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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宋》第二百五十五節 孟之祥進階
  “嘖嘖嘖!”看到桌上架放著的黃澄澄的黃金甲、頭盔,照耀著堂上一片金碧輝煌,小妾劉珊妤不禁發出驚歎聲。

  滿城盡帶黃金甲,古代戰將一身黃金甲聽起來很威風,實際上不是你想穿戴黃金甲就能穿戴上的。

  金子顏色是金黃色,金黃色是皇家的顏色,你不得允許,擅自穿戴金黃色的黃金甲,你小子想造反嗎?

  要不昨到允許,要不就是那些無法無天的草頭王,才會穿上黃金甲。

  現在孟之祥就可以穿戴黃金甲出行、上陣,沒有問題,不會有人說他是逾越了。

  除此之外,還有儀劍一把,一石的寶雕弓一把、以及金批箭十枝,是為禦器械,穿戴出去,光彩奪目,榮耀非常。

  當然,他穿戴這些東西,並不實用,上到戰場上,萬一損耗,禦史會彈劾他的!

  而且,這樣上陣,是為磁鐵,吸引敵軍弓箭和刀槍攻擊,死得更快。

  只能擺個樣子而已,皇帝大閱兵的時候可以穿戴來用用,日常就供在堂上得了!

  再有就是金魚袋、金魚袋在唐宋時期屬於官員身上的佩戴的一種裝飾,在身上佩玉飾,早在殷商時期就有,唐朝用鯉魚形的魚符作為實用的符契,可以用作合符、出入宮廷的憑證,作為一種高貴的飾物,稱為“隨身魚符”。

  為了裝魚符,又相應地頒發了魚袋。同時又規定了魚袋的不同材質,三品以上飾金,五品以下飾銀。

  到了宋代,官員佩戴魚符的風氣仍然保持。一至四品官頒發金魚袋,五六品官頒發銀魚袋。只不過這時候魚袋中就沒有魚符了。盡管沒有了魚符,但魚袋也是官員身份的一種標志。

  比如司馬光,他的官職是“右諫議大夫”,但官階是朝散大夫,這個官職在宋代是從五品下,按照規定,五品官只能穿緋色,佩銀魚袋。但他被皇上賜予穿紫色袍服、佩金魚袋,即享受四品官的榮譽,因此司馬光特地在他的頭銜後面加上了“賜紫金魚袋”,以示榮耀。

  大家會將“賜紫金魚袋”連讀,認為“紫金魚袋”就是同一個東西,其實不然,正確的讀法應是“賜紫(袍)、金魚袋”,這是兩樣東西。

  孟珙賜穿紫袍,配金魚袋。

  孟之祥沒有紫袍穿,隻配金魚袋。

  他都不到二十歲,得到了皇親國戚、權貴家族子弟才能夠享受到的榮耀。

  說不感動是假的,官家確實看得起你喲。

  官家一定讀過這段歷史,戰國時,魏國魏武侯問中山相李克說:“春秋時強大的吳國為什麽會亡國呢?”

  李克回答說:“因為屢戰屢勝。”

  魏武侯說:“屢戰屢勝,正是國家之福,為什麽反而還亡了呢?”

  李克說:“到處打仗(屢戰)則百姓疲憊不堪,不斷勝利則讓掌權者驕傲自大,所以很快就滅亡了。”

  與文官相比,武將憑借屢戰屢勝的戰功易升高位,就如孟之祥一樣,二十歲不到就得到了很多的榮耀。

  這樣他會驕傲自大,自取滅亡。

  孟之祥算是摸透了官家對待武將的作法是既拉又打,他驅使禦史去彈劾你,讓你時時警醒,不能驕傲,不敢怠慢,不敢有不軌行為,然後官家來做好人,許以賞賜,聽話者有賞,不聽話者處罰,如此磨將武將的火氣,讓他們徹底臣服!

  一個來唱紅臉,一個來唱白臉,對待一般的武將是完全沒問題,問題是現在孟之祥的芯子是個老陰比,

站在二千年歷史巨人肩膀上,他知曉歷史的走勢,才不會被官家所唬住,反正他打定主意是能造反就造反,不能造反就創造條件去造反。  總而言之,獸人永不為奴,即使包吃住,也不為奴,哇哈哈哈!

  ……

  如果沒有禦史虎視眈眈,孟之祥的小日子是過得不錯的,軍務不多,一覺醒來,家中銀子的數量又大大地增加了,上班可以翹班,下班可以早退,還能公費旅遊,到錢塘江邊與小妾一起觀潮!

