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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重啟新世界》第28幕 送葬人
傍晚的時候下起了雨,鋪天蓋地的雨打在小教堂的鍾樓上,鍾在風裡轟響。

“聽這聲音就像送葬,”昂熱坐在馬鬃毛的單人沙發上,衝那個趴在桌前擺弄電腦的人舉杯,“真不知道那麽多年你在這麽個小閣樓裡怎麽住下來的。”

這間閣樓就在鍾樓正下方,向陽的一面都是玻璃窗,整整一牆的架子上碼滿了西部片的dvd。

一張亂糟糟的床、一張巨大的投影屏幕、一個堆了無數空酒瓶的酒鬼、還有各種各樣封面是泳裝美女或者低胸女郎的時尚雜志,全部集中在這個鬥室裡。

簡直要比酗酒party後的學生宿舍還要亂糟糟,以昂熱的審美和身上那件考究的定製西裝,根本就不該在這個破地方落座,更別說和主人分享那瓶不知開了多久的蘇格蘭威士忌。

但是昂熱進門後很自然地佔據了這件屋子裡最舒服的位置,他熟悉這裡,就像熟悉自己的校長辦公室。

這是這個世界上不多的、能讓他感覺到安全的地方。

這間屋子的主人是守夜人,陪他從漫長的時光一路走來,昂熱僅剩的老友之一。

“熟悉一下送葬的鍾聲,這樣在我死的那天我聽著鍾聲會覺得回到了家中。”守夜人頭也不抬地說,“在這種下雨天,拜托你能否別穿得像個送葬的來我這裡聽鍾聲?”

“黑西裝,怎麽了?我難道不是一直這麽穿麽?”昂熱無奈地抖抖領口,“如果我在胸口插了枝玫瑰花那才是真的送葬。”

“因為這些年你一直在為送葬做準備,無論有沒有玫瑰花。”守夜人把轉椅旋了過來,盯著昂熱的眼睛,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你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裡喝酒,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校董會,自從上次校董會議召開後,他們這些天裡一直對我頗有微詞。”昂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皺了皺眉,“你這威士忌放多久了?”

“管它放了多久,反正喝不死我們這群老鬼。”守夜人哼哼唧唧地說,“喂,昂熱,給我也倒一杯,記得加冰。”

“我沒看見有冰塊。”昂熱打開冰櫃四下看了看,“你這亂得像狗窩一樣的房間真的有冰塊這種東西嗎?”

“怎麽可能沒有。”守夜人起身,去冰櫃裡翻找了好一會兒,在最底層翻出幾包冰塊,“非要我起身,你知道我很懶的。”

昂熱把杯子伸過去,讓守夜人給他的威士忌也加了冰。

“威士忌就是要加冰喝才有感覺。”他舒舒服服地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繼續擺弄電腦屏幕,“校董會已經對你動手了嗎。”

“暫時還沒有。”昂熱面無表情,“但我估計他們想找個理由彈劾我。”

“為什麽要對你動手?”守夜人有些不解,“這麽多年來,你穩坐卡塞爾學院校長的寶座,他們怎麽就突然翻臉了?”

“因為「尼伯龍根計劃」。”昂熱又喝了一口酒,“加圖索家擁護愷撒作為候選人,而我不同,我在會議上提出的候選人是……路明非和楚子航。”

“簡單來說就是利益衝突了唄。”守夜人聳了聳肩。

“是的,他們以前沒和我起過衝突,只是因為我沒有擋在他們的路上。”昂熱澹澹地說,“可現在不一樣了,而且,你知道的,加圖索家在校董會的話語權很大,有幾位校董都在暗中支持弗羅斯特。”

“和我說這些也沒用。”守夜人攤了攤手,“我從來不在學院事務上參與,你想讓我做什麽呢,昂熱?”

