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家這出乎意料的舉動,幾乎將陰山宗架在了火上烤,看台上的柳宗主很快就接收到了自家兒子的眼神示意。
他順勢往擂台一瞧,就大致明白了無月家打的什麽算盤。
他陰沉著臉,對上了坐在身旁的無月家主:“說好的一對一擂台,你們直接安排上了五位修士,這是什麽意思?”
柳宗主的語氣不算客氣,但無月家主聽了依舊笑吟吟的:“柳宗主別生氣啊,我這不是想給咱們的比試增加點兒新意嘛。反正咱們的子弟門人那麽多,與其一個一個上,耽誤大家時間,不如一群人一起上,更顯得熱鬧啊。”
“可你改變規則之前,根本沒有與我商量過!這比試可是我們兩家一起舉辦的,你平白改了規則,還不與我商量,是將我們陰山宗視作無物嗎?!”柳宗主越說越生氣,他耳聰目明,已經能聽到底下修士們的議論聲了。
但無月家主卻是不以為意:“不過一件小事而已,只是將上場的人數稍稍改動了一些,柳宗主何必這麽認真呢?”
柳宗主的表情已經越來越難看,陰山宗那邊更是遲遲沒有人上場,底下觀賽的修士們也對此議論紛紛。
瞧著柳宗主這不配合的架勢,無月家主也擔心對方真的被惹惱,會做出什麽不妙的事。
於是思索片刻後,無月家主隻好先退了一步:“不若這樣吧,這事兒我們都各退一步。的確是我們沒有先與柳宗主你商量好,但這規則我改都改了,人也已經上了擂台,總不好再叫他們下來……”
柳宗主冷哼一聲。
無月家主撚了撚胡子繼續道:“不如,柳宗主你也稍稍改動一下規則?”
他這是自己不肯吃虧,便拉著柳宗主一起違反規則啊!
柳宗主沉默片刻,終於還是道:“既然你已經搶先破壞了規則,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照你說的做了。我要改動的規則也不大,就是那條一人只能參加一場比試的規則,你給我刪掉就行。”
大約是沒想到柳宗主會這麽說,無月家主一愣,當即就拒絕了:“這可不行,這條規矩我們都定下這麽多年了,驟然更改像什麽樣子?”
“那就讓擂台上那五個人給我下來!”柳宗主作勢要不顧顏面起身去拉人了。
他這態度嚇得無月家那邊人趕忙出手阻攔,而同時陰山宗這便的幾位長老也一並站起身來。
兩方這一觸即發的架勢,連底下的無月晴都有些被嚇到了。
但好在打還是沒能打起來,畢竟別的不說,比試開始的第一天,弟子們都還沒上台呢,兩方的領頭人打起來了,這要是傳出去指不定被人怎麽笑話呢。
柳宗主或許是不在乎臉面的人,但無月家主是絕不允許自己的不良名聲傳出去的。所以無論如何,無月家都只能讓步。
“這不就結了,早這麽說咱們還需要浪費這麽多時間嗎?”聽見無月家主總算答應下來自己的要求,柳宗主的表情才算稍微好看了些。
他雖然知道以無月家主的性子,肯花功夫尋來這五個異界修士,定然是肯定這幾人一定能修為不低,足以打敗他們陰山宗的弟子贏得這場比試。
但柳宗主就是要試一試,還非要提出一個讓無月家頭疼的條件才行。
對方松口越快,就意味著這五人的價值越高。
柳宗主半點兒不覺得自己咬著這事兒,給他們陰山宗求好處有什麽不對的。
最新修改的規則很快被下發到了柳斷月和無月晴手裡,桑瓔幾個也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
顧望川當即就開了口:“太好了,正巧我也想上台跟藏冥界的修士打一架呢!”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桑瓔毫不客氣地開了口,“無月家找來的多是其他小世界的修士,裡面沒幾個藏冥界的人。你恐怕都沒法跟屍傀接觸上。”
煉製一具好的屍傀實在難得,恐怕無月家也是不想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用在兩家比試上。
雖然如此,但顧望川的激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幾乎是第一個上去跟柳斷月表示要出戰的人。
“我感覺自己上次去了試煉場,似乎進步了不少,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第一個上場跟他們打一回?”顧望川興衝衝地道。
柳斷月望著台上已經站了許久,似乎很不耐煩的五人,小聲對顧望川說:“這次無月宗改了規則,恐怕你不能單獨一人上去,否則就是他們五人打你一個了。道友要不要去問問桑道友他們,不若還是你們三人一組,一起上吧?”
柳斷月也是擔心顧望川一個人上去,會被打得很慘。
被他這麽一說,顧望川也反應了過來。
他雖自信自己的劍法不比別人差,但他畢竟還沒修成金丹,對上五個修為都比他高的修士,那不是去切磋,那根本就是去送死。
顧望川又不傻,當即就去跟桑瓔商量去了。
桑瓔也順勢答應了下來,不過她還是道:“江灼雪不能跟我們去,我們另外找三位道友一起吧。咱們也不要第一個上,總要看看那五位的能耐如何,才好出手對付。”
桑瓔跟顧望川的想法不一樣,他是想利用那五人試試自己的實力,而桑瓔則是要一次將人擊敗!
既然決定了要參加,那除了獲勝,她就沒有別的想法。
兩方既然已經商定好了,那這場比試就正式開始了。
第一批出場的,自然是陰山宗自家弟子。他們修的控屍之術,但也都有自己的屍傀。
等到五名弟子帶著他們的五具屍傀上場後,擂台幾乎都被他們填滿了。
雙方很快擺好了架勢,當一聲鑼響之後,這場比試就此拉開了帷幕。
那五名修士瞬間亮起了劍,腳尖輕輕往下一點,便有幾道光暈自他們的腳下向四周舒展開來。
等陰山宗那幾名弟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陣法早就在擂台上成型了!
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過,都不等底下的人看清那五名修士的動作,擂台上就傳來砰砰幾聲。
再抬頭一看,先前還立於台上的那些陰山宗修士,早就已經躺倒在地,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