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沈繁星猶豫著要不要找個借口掛斷電話,霍檠深那邊傳來了安平的聲音。這麽晚了,居然還在公司嗎?
“大少,車已經準備好了……”安平估計是進來發現霍檠深在打電話,聲音戛然而止。
“我掛了,晚安,早點睡。”
“晚、晚安。”
嘟嘟嘟。
手機掛斷後,沈繁星把手機扔在床上,拿起吹風機使勁的吹著頭髮,假裝什麽都沒有想。但實際上,她的小腦袋瓜裡面都是霍檠深。
哎呦。
都說了不要糾纏不休的搞在一起,怎麽好像還是一天比一天更加接近呢?難不成,她和霍檠深就是有緣嗎?
她平靜的心又忍不住波瀾了起來。
要是乾媽……
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亂想。
另一邊。
霍檠深掛斷電話,穿上風衣,和安平一起走了出去。
“大少,正門有很多媒體,您確定要從正門出去嗎?”其實完全可以從安全通道離開的,那個地方比較窄小,車進不來,但媒體也進不來。
“不用。”男人緊皺著劍眉,薄唇抿成一條看得見的直線,“沒做虧心事,為什麽要躲著媒體走?”
這倒是,這個想法和做法就很符合霍檠深的腦回路。
安平推開公司大樓的正門,哢嚓哢嚓的快門聲音頓時響個不停。他陪著霍檠深走出去,伸手擋住一旁的媒體,“請不要太靠近……”
他已經算溫和了。
大廳裡面的保鏢也趕緊出來,攔著旁邊衝上來的媒體。
霍檠深雙手插著口袋,不緊不慢的走著。這一次媒體的人還挺多的,主要是大新聞都集中在了霍檠深、沈繁星,以及東方慈三個人的身上。
不搞點熱點回去,都不好意思交差。
“霍爺!請問您和東方慈小姐的婚約是真的退掉了嗎?”
“霍爺!您在婚禮上突然的離開,是因為沈繁星出車禍了嗎?可以說一下您和沈繁星的關系嗎?”
“霍爺,在沈繁星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您為什麽要護著沈繁星呢?現在網上罵聲一片,您又是怎麽看的呢?”
這些媒體問題霍檠深一個都沒有回答,他只是在保鏢和安平的保護下,安靜的穿過他們,準備走到停車場去。
這時,不知道是哪位記者,著急的喊了一聲,“霍爺!沈繁星就是一個小賤人!您為什麽要護著她呢?她把人推下樓梯,這種行為已經十分惡毒,您卻依然維護她,是不是代表她和您有什麽肉體方面的交易呢?”
畢竟沈繁星長得傾國傾城,這一點大家再怎麽黑她,也不會去黑她的外貌。
這位記者的話一說出來,現場詭異的陷入了安靜的幾秒。
有些記者趕緊離她遠一點。
她也是有點子厲害的,居然敢直截了當的就問出來了,而且感覺夾帶私貨,本身對沈繁星就很不喜歡,用詞在沈繁星身上都是貶義詞。
霍檠深忽然停下了步子。
站在一旁的安平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轉頭看向那位記者,“你再說一遍。”
霍檠深站在原地,語氣沒有什麽起伏,但就是讓人莫名的感覺到害怕。保鏢都放下手了,周圍的記者卻沒有再一窩蜂的衝上去,而是都沉默了下來。
也許這位記者腦回路不太一樣,她硬著頭皮喊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沈繁星據我所知是從鄉下來的,意外的成了東方家的小姐,就處處跟東方慈攀比。到現在,還把東方慈的朋友推下樓梯。”
“就算霍爺維護她,我也會把真相公布於眾,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沈繁星是個什麽樣的人!”
就在記者還在說著,霍檠深抬腿忽然朝著記者的方向走去。嚇的安平立刻伸手攔住霍檠深,“霍爺!冷靜點。”
那一刻的霍檠深,似乎想要打人。
霍檠深的個性或多或少大家都了解,他並不是一個輕易發脾氣的人。以往接受媒體的采訪,不喜歡的問題他都會繞過去,要不就不回答。但像是這樣,要衝上來打人的還是第一次。
要不是旁邊的警察攔著,估計現在那名記者,都要躺進醫院。
“安平。”
霍檠深被保鏢和安平攔著,他也逐漸冷靜了下來。終於沒有再衝上去,而是站在原地吩咐安平,“聯系律師,以造謠生事告她。另外,聯系她所處的媒體公司……”
“好的。”
他深邃的紫眸深深的凝視著那位記者,伸手警告的指了她一下。好似再說——今天治不了你是有人攔著,最好下次別被他單獨抓到。
許是因為霍檠深發了一通脾氣,導致後面的記者都不敢問了,眼睜睜的看著霍檠深進入地下停車場,消失在了她們的眼前。
“你也太大膽了,誰都看得出來沈繁星跟霍爺關系好啊。”
剛剛罵了沈繁星的記者撲通一聲腿軟了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額頭上密密麻麻滲透出了一些些的細碎汗珠。
她臉上的表情也是悔不當初,“我、我沒想到霍爺會這麽認真……我也是……”收了東方慈的錢,外加想要搞一個大新聞。
誰知道霍檠深會認真到動用法律,還要找上她的公司。可以預想到,接下來公司老公會親自去給霍檠深道歉,而她百分百會被開除。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
沈繁星和艾敏君在吃早餐,東方慈慢慢的從樓上下來。沈繁星看了她一眼,不得不佩服她的厚臉皮。
東方慈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開心的坐在了沈繁星的旁邊,一起吃早餐,還和沈繁星打了一聲招呼,“早安,繁星妹妹。”
這個稱呼是想要惡心誰。
就連艾敏君的表情都跟著變了一下。但她什麽都沒說,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正巧是一個娛樂台在播新聞。
新聞上出現了霍檠深的臉,還有記者一聲聲的詢問。
立刻吸引了三個女人的注意力,不約而同的都抬起頭看了過去。
直到看到霍檠深要動手打人那裡,開放式的餐廳氛圍忽然就變了。東方慈手裡的早餐都不香了,用力的抿了抿嘴唇,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