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部分心結的李東生不由自主的又開始皮了起來。當然,作為不懂這個梗的人,連慎差點以為恩公又是在耍他。
好在助攻小能手春草及時出面:“我已經不是樓府的丫鬟了,我現在是十七你的丫鬟。”
聽到春草也這麽說,連慎莫名的覺得此話多了些可信度。
“恩公,在下實在沒有想到......”這幾天因為要解救前樓府小姐的緣故,連慎也是聽說過一些樓府的事情,所以知道二人目前的處境並不樂觀。
“怎麽,難不成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下人?”李東生眉頭一挑:“嗯,小夥子你很有眼光嘛,我其實也覺得我不像。”
“......”
“你現在滿意了?”春草不理會李東生,朝著一時架不住李東生跳脫的連慎道:“只要你現在去官府報官,你就可以因為舉報了兩個樓府余孽而拿到賞金了。”
“是連慎不是,愧對兩位恩公了!”連慎明白此事重大,二人幾乎是將身價性命交在了他手上,而明明兩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此舉乃是真真切切的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連慎對天發誓,不會對任何人透露兩位恩公的身份,如有違背,必遭天譴,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哼,你之前還說什麽義不容辭,結果現在還不是懷疑到我們頭上來了?”春草雙手叉腰道:“誰知道你現在發的誓會不會第二天就忘了!”
“好了春草,”李東生出言替連慎說情:“他也是擔心你家琴小姐,懷疑我們是另有所圖,也算處於好心,你就不要再抓著這點不放了。況且我們也確實隱瞞了一些事情,導致連小兄弟瞎想,所以事情變成這樣,我們其實也是有點責任的。”
“哼!”
連慎看到春草扭頭不在逮著他發難,連忙對李東生投來感謝的目光。
這事情說起來也是有趣,李東生應付不來連慎這種為人正直以誠待人的頗有主角氣質的人物,但連慎面對春草的時候卻是完全佔不了任何上風,至於春草,也不知是否是處於丫鬟的自我修養,對李東生的話倒是言聽計從。三人莫名的形成了象吃貓,貓吃鼠,鼠殺象的閉環。
“既然都告訴你身份了,那我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你說清楚吧。我本事樓府的下人劉十七.....”李東生將自己原本對春草的說辭給連慎又講了一遍。大抵便是自己運氣好,在樓府倒台的時候有幸撈了筆錢財逃命。
“我本想就此偷偷摸摸的度過余生,沒想陰差陽錯的遇到了春草.....”李東生自然不會說自己是因為想買丫鬟才去地牢解鎖的春草,只能含糊其辭的帶過,期間他瞄了眼春草,看春草對這一套說辭沒有意見,又繼續道:“再後來,我從春草那裡得知她的小姐被發配教坊司,於是開始打聽樓玉琴的消息。”後面的部分李東生開始胡謅了“可是無論怎麽找,我都沒有在教坊探聽到樓玉琴的消息,我本來打算拜托人進教坊看看,可沒想到,有天夜裡,有人突然在大街上順走了我的錢袋,並一路引誘我到了懸瀾坊。”
“有人引誘林兄?”連慎皺眉道:“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一時間想到了唐留,但他同時也明白唐留不可能知道林兄的存在,也不存在這麽做的理由。
“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路人。”李東生信口開河“那人似乎故意吊著我,將我引去懸瀾坊。等我到了懸瀾坊,我的錢袋子又回來了,真當我要走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樓玉琴。
” “事後為了驗證,我又去過一次懸瀾坊,不過並沒有什麽收獲。”李東生肆意地甩著鍋:“我在想大概是我能力太差的緣故,本來我是想多去探查幾次的。但是在見到連兄你會武功的時候,便起了找你幫忙的心思。”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撇了眼春草,見春草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便知計劃通了。
反正樓玉鑲和薇薇美人已經知道暗中有樓府的人了,乾脆他把不好解釋的東西也推給所謂的“樓府人”好了。畢竟真正的幕後之人李東生是絕對不可能現身的,在他們面前的就永遠只有前樓府下人劉十七而已。
“原來如此,是連慎錯怪林兄了。”如釋重負的不只春草,連慎才是那個最為糾結的人。他都不知道若兩位恩公真如唐留所說那般的人,他到底該如何面對兩位恩公了。
“好了,現在我們相互之間知根知底,你手上拽著我們樓府余孽的把柄,我們呢也知道懸鏡司的暗所想要你的命,如今也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十七,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對,誰跟他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啊!”春草似乎任對連慎有意見。
“連慎兄,你看我家的春草還在生氣呢~”李東生對著賠罪求饒的連慎意味深長道:“你得想辦法補償補償啊~”
“兩位恩公之事,連慎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連慎鄭重道:“我一定會救出春草姑娘的小姐的!”
“唉,沒有那麽嚴重沒有那麽嚴重。”李東生拍拍連慎的肩膀,“況且樓玉琴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春草是我的女~咳咳,是我的丫鬟,主仆情深什麽的,當金絲雀小姐被救出來的時候,便是她們兩不相欠的時候。”
李東生給連慎一個兄弟你得上道啊的表情:“你也說了,我本人其實對樓玉琴並不是很在意......”
“這......”耿直的連慎一時為難“可除此之外, 在下一時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報答兩位的......”
“唉,連兄弟說的哪裡話。”李東生直接上手,搭著連慎的背到:“連兄可不能妄自菲薄,這世間到處都是美,只要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你就會發現世間處處充滿愛。”
“......”
“咳咳...”看著連慎和春草奇怪中夾雜著驚恐的眼神,李東生知道倆人想岔了,急忙悻悻收回手臂說道:“連兄不是做得一手好菜嗎,我這裡正卻一個廚娘,不知連兄~”
“此乃小事,可連慎身負血海深仇,久居此地怕是會牽連二位。”
“怎麽,”李東生假意生氣道:“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啊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你覺得你現在走還可能嗎?”
“可春草姑娘......”連慎看向春草。
“哼!”春草扭頭“你也就飯做的好吃點了!”
“你看吧。”李東生看著連慎道。
“既然如此,”連慎對著李東生和春草鄭重行禮道:“連慎感謝兩位恩公收留,如此大恩,連慎沒齒難忘!”
“哈哈,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說話這麽見外幹什麽”李東生頗為豪氣的拍了拍連慎的肩膀,他想做這個動作好久了,前世他就覺得這個動作很傻,今天拿連慎試了試手,發現果然很傻,一看就像是活不過兩集的龍套會有的動作:“哦,對了,話說你今天到底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
“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