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帝家族的報復,比羅西等人想象的還要快速,還要凶猛!
原本以為飄在海上,任憑傑帝家族在斯派達邁魯茲再如何根深蒂固,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進可攻,退可守,慢慢暗殺消耗對方的力量。
但是當大量的漁船、商船出現在海面上,幾乎是以‘拉網排查’的方式向斯派達邁魯茲周圍的海域擴散時,感到不妙的羅西立刻讓大家動身離開海岸邊。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艘軍艦‘咬住’了平塔號。
轟!
嘩啦、
呼嘯而來的炮彈落入大海,炸起數米高的浪花!冰冷的海水飛濺到甲板上,讓平塔號上的幾人影更快的高速奔走。
“橫帆三,右舷受風——”
“羅西,戰鬥交給你了!”
掌握船舵的多弗讓‘平塔號’的在海上劃出一個半圓,試圖將位於船舷的炮位對準身後的敵艦,然而卻被機動性更高的戰艦死死的咬住尾巴,無計可施。
“知道了,——快,把火炮都推到船尾!”
雖然羅西指揮著琵卡和維爾戈將火炮推到船尾,並且開始開炮還擊,但說實話威懾性大於實際作用。
原因就在於:平塔號是一艘武裝商船。
武裝商船和戰艦一樣,擁有著眾多的火炮和持械水手。但是為了攜帶更多的貨物,一般不會裝備重型火炮。
就像平塔號,裝備了不少短筒火炮,這類火炮重量輕、射程近,與戰艦裝備的長重炮的射程無法相提並論。
如果是對付裝備簡陋,主要靠跳幫戰術劫掠的‘海賊’,這種短筒火炮已經足夠了。
但在面對正規戰艦的時候,平塔號就顯得狼狽不堪。
轟、轟、轟!!
身後不斷傳來炮彈的呼嘯聲,以及越來越近炸起的海浪,雖然羅西、琵卡、維爾戈三人不斷的開炮還擊,但火炮的射程擺在這裡。
打不到就是打不到!
繼續下去,被轟成碎片沉入海底,就是羅西等人唯一的下場。
————
“我們運氣不錯,”
追在後面的,是屬於拉法爾王國、斯派達邁魯茲鎮的巡邏軍艦。
甲板上,身穿貴族禮服,頭戴三角船長帽,一手掌握船舵,一手持望遠鏡觀察的船長放下望遠鏡,高興的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胡須。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傑帝家族在發什麽瘋,又是放火又是滿城亂竄,但···賤民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唯獨‘鑲金玫瑰’那家餐廳,也不知道怎麽得罪了傑帝家族。
餐廳的主人,赫德拉姆爵士一定又憤怒又疑惑吧?
“可惜了,我還挺喜歡那裡的牛排。”
當然,現在小胡子船長已經清楚,是面前那艘船上的人惹到了傑帝家族,讓傑帝家族破天荒的開出了一億貝利的懸賞!
沒想到居然被他如此輕易的逮住,讓從來不信神的小胡子船長都忍不住愉悅的劃了一個十字。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一追一逃中,兩艘船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了五十米,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的甲板:寥寥幾個人,甚至還有好幾個半大孩子。
光靠船首的兩門追擊炮,效率太低了。而且對方就這麽幾個人,所以小胡子船長準備一勞永逸。
“左舷甲板炮準備開火,擊沉他們!”
鏘、
小胡子船長拔出佩劍往前一指,與此同時他轉動船舵,這首軍艦輕盈的轉向中,
從頭尾相對,變成了側身面對平塔號。 “放!”
轟、轟、轟、轟!!!
震天的炮聲立刻響起,隨著炮彈出膛,眾多的炮口冒出了烈焰,同時噴出數米長的白煙,連這艘軍艦本身都猛然向後一頓。
“小心——”
尖銳急促的呼嘯中,旁邊高大的人影猛然向羅西和維爾戈撲來,將他們兩人撲倒在甲板上。
哢嚓、
下一秒,被撲倒的羅西感到甲板猛然一震,整個人都被‘甩’了起來!緊接著又狠狠的落下,額頭重重的磕在了甲板上。
該死,被炮彈命中了!
