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瞳孔一縮,面對呼嘯而來的鉛彈,光頭水手長阿萊克怒吼一聲,手中的磨盤大小的巨斧迅速往前一豎。
鐺鐺鐺、
火星四濺中,大部分鉛彈被寬大的巨斧擋下。
偶爾有幾枚落在水手長的身上,也被他繃緊的肌肉硬生生的擋住,在阿萊克的身上留下一個個放射性的暗黑色金屬疤痕。
炙熱的鉛彈攤開緊貼在皮肉上,高溫和衝擊力讓光頭水手長雙眼充滿了血絲,發出一聲狂吼中,以斧做盾繼續突進!
雖然這個世界的燧發槍不可思議的可以連發,但射速並不高。
船長室大門已破,水手長對方的距離不過短短幾米,只要一個衝鋒就能拿下——
砰砰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背後突兀響起了一連串槍聲。其中還夾雜著部下熟悉的慘叫,讓衝鋒中的水手長忍不住猛然回頭。
?!
這一眼,讓光頭水手長幾乎目眥盡裂!
甲板前方的艙室陡然打開,一群屬於航海士的水手湧出,手中的燧發槍從背後向光頭水手長的部下發起了攻擊。
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即便水手長的人最多,也絕對堅持不住!
有的水手還在本能的向前衝,有的水手已經轉身開始和航海士的人對射,有的水手則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做···
“跟我衝!!”
關鍵時刻,光頭水手長發揮出了自己應有的作用。
一聲怒吼讓部下回過神來,紛紛本能的跟著他向船長室中猛衝。
既然腹背受敵,不如獨孤一擲衝入船長室!先乾掉船長的人,然後依托船長室的地形和武器,再返身乾掉航海士的人···
光頭水手長雖然不太聰明,但是對戰局的把握卻有一種本能的敏銳。
?!
眼看光頭水手長猶如瘋牛一般,轟隆隆的衝來,船長室中的水手們臉皮劇烈的顫抖起來。
既是害怕到了極點,也是對方衝鋒帶起的震動。
“不要怕——”
船長室中,最前方的一名水手大喊一聲,拔出腰間的水手刀呼的一聲向衝來的光頭劈去。
面對這名水手的‘英勇’反擊,光頭水手長只是輕蔑的將手中的巨斧直接‘拍’出!劈來的水手刀就在一聲巨響中炸裂。
而他的主人更可憐,直接被上百斤的金屬迎面撞上。
甚至都不需要斧刃,光是磨盤大的斧面就將這名水手砸得倒飛回去!
嘭、
悶響聲中,這名水手在半空中就噴出一蓬鮮血,渾身扭曲不知道斷了多少骨頭。整個人猶如炮彈一般向後砸落,將身後其他水手的陣型衝得七零八落。
“擋我者死!!”
將領頭的水手撞飛回去之後,光頭水手長另一隻手中刀光向前一閃。
水手長本就身高臂長,加上手中刀身超過一米五的特製彎刀,水平斬出,猶如大槍橫掃!
噗呲、
血液飛濺中,三名水手喉嚨飆血的軟倒下去。
剩下的水手臉色大變,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猛退、繼續退!
該死,怎麽會這樣?!
陣型瞬間大亂,站在後面的貴族船長臉色一變,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心腹和水手長有著差距,但絕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
彎刀銀光流轉,斧頭大開大合,雙持武器的光頭水手長掀起腥風血雨,簡直如猛虎入羊群。當場就將屬於船長的水手們殺得哭爹喊娘,
潰不成軍。 這要是放在羅西前世的歷史上,起碼也能搏個‘千古名將’的美名!
但是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小小商船上普通的水手長而已。
“克拉霍恩,給我死——”
面對狂態畢露,任由刀槍子彈落在身上卻恍若無事。裹著殘肢、鮮血向自己殺來的光頭水手長,貴族船長臉皮一抽。
你以為這樣的贏定我了嗎?
心中一狠的克拉霍恩爵士不再遲疑,整個人往後一撞,身後的牆壁滑動中,竟然露出了一間密室。
?
貴族船長飛速閃身躲入密室之中,在鐵門關閉的同時,遙遙對衝過來的水手長做了一口型。
‘死吧!’
?!
一瞬間,大殺四方的光頭水手長仿佛被丟進了冰天雪地之中,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多年廝殺養成的本能猶如警報一般在腦海中響起。
退!
快退!!
嘭——
腳下一蹬,又高又壯的光頭水手長仿佛化身‘彈簧果實’能力者一般,猛然向後飛躍而出,將身後的幾下手下都硬生生的砸翻出去。
就在幾個人被自家老大撞得向後跌飛出去的水手莫名其妙的時候,‘轟’的一聲巨響就將他們所有的埋怨堵在了喉嚨。
“臥槽···”
在‘平塔號’的右舷,用勾爪和小刀將自己固定在船舷外的羅西渾身劇震!
