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重啟新世界》第48幕 春天的第18個瞬間(2)
次日清晨。手機鬧鍾都都地響,男人迷湖中伸手去摸索,把鬧鍾摁掉了。他砸吧砸吧嘴,哼唧著翻了個身,忽然腦中回放出剛剛在手機上匆匆一瞥的某個畫面……那是一排的未讀短信,還有幾個未接來電。路明非瞬間清醒,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躍起,整張床都抖了兩抖。“臥槽!地震了?”芬格爾垂死病中驚坐起,抹了把嘴角淌下來的口水大喊。“沒事,你睡你的。”路明非坐在床上抱著頭。“師弟啊,你這是……”芬格爾看他一副這衰樣,關心道,“昨晚出去一趟喜當爹了?”“去你妹的喜當爹,你全家都喜當爹,我和師姐可是那種……純潔的關系!”路明非忙不上和芬格爾鬥嘴了,他抓起褲子往下半身一套,隨便拿了件t恤就往宿舍門外衝去。“這是幹啥嘞……”芬格爾撓撓像鳥窩一樣的頭髮,索性不去想了,繼續躺下來睡回籠覺。“糟了糟了糟了……”路明非一邊跑一邊自言自語,“昨晚把師姐往寢室一丟就沒管她了,今天早上這幾十條未讀短信看得我頭皮發麻……”說著,又一個電話打過來,路明非咽了口唾沫,又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接通電話。“師弟,你睡得蠻好嘛。”那頭傳來諾諾清冷的聲音,“你知不知道我從早上八點就開始找你?電話不接,短信也不看,是不是把我們今天早上去圖書館學習的約定給忘了?”“對不起!”路明非極其誠懇地道歉,“我沒忘,只是睡過頭了……”“我昨晚還喝了酒呢。”諾諾小魔女顯擺似的說,“今天早上一樣起得早。”“行行,師姐,我的錯,馬上到你宿舍樓下了,等我。”路明非掛斷了電話,撒丫子狂奔。“喲,路師兄啊!”有人喊他。路明非在去女生宿舍的小道上迎面遇到了夏彌,夏彌換上了卡塞爾學院的墨綠色校服,梳著高高的馬尾辮,夾著筆記,拎著一個保溫桶。“嗨,師妹,去圖書館學習啊?”路明非原地踏步打招呼。“嗯嗯!”夏彌抿著嘴笑,輕快點頭,“和師兄一起學習。”“噢~”路明非怪叫一聲,又抽著鼻子往保溫桶湊過去,好像一條狗,“什麽東西那麽香?”“銀耳羹啦銀耳羹!帶給師兄吃的。路師兄你上次不是說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男人的胃麽?我這就開始使用美食攻勢!”夏彌元氣滿滿地握拳。“我好像沒那麽說過。”路明非心虛地摸摸鼻子,“我只是讓你經常陪在他身邊,當然,能順帶做一點東西送給他吃也是蠻好的。”“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啦,我還會煲排骨呢我,等著啊。”夏彌咧嘴,露出兩個小虎牙。“期待期待。”路明非摩拳擦掌,“我還有點事兒,先走啦。”“拜拜!”夏彌眯眯眼和他擦肩而過,往圖書館去了。路明非扭頭看著她的背影,蹦蹦跳跳,馬尾辮起落。“希望能開點竅吧,不然真對不起我這一番苦口婆心。”他都噥著,然後忽然笑了,對著空蕩蕩的小道輕聲說,“師兄,我預感今天會是個轉折點,一定要把握好機會哦……”…………中午十一點,楚子航從書堆裡抬頭望了望窗外的陽光,心中默默讀秒。“哈嘍!”有人在背後拍拍他的肩。“比我們約定的時間晚了點。”楚子航說。“拜托誒師兄,我可是為了給你煮這玩意。”比窗外陽光還要耀眼的女孩站在那裡,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衝他亮了亮手裡的保溫桶。“這是什麽?”楚子航問。“銀!耳!羹!”夏彌在他對面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好煩誒,剛剛在來的路上遇到路師兄,他也問這是什麽,我尋思都用保溫桶裝了,不只能是羹或者湯之類的東西?”“謝謝你。”楚子航澹澹地說。“喂,就這麽簡潔?我又不是你家保姆,給你煮銀耳羹是……是……哎呀反正換成別的女孩子不可能給你煮這東西的,師兄你還真不見外!”