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賭約剛剛定下,鳴鹿部落這邊聽到的幾乎全是不好的聲音。
巨猿獸人時不時來他們的營地裡嘲笑一番,而炎虎和白獅部落也有獸人半是勸說半是看好戲地逛一圈。
族長赫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面上雲淡風輕,似乎根本不在意輸贏。但等將過來看戲的獸人送走,他就立刻跑去盯著戰士們修煉。
赫的年歲大了,雖然也有學習桑瓔教的方法,但到底資質比不上年輕獸人,所以即便感受到了身體上的變化,卻也不如月他們的進步速度快。
他一邊期待著能夠打贏巨猿部落,奪得更多的鹽石。另一邊又擔心會將僅剩的鹽石也輸掉,所以整個人都陷入了糾結。
還是月天澤看出了他心中的複雜,將人叫住勸說了一通:“別擔心了,你不相信我和桑瓔,難道還不相信你的族人嗎?他們敢一口將這次的賭約答應下來,就是知道自己如今的本事有多少。”
這回挑選的獸人裡,也有之前和巨猿獸人交過手的。他們在得知了與巨猿部落的賭約後,一個個都興奮極了,恨不得馬上就開始比試。
看到這些月天澤就基本斷定,這次巨猿部落會輸得很慘。
被月天澤安撫了一通,族長赫才算是安心了些。
隨著搶鹽會的逼近,哪怕是之前一副穩操勝券模樣的巨猿獸人們都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按照往屆的規矩,施行的是末位挑戰原則。
就是之前排在最後的,要依次向排在前面的隊伍挑戰。要是贏了就能繼續挑戰下去,要是第一場輸了,那就還是最後一名。要是挑戰第二場輸了,就可以前進一名。
所以,如果鳴鹿部落想要奪得第一,至少要接連勝過其余三個部落才行。
聽完這裡的規則,桑瓔才恍然大悟:“難怪他們隻敢和巨猿部落比,第一卻連想都不敢想。”
這樣的規矩根本就是在維護前兩名的利益,哪怕鳴鹿部落真的有和白獅部落爭一爭的本事,等贏過了前面兩輪,等正式與白獅部落對戰的時候,恐怕優勢早就被消磨了大半,還怎麽和白獅部落鬥呢?
桑瓔皺著眉看向族長赫:“這樣的規矩是什麽時候定下的?所有的搶鹽會都是這樣的規矩嗎?”
族長赫露出苦笑:“這是當初白獅部落和炎虎部落共同定下的,其他地方的搶鹽會我不知道,
但只要是白獅部落和炎虎部落參與的搶鹽會,都是這樣的規矩。”
換句話說,哪怕鳴鹿部落不滿這樣的規則,但只要他們沒辦法獲得第一,也沒辦法帶著部落遷移到更加遙遠的地方,他們就只能接受這樣的規矩。
桑瓔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忽地開口:“族長,你有沒有考慮過,奪得第一,然後改變這個規則呢?”
族長赫的眼睛再次瞪大了,不僅是他,就連一旁的月天澤都是驚恐的表情看著桑瓔。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月天澤一口差點盡數噴出來,“那可是白獅部落,三大最強部落之一!曾得到獸神賜下姓氏的部落!”
哪怕是月天澤這個外來者都知道白獅部落的強大,若不是因為姓氏這事兒,炎虎部落哪會屈居於第二的位置呢?
族長赫他們的內心有多為桑瓔的話而震撼,桑瓔是不清楚的。
在她看來不正確的規則遲早演變成禍事,早晚都是要改掉的。既然有那個本事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為什麽不直接努力一把,奪得第一呢?
如果只靠桑瓔一個,她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畢竟如果不是鳴鹿部落自己強大起來,就算桑瓔再厲害,她也只是一個人,沒辦法一直保護鳴鹿部落。
但如今鳴鹿部落開始變得強大,他們早晚能有和白獅部落一較高下的能力,那幹嘛不去爭一爭呢?
族長也能明白她的心意,他暫且還不清楚自家戰士們的實力,再加上一些別的因素,就不太想在這種時候出風頭。
便道:“還是算了,部落裡的戰士還是太少,我們這次只求第三。等後面修養個半年,培養出更多戰士了,再考慮奪得第一的事吧。”
桑瓔也知道這種事還是慢慢來更合適一些,她沒有強求鳴鹿部落,反正他們要怎麽發展,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桑瓔最多只是提供一些幫助而已。
正式比試的那一日,從前對第三名之爭毫不感興趣的白獅部落和炎虎部落紛紛出現湊熱鬧。
因為與巨猿部落關系好,許多白獅獸人再巨猿獸人出場的時候,就大聲為他們喝彩,仿佛巨猿部落此刻已經贏了這場比試一樣。
獸人的比試沒有那麽多花哨的東西,就是雙方各派出五名獸人,在劃定的圈子裡對戰。一束火把燒完之前,哪個獸人被逼出了圈子就喪失了繼續比試的資格,等到火把燒完,留在圈子裡的哪方獸人數量多,哪方就獲勝。
為了避免有哪個部落鑽規則的空子,對於掉出圈子這事兒他們有十分嚴格的規定。
桑瓔無聊的時候隨手翻了翻,在看到那密密麻麻複雜又囉嗦的規定後,她沉默地將那本冊子又合上了。
挺好的,這能有人鑽空子才是有鬼了。
一聲號角響起,雙方的戰士都踏入了圈子裡,另一邊也有獸人點燃了火把。
火把燃盡需要一個時辰,雖然時間很長,但巨猿獸人都一心想著盡快結束這場比試。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獲得勝利了。
五個巨猿獸人一上場, 就按照一開始計劃好的那樣朝著那五名鳴鹿獸人撲了上去。
他們一個個都身形高大,四肢張開後,看起來就像是要把鳴鹿獸人全部吞吃入肚一樣。
族長赫當即閉上了眼睛,腦袋裡全是曾經他們部落獸人慘敗的樣子。等了沒多久,慘叫聲沒出來,倒是幾聲悶響傳來了。
族長赫皺著眉頭,不肯睜開眼睛,只是小聲地問桑瓔:“結束了嗎,情況如何?”希望那五個小崽子能多撐一會兒,要是真將鹽石這麽容易輸出去了,他可就要罵人了!
“結束了。”桑瓔回答。
族長抽了口冷氣,心裡一片絕望。
他慢慢睜開眼睛,想看看自家戰士被傷成了什麽樣,但一抬頭,卻見自家五個獸人都安安穩穩地站在圈子裡,身上沒有半點兒被揍的痕跡。
那剛剛的悶響是從哪裡傳來的?
懷著一種隱秘的期盼,族長看向了另一邊,只見先前還氣勢洶洶的巨猿獸人,都栽倒在了圈子外邊的草叢裡,暈得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