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齊射,箭矢的呼嘯聲鋪天蓋地而來!
那可怕的弓弦響聲,讓傷員的慘號聲聽起來是多麽地微不足道。
都向著對方使用箭雨進行大規模覆蓋射擊,結果,在射速上,色目人敗下陣來。
拈弓上弦,急速射,連續不斷,飛魚軍平均每人射速達到了二十枝箭一分鍾,更有甚者,如三老加上一個王得標,人均射帶二十五箭每分鍾!
相比之下,色目人的平均射速隻為十五枝箭一分鍾。
在激烈的對射中,色目人一開始就見巧成拙,慘叫著倒下馬去的色目人眾多,組織不起有力的還射,結果倒下的色目人更多,而飛魚軍的弓手們反倒安全了。
他們甚至感到非常吃驚:“就這,就這?這就是聞名天下的韃軍?好象是不堪一擊!”
色目人或許以前的弓箭射得很厲害,但進入了中原花花江山後,他們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化了,一如過往的女真人!
女真人進入中原之初的弓箭技術非常犀利,但當他們站穩腳跟後,他們就將先祖們的艱苦奮鬥作風丟一邊去了。
韃靼人大軍北還,留在南方的部隊多是二線部隊,這支色目人隊伍也不例外,其底蘊淺薄,進入中原後,被花花江山迷了眼,著迷於追求美酒美食、美女與財貨,再也不是以前在北方那種茹毛飲血,在大風雪中與野獸搏鬥,死戰到底的色目人了。
拿他們首領賽木蓋來說,他擁有一個本族婦女,搶來二個漢人小妾,多名漢人丫環,任他玩弄!
上行下效,部下也喝酒玩女人,手藝都顧不上練了。
一天不練手腳慢,兩天不練丟一半,三天不練門外漢,四天不練瞪眼看!
這手藝一拉下來,日常不覺得有什麽,還信心十足,認為自己很強,待到大戰時就拉胯了。
相比之下,飛魚軍貫徹孟之祥那套“只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戰鬥力非常強。
他們弓似滿月,箭似流星,發箭如雨點般落下,弦響一片,呼嘯的利箭閃電般射出,數十步外的敵人慘叫聲四起!
賽木蓋看到周圍的人紛紛被射倒,人變得稀疏起來,看到對面射來的弓箭有增無減,他要不是有親兵高舉盾牌擋箭,只怕早被射倒。
不能這樣下去了,再對射的話,人都被射光光,連打都不用打。
賽木蓋急令親兵吹號,騎兵前衝,與飛魚軍拚刀子!
“殺啊!”色目人奮勇打馬,迎著飛魚軍衝鋒,而飛魚軍欣然應戰。
“駕!駕!”兩軍騎兵們都打馬加速,衝向對方。
甫一接戰,賽木蓋震驚地發現已軍想用馬刀對砍來翻盤的希望成為了泡影。
飛魚軍揮刀如風,猛砍猛殺,在與色目人的對砍中,他們就象比賽似地多砍出一刀,疾若奔雷閃電,要了色目人的命!
沒事做的時候,對於飛魚軍而言,一天揮刀千次是小意思,一些刀術達人,真的是一天揮刀一萬次!
加上孟之祥的體能、耐力的訓練方法,飛魚軍象猛獸般搏殺色目人,把他們砍翻在地。
尤其是飛魚軍中的一群帶著飛魚面具的騎士,更是不得了,為首一個女將,面貌被遮掩住,身材曲線極好,卻是個辣手奪命的羅刹女,她那杆紅纓槍揮動起來,色目人碰到就亡,沾到就死。
跟隨著她的那些飛魚面具的騎士,同樣殺得渾身是血,都是色目人的鮮血!
賽木蓋心中大寒,他驚恐了,
膽怯了,調轉馬頭,轉身就逃! 將是兵中膽,他都逃了,其他色目人也跟著逃。
飛魚軍掩蓋大殺,近戰用兵器,遠戰放箭,直殺得色目人是人仰馬翻,丟棄了身上的兵器、護具與其他零碎,減輕重量,快速奔逃!
色目人潰陣,飛魚軍也不追趕,馬上集中整頓兵馬後,向著進攻宋軍營寨北側的裴春建韃軍部隊發動攻擊!
受韃靼人嚴令,裴春建不敢怠慢,他的進攻有所進展,攻進了宋營,與宋軍正作殊死搏鬥。
當飛魚軍集結對色目人開戰時,裴春建接到報告,他不當一回事。
色目人的騎射過關,飛魚軍敢來,就是摸老虎屁股,自尋死路嘛。
當他的心神沉浸在攻擊宋營時,部下急促的呼喚聲讓他驚醒過來:“統領,色目人敗了!”
“什麽?!”裴春建大驚!
“色目人被打敗了,他們逃跑了!”部下稟報道。
裴春建連忙把目光轉向後方的戰場,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一千對八百,還是善於騎射的色目人,被飛魚軍正面擊敗,現在潰散,而飛魚軍開始集結,意味頗不良善。
無奈之下,裴春建隻得把手頭上還有的五百士兵給集中在一起,擺出一個方陣,其他的部隊則陷進宋營中出不來了。
裴春建與部下們看到了宋軍飛魚軍的騎兵大部隊向著他們緩速前進,直逼而來。
“嗖嗖嗖!”弓箭響聲, 從飛魚軍中飛出數支勁箭,射穿了韃軍的盾牌,箭傷舉盾之人,可見其箭力之強,也攏動了韃軍軍心。
飛魚軍並沒有大隊壓上,而是兩個百騎隊沿著韃軍方陣外圍來回地奔馳射箭,裴春建教部下不得輕動,隻用盾牌去遮擋,乘隙用弓箭還擊。
然而,自飛魚軍中飛出數十個點燃的煙球,落在韃軍方陣內散發出陣陣的嗆鼻的毒氣,此乃宋人的火器,毒火球(就是用狼毒草烏頭巴豆皂角砒霜等物製成)是也,專治人群方陣。
沒有殺傷力,但非常討厭,就連裴春建也咳嗽不止,眼淚鼻涕一起流!
飛魚軍趁機上前發箭,韃軍的隊形混亂,中箭者增多,慘叫聲連連。
當毒煙將盡時,飛魚軍適時發動了衝鋒,一下子就把被熏得筋骨酥軟的韃軍給打散了,裴春建倒好,見到勢頭不對,他沒有逃跑,乾脆利落地投降!
他不能不降,一旦回到韃軍那邊,可怕的命運在等待著他。
如果是色目人或者是漢人,或有從寬處理的機會,可惜他不是,他是個南人,那就沒有機會了!
韃軍中的等級分明,南宋漢人歸入蒙元,地位最低,一旦出錯,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有,那就降了宋軍吧!
怎麽來說大家都是同族,飛魚軍允降,裴春建遂將正在宋營的部屬叫出來,停止了戰鬥。
本來被打得危險的宋軍第三營少了一個敵軍進攻方向,馬上集中全力,對付攻打宋軍營寨南側韃軍閻東峰部,結果,在閻東峰的大罵聲中,該部韃軍也被趕出了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