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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大俗人》第二百一十五章,遇襲
「曜哥,樂舞沒在竹海山莊。」

 楚曜看著寂靜無聲的竹海山莊,想著剛剛聽到的那令他心神震蕩、內力翻湧的琴聲,雙眼微眯:「搜查一下竹林。」

 孟墨翎愣了:「這竹林可不小。」見楚曜似拿定了主意,隻得認命的帶著人去竹林中搜查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孟墨翎急乎乎的呼喊聲再次響起。

 「曜哥,找到了!」

 孟墨翎氣喘籲籲的跑到楚曜面前:「樂舞死了,她的兩個徒弟也死了!」

 楚曜面色一凜,快步跟著孟墨翎去了竹林,看到了死了的樂舞。

 孟墨翎結舌道:「樂舞好像是被竹葉給殺死的。」

 楚曜搖了搖頭:「竹葉隻傷了樂舞的身體表面,不足以致命,她是死於內髒破碎。」

 孟墨翎看著楚曜:「樂舞可是九品高手,殺她的人......得多厲害呀?」

 楚曜沒說話,只是問道:「樂舞的兩個徒弟呢?」

 孟墨翎立馬道:「在竹林東邊,我們還找到一條暗道。」

 等到楚曜看過樂舞的兩個徒弟後,孟墨翎瞅著他的臉色道:「曜哥,樂舞和她的兩個徒弟都死了,會不會跟北風先生有關?」

 「北風先生也擅音律,應該和天波門打過交道,他和樂舞之間可能有什麽恩怨。」

 楚曜:「北風先生和樂舞來京多年,一直都相安無事、毫無往來,怎麽就突然有了生死大仇呢?」

 孟墨翎愣住:「不是北風先生,那難不成樂舞的死跟時六有關?還是說殺樂舞的人另有其人?」

 楚曜沒說話,他在想煙袋子。

 那家夥手底下的人多,打探消息的手段多,有不少人都想收服他,可惜都沒成功。

 可他卻選了時六!

 那丫頭有什麽值得他追隨的?

 孟墨翎:「曜哥,我們現在怎麽辦?監視顧尚書這麽長時間,才發現他和樂舞有往來,原以為能順著樂舞找出背後之人,可現在樂舞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楚曜淡定道:「樂舞死了,顧尚書不是還沒死嗎?繼續盯著顧府。另外,北風先生和時六那邊也讓人看著點。」

 ......

 「楚曜是特監司的人。」

 回伯府的路上,時芙昕坐在馬車裡提醒著煙袋子。

 煙袋子聽後,拉著馬繩的手都抖了抖:「六姑娘,那我現在豈不是被特監司盯上了?」

 時芙昕:「用不著驚慌,我們今天就算沒遇上楚曜,特監司也會盯著你的,你到底是內城四大地頭蛇之一不是。」

 煙袋子面色訕訕:「姑娘說笑了。」

 時芙昕繼續道:「能入楚曜眼的事,要麽事關皇室,要麽事關廟堂,你小打小鬧的探查些消息,暫時是安全的。」

 煙袋子神色稍松:「我回去後就約束手底下的人,讓他們日後行事小心點。」頓了一下,「六姑娘,楚曜他們怕是會發現樂舞和她兩個徒弟的屍首。」

 時芙昕:「發現就發現了,難不成你還覺得楚曜會為他們報仇?」眯了眯眼睛,楚曜竟查到了樂舞,難不成知道她是炎黨的人了?

 很快,武昌伯府到了。

 剛回到懿桂院,時芙昕發現哥哥和弟弟竟然都在家。

 「哥、九郎,你們今天都不當差嗎?」

 時定軒還沒說話,時定浩就抱怨出聲了:「我今天被氣著了,然後就請假回來了。」

 時芙昕笑了,走到時定浩旁邊坐下:「誰氣著咱們家九郎了,快告訴姐,讓姐高興高興。」

 時定浩無語的看著幸災樂禍的姐姐,哼了哼:「你還是我姐

 嗎?」

 時芙昕笑著安撫了一下炸毛的弟弟,看向她哥:「哥,到底出什麽事了?」

 時定軒:「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曾美人懷孕了。」

 「曾美人?」

 時芙昕一時間沒想起曾美人是誰。

 時芙音提醒道:「跟我和二姐姐一塊參加選秀的曾家姑娘。」

 時芙昕「哦」了一聲:「原來是曾氏的娘家人呀。」說著,看向時定浩,「她懷孕關你什麽事?」

 說起這個,時定浩更氣了:「她仗著壞了龍種,說我嗓門大,讓我在禦花園裡給她唱歌聽,她把我當什麽了呀?」

 「砰!」

 時芙昕手中的茶杯一下就放在了桌子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時定浩見他姐也這麽生氣,突然就不那麽生氣了,笑嘻嘻道:「姐,你放心,我沒唱,我不僅沒唱,還跑到皇上面前告了她的狀。」

