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存厚認出了他,因為孟之祥殺得人多,拋頭露面的機會大,劉存厚想不認識他都難。
頓時,劉存厚心亂如麻,這樹的影兒人的名聲,就算劉存厚能夠殺死面前之敵,孟之祥一下場,即能以雷霆萬釣之勢解決掉劉存厚,劉存厚不認為自己能夠打得過孟之祥!
他不應該分神,這一分神就要了他的命。
感覺到劉存厚心不在焉,動作放緩,與他對戰的王雙驀然絕地大反攻,對劉存厚砍來的力道減去三分的大刀不顧,反手一刀砍去,同時把身一扭,卸開了劉存厚砍來的刀勢。
兩人痛哼一聲,同時中刀。
不同的是劉存厚這刀軟綿綿,對王雙傷害不足,破甲後傷害不足,而王雙的一刀奔命,剖開了劉存厚的護甲,深入到身體內部。
劉存厚慘叫一聲,腳步錯亂。
他情感上一心向前,然而理智告訴他快退,否則必死無疑。
在孟之祥的巨大威懾力下,那麽不可一世的西夏悍將劉存厚的思維卡機,不及反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動作變形,結果被王雙討取,割了他的首級!
王雙喘著粗氣,將敵將首級奉送給孟之祥道:“七郎,多謝你了!”
他的戰鬥力與劉存厚相差無幾,劉存厚拚命時,王雙就不是對手。
可惜劉存厚遇到了王雙後面有孟之祥掠陣,驚懼之下,不死才怪!
他現在不死,很快也會死,因為孟之祥將手中奶茶杯子一放,取過雙鐧,帶上他的人手,猛掃城牆!
無論是他還是王雙都不是帶軍參戰,而是友情作戰,即他們隻帶他們的家將與牙兵去打,沒帶部隊上前。
如果這些部隊死傷得太多,會被朝廷說他們多管閑事,畢竟孟珙方面並沒有敗陣。
他們這一出手,片刻間就擊潰了城頭上的西夏兵。
孟之祥太厲害了,超級大師級的高高手,看他出手,每每命中敵人要害,動作連貫絲柔,看上去毫不費力的樣子,把那麽凶惡的西夏兵給打得落花流水。
在城下西北角觀戰的宗王口溫不花與張柔起初看到已軍攻擊黃州西門與北門,劉存厚的旗幟頭一個上去了,就策馬到得旗幟所有位置的下方觀戰。
一開始是很高興的,因為西夏兵蹭蹭蹭地上到城牆,表明部隊正在向突破口發展,這是很好的趨勢!
沒高興多久,就看到城牆站一片大亂,西夏兵蹤影越來越少,到後來,就連插上去的旗幟也被宋軍一折為二。
最終,他們看到宋軍站滿了城牆,在那裡叫囂著,他們用竹竿挑出了一個首級,碩大的腦袋,這不是劉存厚還是誰?
再仔細一看城牆邊的那群人中有個特別醒目的家夥,口溫不花手指那家夥,問張柔道:“那是孟之祥?”
張柔面無表情地:“然確是他!”
很明顯地,劉存厚遇到了孟之祥,不敵之,戰敗了,被他割了腦袋!
口溫不花恨聲道:“好南蠻賊子!”
他下旨道:“給本王繼續攻城,殺了孟之祥,獻其首級者,無論是誰,皆賞千頭羊,封萬戶!”
韃靼人論到財產時主要講究牛羊馬的數量,論官職是百戶、千戶與萬戶,萬戶的數量稀少,地位尊貴,如現在張柔的官銜眾多,包括中都留守,兼大興府尹、本路經略使,行元帥事等等,實際上就是個萬戶而已。
為了激勵士氣,口溫不花不講究殺敵有功者的出身,無論是南人還是撥都軍,
統統給予重賞。 否則,低下種族的士兵哪怕立下大功,獎勵也會打折扣。
可是想殺孟之祥不容易,因為孟之祥是大聰明,尤其擅長落閘放狗!
孟之祥懂得一個好漢三個幫的道理,高寵是怎麽死的?楊再興又是怎麽死的?
這兩位猛將兄打得金木薯雞飛狗上牆,一對一單挑絕對能送金木薯去見他爸爸(此時金木薯之父完顏阿骨打已經歸西),可惜他們都是單槍匹馬,卻想包打天下,乏人支援,結果戰死沙場。
相比之下,孟之祥很注意隊伍建設,一個方面是他部下官兵,另一個方面是他的家將、牙兵,盡量訓練他們、給他們好裝備、鼓勵他們、進行道德教育、提高他們的收入等等,如家將和牙兵,他們用的不是軍中製式裝備,全是私人訂製的裝備,合適稱手,甲更厚,刀更利,弓更猛等,讓他們更加強大。
孟之祥打仗,從不落單,總是一擁而上對敵人進行群毆。
象這次城牆之戰,孟之祥是客軍,他一般會等到城上軍隊與敵人打得精疲力竭時才出手,快速收割掉敵人的性命後,然後他即收手,等待下一次的收割。
但宋軍中沒人抱怨他搶功勞,因為殺敵功勞由城上宋軍得到,賞錢大家瓜分,孟之祥不要功勞,不要賞錢,是白乾活,做好事的勞模。
他太過突出,二十歲出頭就做到了副都統製,比嶽武穆升得還要快,高處不勝寒啊。
孟之祥也不想升這麽快的,但他是個磁石,功勞就硬要往他身上湊,他能有什麽辦法!
韃軍攻西面城牆來多少死多少,注定徒勞無功。
北面城牆的攻擊也同樣不順利,色目人大統領哈那噶爾在攻上城牆後,遇到了楊懷遠。
梨花槍一使出來,端的是威力非凡,三招就戮中了哈那噶爾的大腿,根本沒得打,沒想到這宋人這麽能打!哈那噶爾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暴退!
他的親兵一擁而上,纏住了楊懷遠。
軍製曰:“主將喪命,盡殺親兵,剝奪財產,其家人為奴!”
待楊懷遠與部下殺盡敵親兵時,發現哈那噶爾已經跳下城牆去了,拖著一條傷腿,溜得比賊還快!
好一個機靈的色目人,長得五粗八壯的,腦袋卻好使。
跳下城,哈那噶爾摔斷了一條腿,丟盡臉面,但保住一命,他對口溫不花說因為負傷而被親兵救走。
用人之際,口溫不花不好與他計較,讓其在後營養傷,另覓他人擔任色目人統領官。
結果,新任的色目人統領官不知好歹,在率眾攻上北面城牆時當場戰死,首級用竹竿挑出來示眾。
殺他的倒不是楊懷遠,而是劉全。
劉全乃孟珙的“頭馬”,做過孟之祥的師傅,戰鬥力很強,普通敵將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知道消息後,哈那噶爾慶幸不已。
他私謂親信道:“黃州城如今是漢人所講的閻羅殿,有來無回,姓孟的都是判官,一個都很厲害了,兩個那不是誰來誰死嗎!”
他對於孟珙與孟之祥的評價傳出去,韃軍上上下下都以之為然,如此士氣低落了不少。
盡管口溫不花與張柔揮動軍隊猛攻,發動晝夜不停的輪番進攻,但黃州城真是閻羅殿,韃軍有來無回,在城下伏屍累累。
當然孟珙不是萬能的,之所以黃州能夠堅持許久,原因之一是黃州有外援,方便孟珙調配兵力,以逸待勞,守城軍民士氣旺盛。
口溫不花見攻城不諧,天上過不去,遂將破城希望寄托在地下。
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