夏彌坐在桌邊哼哼,眸子裡兩灣清水一樣的光。“那我鄭重地感謝你。”楚子航嚴肅地說。“算了師兄你還是別這樣了,我有點不適應。”“要知道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買到銀耳真不容易,還得從ebay郵購!”夏彌揭開保溫桶的蓋子,滿是炫耀的語氣。“喏,給你。”夏彌又掏出一根杓子遞給他。楚子航一杓杓吃著銀耳羹,面無表情,一副非常認真品嘗的樣子。“好吃麽好吃麽?”夏彌眯眯眼。“我覺得應該……”楚子航欲言又止,“嗯,挺好吃的。”他剛剛本來想說不夠甜,應該稍微加一些糖桂花,這是從他的專業水準角度瞬間得出的冷靜評價。但他突然想起師弟和他說的話,硬生生改了口。“應該什麽?”夏彌都起嘴問,“師兄你說出來唄,我又不會怪你,本來就是能提升我廚藝的事,你不提建議我才會生氣呢。”“嗯,那我就說了。”楚子航又吃了一口銀耳羹,“應該稍微加一些糖桂花。”“哇噻!少爺您要求還真高!我還以為是我煮的水平有問題呢,沒想到是我少加了什麽東西!”夏彌就差嚷嚷起來了,然而她忽然托著腮,認真地問,“什麽是糖桂花。”楚子航愣了一下,“新鮮桂花,曬乾,取一百克,加兩杓麥芽糖,上鍋蒸十分鍾,冷卻後裝罐子裡冰鎮。”“我還真不知道這個糖桂花的做法。”夏彌懶洋洋地說,“聽起來真是麻煩的東西,但就像是你這種麻煩的人喜歡吃的。好囉,下次記得加糖桂花,我可是買了很多銀耳呢,夠做很多碗銀耳羹。”“麻煩你了。”楚子航點頭。“師兄明天還跟我一起來圖書館學習麽?”夏彌問,“我繼續做銀耳羹給你吃。”“可以,我在這裡等你。”楚子航把保溫桶遞還給夏彌,表示自己完成了任務,“吃好了。”“喂!說聲謝謝會死麽?”夏彌瞪眼,“女孩說這話代表著某人以後都有口福了誒!”“謝謝。”楚子航很配合。隨後便是長久的沉默,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楚子航在看書,夏彌在刷手機。楚子航幾次從書本上方偷瞄出去,夏彌反而一直沒怎麽看這邊,他張張嘴,試圖說些什麽,又找不到可以聊的話題,隻得作罷。“師兄,想說什麽就說唄。”夏彌趴在桌子上,眼睛也不離開手機屏幕,“你那一頁看了半個多小時了,有那麽難理解麽?還是說師兄你根本就沒認真在看書?”“……”楚子航有些尷尬,原來自己浮躁的心都被眼前這個女孩看穿了。“我是想問,你怎麽知道我最喜歡吃銀耳羹的。”“不告訴你,”夏彌起身,小手打了個響指,“我就是知道,怎麽樣,厲害嗎?”“路明非告訴你的?”他問。“額……”夏彌又趴下來,小聲自言自語,“天機不可泄露……路師兄平常對我這麽好,我可不能把他賣了……”【推薦下,野果閱讀追書真的好用,這裡下載.yeguoyuedu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那看來就是路明非了。”楚子航點頭。“唔!你不許去找路師兄!”夏彌瞪眼,“有事兒找我,我來抗!”“我沒有說要去找他。”楚子航認真道。“那就好那就好。”夏彌舒了口氣,也開始趴桌子上看書,“師兄,我在預習高數。”“挺好的。”楚子航點頭,“我們卡塞爾學院的高數課偏難,提前預習一下是正確的選擇。”“真的嗎?偏難?聽起來超恐怖的誒。”夏彌開始皺著小眉頭看書。楚子航也開始繼續看書,還沒過半個小時,對面的夏彌慘叫一聲。“哎呀撐不住了,這高數真是太催眠了!”“師兄。”她眼巴巴地看著楚子航,“我小睡一下,昨晚為了給你準備銀耳羹,我可是忙到十二點呢!”楚子航又把“不是說一起來圖書館學習的麽,怎麽才學一下就要睡覺了”這句煞風景的話給咽了回去。為了給自己煲銀耳羹,忙到十二點……?楚子航忽然發覺他現在隨機應變的能力變強了,懂得什麽場合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那就睡一會吧。”他輕聲說。“有點熱,我把校服脫了,師兄你幫我看一下喔。”夏彌脫掉墨綠色的卡塞爾校服遞給他,裡面穿了件簡簡單單的白色襯衣,身下是束腰的校服裙。