  “八月十八潮,壯觀天下無。”這是北宋大詩人蘇東坡詠讚錢塘秋潮的千古名句。千百年來,錢塘江以其奇特卓絕的江潮,不知傾倒了多少遊人看客。

  每年的農歷八月十八前後,是觀潮的最佳時節。這期間,秋陽朗照,金風宜人,錢塘江口的海塘上,遊客群集,興致盎然,爭睹奇景。觀賞錢塘秋潮,最佳觀潮點之一為海寧鹽官鎮東南的一段海塘。

  這裡的潮勢最盛,且以齊列一線為特色,故有“海寧寶塔一線潮”之譽。

  潮頭初臨時,天邊閃現出一條橫貫江面的白練,伴之以隆隆的聲響,酷似天邊悶雷滾動。潮頭由遠而近,飛馳而來。宛若一群潔白的天鵝排成一線,萬頭攢動,振翅飛來。

  潮頭推擁,鳴聲漸強,頃刻間,白練似的潮峰奔來眼前,聳起一面三四米高的水牆直立於江面,傾濤瀉浪,噴珠濺玉,勢如萬馬奔騰。潮湧至海塘,更掀起高9米的潮峰,果然“滔天濁浪排空來,翻江倒海山為摧!”這一簇簇聲吞萬籟的放射形水花,其景壯觀,其力無窮!

  孟之祥讓小妾劉珊妤先行到達鹽官鎮,而他則由步軍司出證明,表明他是去海寧觀閱海堤的建造情況,參觀學習,到了鹽官鎮就與劉珊妤匯合。

  那處海堤觀潮的人很多,人頭擁擁,孟之祥攜著劉珊妤,由家將們打頭,以強勢作風開路,推開眾人,找尋最佳觀潮點。

  稍一遲緩,就被他們推倒在地上,一點都不客氣!

  被他們推開的人自然是不爽,怨聲載道,但看到孟之祥一行雖說沒有穿著官袍,攜帶著刀劍棒弓一應俱全,開路者又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唯有乖乖讓路。

  但有一名書生,頗有風骨,用當地土語罵這些醃臢軍漢來汙了我們海堤,沒錯,他看出了孟之祥等人是軍漢。

  再有該名書生看到孟之祥帶著大腳女人出行,那個女人蹦蹦跳跳地,全無做女人的禮儀,遂又用當地土語罵此乃昌家雞女也!

  不想孟之祥一行中有當地軍官陪同,孟之祥不懂書生罵什麽,就問那個軍官書生在說什麽。

  軍官早就受夠這些酸腐秀才的氣,就翻譯出來,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

  這書生罵我可以, 但罵我女人不行!

  孟之祥絕不含糊,一聲喝令:“打!”

  家將們一擁而上,對書生飽以老拳,打斷他的手腳,把他的牙齒給打掉幾顆,打得血肉橫飛,異常地血腥,周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當地的差役到來,孟之祥亮出身份,差役們全部消失。

  事涉禁軍高官,別說當地知縣不好使,知府來也是無法。

  文武殊途,文官地位高於武將,可是禁軍高官並不是一般文官所能觸動的。

  ……

  孟之祥觀潮畢返回臨安府,請來朋友即監察禦史戴源,直截了當地道:“我打人了,你來參我吧!”

  戴源哈哈大笑道:“巧了,我本月參人的指標就差一件,就是你了!”

  於是,被參的人滿面笑容,去參的人雙手作揖,感謝被參的人給他的機會。

  戴源彈劾孟之祥的結果是官家著孟之祥讀《郭子儀傳》,要孟之祥深入學習唐代郭子儀的公忠報國,謙虛謹慎的作風,認真反省,毋得肆虐地方,危害民眾,同時要求孟之祥賠償那個倒霉書生的醫藥費,哪怕是書生挑釁在前,口中出汙言穢語。

  郭子儀有再造大唐的功績,居功厥偉,但他忠智俱備,恪守為臣之道,小心行事,得以全功保身,成為唐代名臣。

  孟之祥遂賠償了書生的損失,他閉門三日,洋洋灑灑地寫了十頁的讀書心得呈上,滿篇都是白話文,表示以後一定會痛改前非,做人謙虛謹慎,老老實實!

  官家玩,我也玩,大家一起玩。

  孟之祥在官場進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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