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姝理雙手抱胸,堅決地拒絕長安君叫她一起去燕國的建議。
開什麽玩笑,現在幾乎整個薊城的人都知道了燕丹在追求一名女子,而且這名女子還是來自趙國王室。
姝理要是去了,誰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發現,然後上報給燕丹,隨即就遇到堵門的。
麻不麻煩啊。
早知道就不去調戲燕丹了,反而給自己不痛快。
“蟬兒,行行好嘛,就陪我去一趟嘛,除了你,我真不知道應該叫誰一起。”長安君苦苦哀求,還是希望姝理能夠可憐可憐他這個孤寡‘老人’。
“打住,你別碰我,哎呀。”姝理拍掉長安君的手,“行吧,我陪你走一趟,但是,你先別急著高興,別給我準備馬車。”
“懂!”長安君學著姝理以往的樣子,比了一個萎靡的‘OK’的手勢。
“還有。”姝理看向長安君繼續說道,“到了燕國別跟燕丹說我也到了,懂了沒。”
“咳咳,那是那是,我肯定不會告訴他的。”長安君保證道,但隨即又向前湊近身子,嘗試著說道,“聽說燕丹可是賞千金......好,我不說。”
姝理這才收回凝視著長安君的視線,不過也沒多相信長安君的保證就是了。
......
燕國,薊城,若苕樓。
“你說沒有了她的消息是什麽意思!”長安君呵斥著【商盟】在燕國的負責人,也是薊城若苕樓的首領,趙陽。
趙陽低垂著頭,想要辯解,但抬頭又看見長安君生氣的樣子,還是選擇將頭重新埋了下去。
見趙陽不說話,長安君又呵斥道,“說話啊!怎麽現在又不說話了!”
姝理鎮定地在一旁品著手中的茶,放下茶杯後,說道,“人家輕舞姑娘好歹也是單人挑了【輕舞】十幾口堂子的狠人,叫他們去盯著,你覺得人家殺手白當了啊。”
長安君深吸一口氣,朝趙陽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謝少君,屬下告退。”
長安君端起玉樽就想摔,但都舉了起來了,又將玉樽放了回去。
“唉。”長安君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我說,你就不能消停會嘛。某人之前不是說,相比於愛情,事業才是更重要的嘛。”姝理的話一點點扎向長安君。
長安君停下腳步,看向姝理,隨後又開始來回走。
現在事業穩定了,所有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那不應該擔心自己的紅顏了嘛。
“得了,看看這個。”姝理扔給長安君一塊小木牌。
長安君一伸手沒接住,隨後從地上撿起小木牌,看著上面的符號,面露不解,問道,“這寫的什麽東西?是字?”
姝理另外倒了一杯茶推到對面,示意長安君過來坐下。
待長安君坐過來後,姝理又示意長安君喝茶。
無奈,長安君隻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又立馬吐了出來,“這什麽玩意這是?”
“茶啊。”姝理淡定地喝了一口,“忍冬茶,也叫金銀花。”
長安君再次嘗試一口吐掉後,選擇放棄,“所以,這茶跟這木牌有什麽關系嗎?”
“沒有啊。”姝理理所當然地說道,“欸,先別急嘛,就是讓你降降火才讓你喝這茶。當然,這木牌是【羅網】傳遞特殊情況時才會用到。”
姝理指向長安君手中木牌上的符號,繼續說道,“這上面的符號都是屬於【羅網】內部的特殊暗號,
需要通過一些手段轉化成信息。” 姝理又掏出一張絹帛放到桌上,“喏,這就是轉換好的信息。”
長安君拿過絹帛,閱讀上面的信息。
“當然,也不是不告訴你,只是看你剛才罵的起勁,不好打擾你。”姝理無視長安君幽怨的小眼神繼續說道,“還有就是,你也不想想,就【錢匕】那麽些人,讓他們殺人還差不多,盯人怎麽在行?”
長安君的臉色還是沒有放松下來,詢問道,“所以這個【陳家莊】是個什麽地方?輕舞為什麽要去那裡。”
“【陳家莊】,也可以說是【田家莊】,如今齊國的國君姓氏你應該知道吧。”
長安君皺眉道,“田氏?不過此為在燕國的陳氏,與那齊國田氏又何關系?”
姝理笑了笑,這事她也是才搞明白,“當年陳桓公鮑病重之時,其異母弟陳廢公陳佗勾結蔡人殺了太子免。並在陳桓公去世後自立為陳國之君,陳佗之妻與蔡國人通奸,陳佗也經常去蔡國淫樂。有一回他在蔡國淫樂,被陳桓公的次子媯躍及三子媯林、四子媯杵臼得知,於是設計殺了陳佗,然後媯躍即位,是為陳厲公。
而當時他們為了行動失敗而導致牽連家人,於是讓其子弟各帶著一支族人連夜北逃,一直逃到了齊國,以及燕國。
而不久陳國被滅,所存的陳氏族人,逃到齊國投奔之前的族人,並且為避姓改為了田氏。”
聽完姝理的介紹,長安君還是沒搞明白其中的關系,依舊皺著眉頭,“所以呢?”
“【羅網】的人打聽到了先年糧荒,【陳家莊】不少人典賣了家中妻兒。”姝理敲著桌面,逐字逐句地說道,“同時,有幾個小女孩,若按時間來算,她們現在應該年紀跟輕舞姑娘差不多。”
“既然如此,那為何輕舞現在才回去?”
姝理奇怪地看了長安君一眼,“你沒聽清嘛?前些年糧荒,【陳家莊】的人早跑完了,現在那地方跟荒郊野嶺沒什麽區別。”
“那她為什麽......”
“所以,這就是我們現在需要弄明白的。”姝理一笑道。
“那還等什麽?”長安君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來,“我們趕緊去那什麽【陳家莊】啊。”
“然後呢?”姝理直勾勾地問道。
“然後......然後把她帶回......”長安君的聲音慢慢變小,隨後戛然而止。
“所以你也發現了,輕舞姑娘自己就是有目的的。這次她回到燕國就是為了達成她的目的,不然她多半會在【若苕樓】鬱鬱度過此生。”姝理讓長安君重新坐下,“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
“可是......”
“沒有可是。”姝理打斷道,“這麽時間你還不是過來了,你也沒有失態,就是因為你能隨時知道輕舞姑娘在哪裡,幹了什麽,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而這次就是超出了你的掌控,所以才會如此慌張失態。”
“現在,坐下,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