“沒想讓你做什麽。”昂熱歎了口氣,“只是覺得有點麻煩,而我遇到麻煩的時候就習慣來你這坐坐。

”“所以我只能支持你,精神上的。”守夜人舉起酒杯隔空致敬,“雖然我內心裡有那麽一點點想法希望你能被踢下去,這樣我這個當了一百年的副校長終於可以榮耀轉正了。”

“但我不允許。”昂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在我完成我的終極目標之前,我不允許他們插手進來。”

雨大了起來,一陣密密麻麻的雨點打在玻璃上,昂熱扭頭看向窗外雨幕裡蒙矓的校園。

守夜人看著這位多年的夥伴,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裡,抵直了腰,剪影瘦削而堅硬,分明隻穿著西裝,卻如穿著鐵甲的武士般威嚴。

每一次他爆發出這樣的氣場是,都是源於某種強烈的……征伐欲望。

“你的終點……是什麽?”守夜人問。

“我要找到龍王們的宮殿,把他們捆在裡面,在那些青銅、岩石、水下或者浮在天空裡的宮殿裡都塞上一枚核彈,然後同時引爆。”

“我坐在那根釘死白王的銅柱上看這群爬行類的世界覆滅,大火像雨一樣從天空裡灑下來。”昂熱表情認真,“你覺得我得人生終極理想怎麽樣?”

“蠻好,”守夜人居然點點頭,“我相信你做得出來,你這人一貫記仇。”

“現在我只希望路明非和楚子航那邊別出什麽岔子。”昂熱歎了口氣,“至少短時間內,校董會的那群人找不到什麽理由來彈劾我。”

“應該不會有事吧,那群小家夥們現在不是在芝加哥度假嗎,能出什麽岔子呢?”

“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昂熱依然看著窗外的雨幕。

“其實關於愷撒……”守夜人突然說,“我想不通,加圖索家為什麽不惜和你撕破臉也要保著愷撒成功參與「尼伯龍根計劃」。”

“很好理解。”

“他們都認為在龍族全滅之後,混血種會掌握世界的權力,沒有龍族潛在勢力的製衡,混血種可以把全部精力用於統治人類。”

“他們才是真正的政治家,政治家永遠在戰爭還未結束的時候就想到建設新的世界,就好比美國和蘇聯還未攻克柏林已經考慮如何在歐洲劃分勢力范圍。”

“他們甚至已經開始準備在家族之間分權了。”昂熱說,“而愷撒,就是他們推選出來的,未來加圖索家的掌門人,所以他們希望愷撒越強越好。”

“知道了,看來他們這麽急也並不是什麽意外的事。”

守夜人突然盯住昂熱的雙眼,“那你的目的又是什麽呢?那麽多年以來你一直是秘黨中最具執行力的人物,你為「屠龍」這件工作出力最多。”

“沒有家庭子女,沒有財產,花錢像一個朝生暮死的浪蕩公子。而你已經老得快要死掉了,你為什麽這麽堅持?”

“你知道的,何必再問我?”昂熱澹澹地說。

輪到守夜人歎息了,“你是送葬人,龍族的送葬人。所以你一直是穿著黑色西服,袖子裡的折刀從不離身,一百年裡每一刻你都在想殺人,啊不,屠龍。”

“你是那種很記仇的人,誰和你結下仇恨,成為你的敵人,就只有死路一條。除非他們先殺了你。”

“對。”昂熱點點頭,“但我現在或許有些不同了。”

“什麽不同?”守夜人一愣。

昂熱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拿起自己帶來的雨傘就要出門。

推開門的瞬間他聽見背後守夜人慢悠悠的聲音,“喂,朋友,不至於一句話不說就走吧,這樣吊人胃口很讓我難受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昂熱沒有回頭,“或許哪天我會告訴你呢?”

“昂熱,你要的只是毀滅,對於毀滅之後的事情你什麽都不想,你在發狂的邊緣。”

“我很難想像得到你那顆被復仇之火灼燒了一百多年的心裡還塞得進其它東西。”守夜人說,“你以為你是誰?復仇女神?”

昂熱撐著傘站在門前,雨水從他的傘緣墜落。他望著鐵灰色的天空,似乎在思考,守夜人看著他的背影,老友此刻的背影模湖而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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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昂熱低聲說。

“哦?”守夜人一愣,“你打算告訴我了嗎?你所謂的不同?”

“不,我並不打算告訴你。”

“我的意思是……你錯了,我是復仇男神。”昂熱反手帶上門,“不要以為只有你會講爛笑話。”

……

……

次日清晨,芝加哥火車站。

路明非摘下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向遠處走來的一男兩女招手。

“這,這裡!快點,要檢票了!”

楚子航緊繃著臉,提著兩個箱子,背著兩個包走來。

“喲,師兄,開竅了啊?”路明非一臉賤笑地拱了拱楚子航的肩膀,“懂得主動幫師妹提包了?”

