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雖然哪哪都像是變了,但有一點沒有變,就是霸道。
沈繁星想了想。
如果按照半年前的霍檠深來說,她要是不上車,又不知道會引出什麽樣的後續事情。當初他坐著輪椅都能把她製的服服帖帖,現在已經站起來了,還不得更厲害了。
哼。
“好吧。”坐就坐,她就不信了。霍檠深不是裝作不認識她嗎?還能對她怎麽樣,何況車上還有個東方芊芊。
霍檠深聽到她答應了,剛毅的面容才緩和了不少,“嗯,還算聽話。”
額。
你也就隻比我大五歲好不好,不要搞得好像長輩似的。
沈繁星在心裡吐槽。
冬天的風吹的實在太冷了,她拉著同樣凍得瑟瑟發抖的東方芊芊上了車。一向喜歡說話的芊芊,一上車就安靜的跟被人下了啞巴藥一樣。而且還一直低著頭,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她則是坐在另一邊的長沙發上,反正沒和霍檠深坐在一起。
幸虧霍檠深沒有強行要求她們兩個坐哪,否則她真的會瘋掉。
“安平,開車。”
車子緩慢的啟動,車上的氛圍很安靜,誰也沒說話。偶爾有霍檠深手指敲擊鍵盤和抽煙的聲音。
香煙的味道,引起了沈繁星的注意。
她強忍著不去看霍檠深,一直盯著前面開車的安平看著。安平渾身僵硬,看似不在意,實則用眼神在瞥後視鏡裡面的少奶奶。哦,不對,是曾經的少奶奶。
這才半年而已,又遇到了。
沈繁星看著看著,又被霍檠深抽煙偶爾發出的聲音給吸引了。她蹙著細眉,假裝很自然的看了過去,實則脖子都要僵硬了。
她怎麽記得霍檠深以前不怎麽抽煙,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抽一抽。
現在也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難道她不在的這半年裡面,他養成了抽煙的習慣?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霍檠深低眸正在處理電腦上發來的郵件,有上百封,看得他頭疼。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香煙,抬起來用指腹壓了壓太陽穴,然後性感的薄唇含著香煙吸了一口。
他抽煙並不是慢條斯理的,相反相當的粗魯,猛地吸了一口後。他敏銳的察覺到對面傳來的視線,抬起紫眸看了看。
鼻息之下,除了香煙。他的車上,居然還彌漫著一股香水味。
他很討厭香水味,這也是他不喜歡女人上他車的其中一個原因。香水的味道一時間是消散不掉的,會彌漫在車內很長時間,讓他聞到的話,會不爽。
但,今天這個味道,是柔軟清淡的花香。聞著在感覺裡面是甜的,但是不膩,而且聞著能讓人不知不覺心情愉悅。
真奇怪。
這已經是他今晚覺得奇怪的第三件事情了,都和面前渾身上下散發著花香味的女孩有關系。
第一件事,他無聊到浪費時間看一群女人吵架。
第二件事情,他一直在盯著沈繁星看,並且覺得她漂亮。
第三件事情,他居然讓沈繁星上了她的車,還因為她的原因,附贈了一個人。
這三件事情都不像他會做的事情。
霍檠深眯了眯紫眸,懷疑的打量著對面的沈繁星。難不成對面的女孩,其實是從苗疆來的,不知不覺給他下了蠱?看來他得去醫生那裡檢查一下。
碰巧撞到了對方的眼神。
沈繁星嚇得趕緊轉頭看向窗戶外面。
她僵硬的小動作逃不過他銳利的眼眸。霍檠深被逗笑了,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麽容易笑的人,紫眸裡面的笑意一再加深,情不自禁就關上了電腦,優雅的翹著二郎腿,和她聊起天來。
嗯,這也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總是看著我做什麽?”
他以為她會害羞。
沈繁星對著窗戶外面咬了咬唇瓣,自知逃不過。她也不能不回答,顯得很那什麽。她隻好故作鎮定重新把腦袋轉了過來,和霍檠深對視上了。
她笑了笑,“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長成霍先生這麽帥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您應該不會介意的哦~”
霍檠深挑了下眉。
如果東方慈在這,一定會驚訝的不行。因為在沈繁星面前的霍檠深,很不像他的性格,沒有那麽的冷硬和排斥人。
面癱的模樣也有所緩解,會有其他的神色。
“你長得也很漂亮。”
這是算在商業互誇嗎?
東方芊芊坐在車內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兩個人開始聊天之後,更是呼吸都不敢喘一下。她拿起旁邊書架上的雜志,打開擋著臉,避免太猙獰了被發現。
太可怕了。
兩個曾經恩恩愛愛的情侶,在她面前裝作不認識的互相聊天。這個場景,怎麽看怎麽靈異。
她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之後,哪哪都不自在。
天哪,從來沒覺得回家的路程,如此的漫長,嗚嗚。
“我知道。”沈繁星笑容又燦爛了幾分,畢竟女孩沒有不喜歡誇讚的。
她甩了甩肩膀上的碎發,不再和霍檠深聊天了,開始撐著下巴望著車窗外,“霍先生繼續忙工作吧,可不要因為我打擾到你。”
換句話就是拒聊。
她把話說的很有禮貌,霍檠深第一次有被梗到的感覺。他張了張薄唇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乾脆繼續工作了。
車上再度陷入了一片安靜, 但氛圍還算不錯,不算壓抑。
在前面開車的安平從頭注視到尾,唇角也勾起了一抹溫暖的笑意。果然,就只有少奶奶,才能讓霍爺開心起來。這半年來,他再也沒有見過霍爺笑過的樣子了,沒想到會在今天看到。
十幾分鍾後。
東方家到了。
艾敏君擔心的在門口左右張望,看到一輛豪車過來,她疑惑的走了過來。
沈繁星下了車,還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門口的艾敏君。
東方芊芊拔腿就跑,沒義氣的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這裡。
“等等。”
她停下了步子,嘴角抽搐,又調整好表情,回頭,“還有什麽事情嗎?霍先生。”
霍檠深彎腰下了車,來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