 「我是皇上的禦用傳令使,正兒八經的朝廷官員,代表的是皇上和朝廷的顏面,要是隨隨便便去給人唱歌,那皇上和朝廷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皇上聽後,安慰了一番,還賞了我好些特等茶葉,說是給我潤喉的。我已經拿了一些給安然了,回去後你泡來嘗嘗,要是喜歡喝,下次我再找皇上要。」

 時芙昕看著弟弟:「你要皇上就給?」

 時定浩嘚瑟道:「那當然了,姐你不是常說,一個人的價值有多稀缺,那他就有多重要。我能逗笑皇上,能讓皇上在繁忙的國事中松快一些,皇上高興了,手裡有多余的東西就自然不會對我吝嗇了。」

 說著,哼了哼。

 「后宮美人那麽多,我的價值可比曾美人強多了。」

 時定軒也沒將曾美人放在心上,在宮裡當差這麽久,很多事情他也能看明白了。

 如今成年入朝的皇子都有那麽多了,曾美人的龍種真沒那麽重要,相反,還會成為后宮嬪妃的眼中釘肉中刺。

 龍種能不能成功生下來還不知道呢?

 「你是男子,戰場在前朝,和后宮的嬪妃有什麽可比性?還氣了這麽久!」

 聽到兄長的訓話,時定浩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生氣嘛,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氣過後,我也就好了。」

 時芙昕:「這就對了,那個曾美人還不值得你將她放在心上。」說著,看向她姐,「我回府的時候隱約看到了別府的馬車,難道那家人來了?」

 時芙音:「你沒發現咱娘不在嗎?你回來之前,就被叫去懿祥堂了,曾家出了這麽大的好事,那家人自然是要回府通報一聲的。」

 「是顯擺吧。」時定浩撇著嘴道。

 時芙昕沉默的喝了兩口茶:「那家子今年還算消停,我都快忘了他們了。」

 時定浩:「我也快忘了。」

 對於李家子一家,時定軒也一點都不想有往來:「有伯府夾在中間,我們和他們總歸是有牽扯的。」

 兄妹四人又聊了一會兒,喝了兩碗茶後,才各自回院。

 時芙昕回了攬月樓,沉思了一會兒,就將小芳叫了過來:「你去跟煙袋子說,讓他把所有跟時正坤、跟曾家有關的人和事都打探清楚。」

 他們家和時正坤一家,從知道對方存在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注定了無法和平共處。

 自從他們一家回府後,時正坤就有些被邊緣化了。

 隨著哥和九郎的進宮當差,更是加劇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對此,他肯定會多有不甘的。

 有了機會,肯定想要將他們一家給壓下去。

 曾美人懷孕,曾家多少都會水漲船高的,對時正坤肯定

 也會有所助益。

 這人被壓抑久了,突然翻身,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所以,她得未雨綢繆。

 ......

 慶國公府。

 慶國公夫人面色猙獰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慶國公愛妾吳心蕊:「樂舞死了?誰做的?」

 吳心蕊戰戰兢兢道:「底下的人來報,只知道楚曜帶著人去過。」

 慶國公夫人有些咬牙切齒:「楚曜......又是你!」一個輪回殿的內力容器,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吳心蕊瞅了瞅國公夫人的臉色:「主子,要不要屬下派人將楚曜抓起來審問一番?也好知道竹海山莊到底出了什麽事?」

 慶國公夫人「唰」的一下看了過去,惡狠狠道:「你是豬腦子嗎?楚曜再不得寵,那也是王府嫡子,他要被抓,皇上都會過問。」

 「你是覺得我們這段時間的損失還不夠慘重,想把皇室的視線吸引過來,一舉把我們都給端了?」

 楚曜暗地裡可是皇上手裡的一把利刃,他要被抓,皇上肯定會重視。

 再來,哪怕楚曜只是一個內力容器,可到底是個假絕巔,想抓他,得死多少人?

