去的,她當然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麽話,點頭說道:“朱書記,這倒是事實,潘總確實想買立信藥業的一個新藥專利,我和唐巡視員今天是陪他去的。”
諄國慶問道:“後來是不是因為對方不同意,所以你們雙方鬧矛盾吵了起來?唐巡視員還因此摔了杯子?。
范巧珍道:“這是因為他們公司那個姓屠的老板態度太惡劣,不賣專利也就算了,竟然對我們冷嘲熱諷,唐巡視員實在氣不過才摔杯子的,那個姓屠的居然叫來兩個打手,逼我們掃地,還要我們賠杯子錢。”
諄國慶點頭道:“這一點對方也承認了,稍微有一點不同的是,他們說只是讓唐巡視員掃地,沒有讓范局長和潘先生掃地。”
范巧珍道:“這有什麽區別嗎?”
浮國慶道:“性質是差不多,不過我們查案子一定要實事求是, 不能有一點差錯,希望唐巡視員與范局長能夠理解。至於處理嘛”這事只能算口角之爭,公安局沒法立案,經過我們的勸說後,對方態度還是不錯的”伸手從口袋裡掏出兩枚一元硬幣,放到唐衛東面前,接著說道:“也認識到了錯誤,主動將這兩元錢還給唐巡視員,並表示唐巡視員如果願意賠杯子,就賠他們一個。不願意就算了。”
唐衛東漲得滿臉通紅,怒喝道:“夠了!你們”你們這是在包庇地方企業,是地方保護主義,,好!好好!我看你們能包庇多久”
徐易生道:“唐巡視員,你別誤會,我們絕對沒有包庇對方的意思,可公安部門辦事只能按規矩來,要不我陪你去醫院,查一查有沒有受傷?。
唐衛東氣得渾身發抖,忿然起身道:“這事不用你們管了,你們走吧,恕不遠送!”說完走進臥室,並大力摔上了門。
著家瑣仍然坐在那裡發愣,一臉茫然。
求月票,求推薦票!!!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