羅西下意識的展開‘寂靜屏障’,抵消了炮擊的音浪。
但‘寂靜果實’不是‘屏蔽果實’,對於爆炸本身毫無用處——
嘭,
隨著羅西起身,用寬闊的身體幫他和維爾戈擋下爆炸的琵卡摔倒在一旁,寬闊的後背血肉模糊,上面插滿了大小不一的木屑、鐵片···以及炮彈的碎塊!“你···”
整個平塔號的船尾被這一波炮擊‘啃’得坑坑窪窪,如果不是皮糙肉厚的琵卡擋下了爆炸的余波,只怕羅西和維爾戈不死也是重傷。
“為什麽?”
雖然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但是羅西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琵卡會保護維爾戈,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連羅西一起保護···說句實話,他們之間還沒這麽‘熟’!
“你是多弗的兄弟,而且···”
身高兩米多,整個後背鮮血淋漓的11歲‘男孩’琵卡平靜的爬起身來。
“承擔傷害···就是我在家族中的作用。”
————
“沒有破壞尾舵,可惜了。”
軍艦上,小胡子船長不需要望遠鏡,就能清晰的看到這一輪炮擊的成果。
要打癱掉一艘船,有兩個辦法:一個破壞船尾的尾舵,讓它不能轉向,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打斷它的主桅杆。
剛才這一輪炮擊,目標正是平塔號的尾舵。
雖然位於船尾的船長室、廚房等紛紛‘開了天窗’,被轟成一片廢墟。但尾舵卻幸運的躲過了炮擊,這讓追擊的小胡子船長不爽的嘖了一聲。
也罷,再轟一輪——
?!
前方剛挨了一輪炮擊的商船,居然在調頭。
“正好,這一次瞄準對面的桅杆。”
————
“羅西,靠你了!!”
真正的海戰是殘酷、也是無力的。
轉舵中,多弗額頭條條青筋暴起,卻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羅西身上。
之前和迪亞曼蒂一起操縱風帆的托雷波爾,已經敏捷的爬到了桅杆頂端。 褪去能力偽裝之後,高瘦的托雷波爾向下伸出手掌,一連串黏液就垂下到甲板。
啪,
一把抓住這條黏液,全副武裝的羅西飛躍上船舷。
“開始吧,托雷波爾——”
“黏黏流星!”
隨著桅杆上的托雷波爾用力一揮,與此同時,多弗控制平塔號猛然轉身!
嘭——
雙腳猛然一蹬船舷,羅西整個人就像是‘蕩秋千’一般向身後的軍艦橫向飛去。
與此同時,軍艦上的水手們正在清理炮膛,重新裝彈,然後拉著炮門火繩瞄準,瞄準的目標自然是正在轉向平塔號主桅杆。
“那是什麽?!”
隨著一名炮手驚駭的指向前方,其他水手也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在他們的眼中,一名‘男孩’抓著對面桅杆上的詭異‘繩索’在大海上劃了一個半圓,隨著那繩索不斷伸長,整個人高速向他們這艘軍艦蕩來。
???
“唄嘿嘿嘿——”
當羅西快要接近軍艦的時候,平塔號上,一隻手抓緊桅杆,一隻手維持著黏液繩索的托雷波爾忍著雙臂肌肉撕裂感,咬緊牙關猛然一甩。
“飛吧!!”
大家的命運交給你了,羅西南迪。
啪,
長達幾十米的黏液斷開,被甩出去的羅西在空中猛然展開雙臂,仿佛雄鷹一般向軍艦飛撲而下!
在那些目瞪口呆的水手眼中,羅西人還在半空中,兩柄燧發槍就噴吐出致命的鉛彈。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