 吳心蕊嚇得頭都杵到了地上:「屬下不敢。」

 慶國公夫人嫌棄的看著吳心蕊,要不是這人皮相好,能拿捏慶國公那蠢貨的心,她真不想看到她了。

 樂舞......

 可惜樂舞了,這麽多手下,就樂舞辦事最為妥帖。

 到底是誰殺了樂舞?

 慶國公夫人想到了被全滅了的地下牢獄中的魔鷹等數百殺手,心口疼得一抽一抽的。

 那可是祖父攝政王留給她的最大的家底呀,她連是誰端了她的家底都不知道!

 慶國公夫人突然驚然意識到,她手裡的家底好像越來越少了。

 其實,自從她開始蟄伏在慶國公府後,家底是在一點點增加的,是什麽時候開始慢慢變少的?

 慶國公夫人開始回憶,沒多久,眸光就變得陰鷙冷酷了起來。

 是從永定門暴亂開始,做事就開始不順了。

 先是好不容易逃出輪回殿的小叔沒被救出京城,反而死在了城門口,接著,就是祖父一案再次被提及,葉默那隻鷹犬大肆捉拿炎黨,好幾個手握實權的炎黨官員就這麽損失了。

 慶國公夫人仔細的回想著永定門暴亂的各種細節,為了接小叔出城,她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按照她的計劃,小叔肯定是能離開京城的。

 唯一的意外就是武狀元時定軒,以及其妹時芙音的出現,就是這兩人,攔住了不少手下。

 要是這些手下按照計劃去了右安門,幫忙拖住楚曜,小叔肯定是能出城的。

 「時定軒、時芙音......」

 咀嚼著這兩人的名字,慶國公夫人突然眸光一振,快速看向吳心蕊:「我問你,地下牢獄出事之前,慶國公府是不是對付時家了?」

 吳心蕊點了點頭:「時家六姑娘開了家胭脂水粉店,我就讓管事找一趟與他們有合作的商家,讓他們不要給紅顏笑供貨。」

 慶國公夫人徹底冷凝了起來,宛如寒冬臘月的冰雪:「樂舞之前上報過,說天羅門掌門死之前,留下過一個「時」字?」

 吳心蕊再次點頭:「是的。」

 「時家......」

 慶國公夫人眼神淬毒一般的盯著屋外:「我真是小瞧了從西北邊關回來的這一家子!派人去把時芙音和時芙昕給我抓來,我要親自審問!」

 ......

 紅顏笑生意火爆,時芙昕早上去國女監上課,下午就在

 店裡忙活。

 九月二十七這一天,時芙昕早早的忙完店裡的活計,就去了一家皮草店。

 今年天氣冷得比較早,她定了一些皮草,打算拿回府做鬥篷。

 剛從皮草店出來,時芙昕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八品?還來了三個?」

 時芙昕面色有些凝重,淡定的吩咐小芳趕車,在街上繞了一圈,進了一條偏僻的胡同。

 三個殺手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直接跟了進去。

 一進去,三顆石子飛射而來,他們就動不了了。

 「你們主子是誰?」

 看著雙臂抱胸,坐在馬車裡淡漠的看著他們的少女,三個殺手都有些驚駭。

 時芙昕點了三人的穴道,讓他們的身體動不了,但是他們的嘴卻是可以動的。

 當看到三個殺手先是絕望,後又釋然,接著嘴巴就咀嚼了起來,時芙昕面色一變,抓起馬車裡的準備用來做衣服點綴的珍珠,飛速彈射了出去。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三人皆已服下了毒。

 看著毒發而亡的三人, 時芙昕皺著眉頭吩咐小芳離開,進伯府之前,吩咐道:「今天的事,不要和其他人說。」

 然而剛下馬車,時芙昕就提著裙子,飛也似的跑向時芙音住的浮翠館。

 「姐,你受傷了?」

 時芙昕飛奔進了院子,看到時芙音身上沾著血跡,滿臉著急。

 時芙音連忙安撫道:「我沒受傷,是甘棠,她被殺手砍了一刀。」

 時芙昕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面色越發的陰沉了。

 她和姐都遇到了襲擊,是誰在對付她們?

 時芙昕瞬間想到了慶國公府:「慶國公府......」.

 就在這時,安然小跑著進來了:「姑娘,門口有個女人要見你,說是知道你和三姑娘遇襲的事。」

 羅綺雲的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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