躲在這裡的他一直在觀察著戰局:
先是光頭水手長帶人衝擊船長室,那鋼鐵戰車般的狂態就讓羅西感到吃驚。
緊接著,船隻前方的艙室打開,斯文航海士帶人從背後突襲!讓水手長的人手陷入了兩面夾擊之中。
面對如此險境,光頭水手長直接向船長室發起了更瘋狂的突擊。
雖然悄悄躲在船舷外的羅西看不到,但是光是慘叫、血肉撕裂、金屬破碎的聲音就知道,光頭水手長正在大殺特殺。
這讓羅西不禁懷疑,那個魁梧得不像人的光頭佬會不會一個人就屠光這條船。
可就在這個時候,變故再生:
先是高壯的水手長陡然從船長室中倒飛出來,就像是被從船長室中‘吐’了出來!
下一瞬,火焰和衝擊波緊跟其後,整個船長室中所有的事物都在劇烈的膨脹中被撕裂成碎片!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橫掃而出,夾雜著無數的木屑、鐵片,這些普通的碎片在衝擊波的攜裹下,化為致命的凶器!猶如萬千散彈向四面八方肆意的飆射。
與此同時,血肉和殘肢混合在其中,為這場爆炸塗抹上了一層血紅!
哢嚓、
就連躲在船舷外的羅西眼前一花,旁邊厚實的船舷上被呼嘯的鐵片撕開一個裂口,看得羅西眉頭直跳。
這要是歪一點,落在自己頭上···
嘖,好恐怖的爆炸,一點都不輸給前世的武器了吧?
羅西並不知道這艘船在走私‘炸藥岩’,當場被這爆炸的威力嚇了一跳。
要不是他本能的使用了寂靜能力,抵消了爆炸的音波,現在只怕已經和甲板上那些家夥一樣了。
多弗怎麽樣了?
伸頭掃了一眼前甲板,屬於斯文航海士的水手們也摔了個七葷八素。特別是巨大的爆炸音浪對半規管的破壞,讓試圖爬起來的水手們東倒西歪。
而趴在地上的多弗明顯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麻溜的向旁邊一滾就躲在了桅杆後面,手中的短筒燧發槍放在胸前,警惕的打量四周。
“啊啊啊啊!!”
連離得最遠的航海士部下都這麽狼狽,那正面硬吃爆炸的另外兩波人呢?
嘩啦啦、
一個渾身傷口,鮮血淋漓的巨漢站從血肉廢墟中起身來。環視一周:
肚子上插著半截斷刀在呻吟的水手,手腳被爆炸扯斷蠕動的水手,還有更多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飛速變冰冷的屍體···
這些都是屬於他的心腹,要不是一窩蜂的湧入船長室中,也不可能被炸成這樣!
至於屬於船長的那些水手?能拚出一具完整的屍體就算幸運了。
“克拉霍恩,”
“你這個畜生!!!”
居然把自己的手下都作為誘餌,直接在船長室中埋入了炸藥岩···
砰!
仰天怒吼的光頭水手長一震,一雙赤紅的眼睛落在前甲板那些水手身上。
誰開的槍?!
面對轉頭看過來的水手長, 屬於斯文航海士的水手們滿臉苦色,恨不得把那個開槍的家夥捅上幾十刀。
下一秒,已經紅了眼的水手長轉身大步邁出,雖然在爆炸中水手刀不知飛到了哪裡,但是沉重的巨斧還在。
“死!!!”
衝鋒中,高大的水手長雙手提著巨斧一個旋轉,如同是投擲鏈球一般。
呼!
隨著水手長這一斧掃來,甲板上立刻響起了一陣恐怖的風聲,就像是船帆在颶風下陡然張開的響動。
“快退!”
站在最前面的一名水手剛狂呼一聲準備向後猛躍,但在天旋地轉中,整個人就摔倒在了一旁。
不,不是‘整個人’,而是半截身體!
“啊啊啊!!救我,救我——”
摔在地上的‘半截’水手一時之間還沒死,哭喊著向旁邊胡亂伸出雙手。然而迎接他的是:
砰!
一槍讓被腰斬的部下‘解脫’,航海士達佛朗司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平時的斯文,只有冰冷的殺意。
“給我上,乾掉阿萊克這個蠢貨,這艘船就是我們的了!”
說完,航海士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微微躬身中向前一竄——
噗呲、
人影交錯而過,一道血線就從渾身是傷的水手長腰間飆射而出。
“雖然我不擅長戰鬥,”
這一刺迅捷無比,連偷偷觀戰的羅西都只看到人影一閃,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航海士發動了攻擊。
“但是對付你這個笨蛋足夠了,半魚人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