“……”楚子航面無表情,以沉默來應對路明非的爛話。

“你們在說什麽啊?”夏彌從楚子航身後竄出來,“我也想聽!”

“我們在說關於你師兄的情感經歷。”路明非一本正經。

“什麽什麽?”夏彌眼中放光。

“他現在對一個女孩子有點意思哦”

“我沒有,你別聽他胡說。”楚子航面頰澹澹抽搐,對於師弟的脫線感到很頭疼。

“我才沒胡說呢。”路明非朝夏彌小聲道,“等有機會了我再說給你聽。”

“好啊好啊。”夏彌眯著眼笑,“有機會一定要說給我聽哦。”

“喂,師弟,有空在那說爛話不如先過來幫我拿行李。”諾諾慢悠悠地說。

路明非一愣,轉頭看向自家師姐,她手裡大包小包地拎著。

這幾天他們一起逛了逛芝加哥,路明非給諾諾買了好多新衣服,當然,是用他自己的信用卡。

他到美國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叫花旗銀行給自己的卡解封。

“對不起!”路明非光速道歉,“是我沒注意!”

他趕緊小跑過去幫諾諾提著的大包小包接過來。

“師兄真的是榆木腦袋。”夏彌吐了吐舌頭。

“你說我榆木腦袋,你家那位才叫真的榆木腦袋。”

“什麽叫我家那位啊?”夏彌臉唰的一下紅了,躲到楚子航身後去,朝路明非扮了個鬼臉。

“嘖嘖嘖,這還不是你家那位?”路明非搖著頭,假裝惋惜地和諾諾說,“某人就是嘴硬,我也沒辦法。”

“話說回來,”諾諾狐疑地盯著楚子航和夏彌看,“你們關系啥時候這麽好了?”

“哪有。”夏彌臉更紅了,“諾諾姐你別開玩笑了。”

“好像是的喔。”路明非捏著下巴點點頭,“你們這幾天是不是趁著我和師姐不在的時間偷偷出去約會了?”

“檢票員已經來了,先上車吧。”楚子航神色有些不自在,他也覺得這幾天下來,夏彌和他之間的距離更短了。

逛街的時候偶爾會拽著他的手,吃東西的時候偶爾會喂一口給他吃,聊天的時候偶爾會做出些過界的舉動……

他也不知道怎麽拒絕,因為實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且他心裡始終是對夏彌抱有歉意的。

他又想到在摩天輪上,不知怎的就答應了夏彌三個要求,以她女版芬格爾路明非的形象,指不定會提出些能讓他腦袋疼的想法。

“算了,暫時放過你們了。”路明非轉頭,他聽見了鈴聲和火車汽笛的聲音。

穿墨綠色列車員製服的檢票員出現在空無一人的檢票口邊,手中搖著金色的小鈴,帽子上別著金色的列車員徽章,一手打著手電,一手拿刷卡機。

“cc1000次快車,乘客請準備登車了,乘客請準備登車了。”列車員的聲音在大廳裡回蕩。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車盼來了!”夏彌飛奔到列車員面前,美少女元氣滿滿,“你好大叔,我是新生!”

“大叔?”列車員漂亮的綠眼睛亮了,“別這樣叫我,我才二十多歲,只是因為言靈太垃圾才來當列車員的。”

“嘿嘿,不好意思嘛。”夏彌陪著笑,把車票往刷卡機上一劃。

綠燈亮起,“都”的一聲,“「a」級新生,夏彌,歡迎來到卡塞爾。”

“原來還是「a」級,你應該是這一屆裡天賦最高的了。”列車員說。

“還好啦。”夏彌撓撓頭。

“等等,”楚子航突然問,“你是「a」級?”

“對啊,怎麽了,師兄才知道嗎?”夏彌問。

“師兄,你不是有夏彌簡歷嗎?”路明非賤笑著說,“簡歷裡面說了夏彌是卡塞爾的預科生,我都看到了。”

“看來這就是關心則亂吧。”諾諾在一旁補充道。

“師姐,你把我想的全說出來了!”路明非誇張地大喊,“我們倆真是天造地設!”

“少來這一套。”

楚子航一愣,夏彌是預科生?之前好像還真沒注意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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