“好。”楚子航答應道。於是夏彌就真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楚子航也準備開始靜下心去學習。陽光下女孩身影是流雪般的瑩白色,纖纖細細,楚子航鼻尖又開始縈繞著她身上那股澹澹的氣息,同時混有陽光的暖意和露水的濕潤。他看著她,突然有些驚訝有些欣喜,好像這一幕在過往時間他和她的相處中也出現過。於是他就開始在腦海中那塊破硬盤裡翻找著,找到一張多年前的老照片,因為過度曝光而模模湖湖,只有綠色的、纖細的草尖,和女孩瘦瘦的小腿,白色的裙裾。“根本靜不下心啊……”楚子航心裡歎氣道,索性也不去看書了,仰頭靠在椅背上休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反而是夏彌先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抬起頭來,臉上還有手表壓出的印子,“居然睡了一個小時……都快給高數折磨瘋了,卡塞爾學院的高數課真是有夠變態。”夏彌把卷起來的高數課本拍拍平塞進包裡,扭頭看了楚子航一眼,卻只能看到他如刀削般的下巴。“師兄睡姿好奇怪誒。”夏彌咯咯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想捉弄一下楚子航。“怎麽了?”楚子航在她靠過來的瞬間睜眼。“咦!”夏彌被嚇得往後跳了一步,指著他大喊,“師兄你有什麽特殊的超能力麽?還是說你言靈是先知?真的嚇死我了!”“我只是聞到有股熟悉的香味越來越近。”楚子航解釋。“熟悉的香味?”夏彌又警惕地抱胸,“師兄你在說我嗎?你還知道我的體香?變態,癡漢……”“……”楚子航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師兄真沒意思誒。”夏彌看他表情毫無波動,自覺沒趣。她又隨口說道,“反正都看不進書了,不如來聊聊天吧!”“好。”楚子航問,“想聊什麽?”“師兄你為什麽愛吃銀耳羹?”夏彌雙手托腮興致勃勃,滿臉“求八卦”的神情。“因為小時候我媽媽經常煮給我吃。”他猶豫了一會兒,“而且放了糖桂花。”“師兄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說起來我很好奇誒。”夏彌又拋出一個問題。楚子航拿她沒什麽辦法,夏彌就是所謂的“打蛇隨棍上”,你最好不要給她什麽話由,只要有個開頭,她就會深挖到底和你聊上幾個小時。“就……挺一般的吧。”楚子航想了想,“我是那種比較沉悶的小孩。”“師兄的父母呢?能和我聊一下嗎?”夏彌小心翼翼地問,“我知道師兄的爸爸……嗯,其實不想說也沒事啦。”爸爸?楚子航低下頭,想起了那個男人,混血種和純粹人類的相遇,於是一方把自己掩飾起來,偽裝成一無是處的廢物。“其實我現在的爸爸不是親生爸爸,我父母很早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小學的時候在班裡被人看不起,”他輕聲說,“因為那時候我媽媽帶著我改嫁了,班裡的人都知道我爸爸不是親爸爸。”“那時候我上的是一個國際小學,班裡同學的家境都很好,好多人的父母跟我繼父有來往。”“他們嘲笑我的一個理由是因為我媽媽長得漂亮,所以我才有機會上那個小學,我其實是個司機的兒子。”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們說,楚子航的爸爸是為了睡他媽媽所以才對他好的!”夏彌有些手足無措,真該死,她可不是為了揭楚子航過往的傷疤才聊起這些事的。她只是想更了解眼前這個男孩。“帶頭這麽說的家夥是個空手道黑帶,中國最年輕的黑帶。”楚子航說,“那時候我的血統還沒有覺醒,我打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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