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可以做。但是你為什麽突然要在韓國辦?”
“說什麽,你前段時間不是剛賺了一筆。”
“我知道了,等你過來了再說吧。”
“我?我在給韓國國情院的人幫忙。”
陸離放下手機,走回到了審訊室的窗戶外,繼續看向房間內。
旁邊的許昌都,和國情院的局長申德民都轉頭看向走回來的陸離,面前的這個案子煩了他們一個月了。
但為了最後的面子,他們死馬當活馬醫,把陸離找了過來。
案件內容很簡單,一家霓虹建築公司的五名員工來韓國出差,順帶著還去濟州島遊玩一番。
然後夜裡發現,他們的社長凍死在了外面。
二月初的案子,當天晚上濟州島的氣溫差不多零度左右。
社長橫川聰一患有糖尿病,本應長期處於高血糖狀態,但他卻是因為低血糖反應,而暈倒在了戶外。
隨身攜帶的胰島素注射器已經被發現動過手腳,這也是為什麽他會突然變成低血糖。
而常年高血糖的糖尿病病人對於低血糖反應是沒有耐受性的,普通人能扛很久的事情,他們只需要一小會兒就會暈死過去。
來韓國的五名霓虹人當中,只有公司的部長中森俊馬和社長橫川聰一有直接矛盾。
而現在房間裡審問著的,就是中森俊馬。
警察在中森俊馬帳篷的角落裡發現了一支改裝過的胰島素筆,另外霓虹方面的警察還查到,中森俊馬的妻子,和社長橫川聰一有染。
而且,中森俊馬剛好在社長掛了的那天知道了這件事情。
殺人動機和作案工具都齊全,但那天濟州島下雪,而死者橫川聰一的周圍,只有他自己的腳印,再加上中森俊馬死活不承認,案件也就陷入到了僵持當中。
陸離看著玻璃窗那頭的中森俊馬,國情院和霓虹方面的兩名公職人員,正在聯合審問他。
而他的情緒顯得異常的激動,不停的揮舞著手臂,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陸離一直沉默不語,旁邊的許昌都和申德民見陸離一直不說話,心底裡也有些急躁。
“他應該不是凶手。”
等待了十來分鍾後,陸離忽然開口,引得房間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他。
“怎麽說?”
許昌都轉過頭,看向陸離問道。
陸離看著房間內,平靜說道。
“從心理學上說他沒有撒謊,動作和表情都是正確的。按照他的情況推算,如果他是凶手的話,那應該屬於激情犯罪。剛知道自己被綠的人不太可能會選擇改裝胰島素注射器這種細致的操作,而且他也沒那個時間。”
說著陸離又抬手指了下房間內。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橫川是被掐死的,我或許會更相信一點。”
旁邊的申德民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想法,在帳篷裡丟改裝的胰島素注射器這種栽贓手法,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一旁的陸離不再看向房間內,而是轉過身,來到旁邊的桌子前,拿起了上面擺放的幾張照片。
裡面有現場的警察拍攝的照片,另外還有橫川的秘書白井洋司用無人機和單反拍攝的照片。
白井洋司的單反也擺在旁邊,陸離在看完照片後,伸手拿了起來。
這樣證物是申德民特意拿過來的,因為他知道,陸離是攝影愛好者,說不定他就能發現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但陸離打開攝影機後,
裡面都是些家人的照片,還有一些風景照,沒有什麽特別的。 在申德民失望的目光中,陸離放下了單反,然後轉而看向了旁邊的檔案。
檔案裡記錄了一些紙質資料,裡面還包括了霓虹五人組最近的聊天記錄,社交軟件發言和照片之類的。
其中比較有疑點的,就是死者橫川聰一,曾經隱晦的威脅過他的上司,公司的會長赤木真弓。
還有會長赤木真弓,曾和死者的秘書白井洋司講過暗示性的話語,說會提拔他之類的。
因為這兩條疑點,赤木真弓和白井洋司也被列為了二三號嫌疑人。
但陸離感覺,這件事情肯定不止表面上這麽簡單。
這個時候,申德民從旁邊走了過來,在陸離耳邊說道。
“等到後天,霓虹方面就要把人帶走了,在那之前我們解決不掉,上頭就要問責下來了。”
陸離轉頭看向申德民,然後平淡說道。
“我正在幫你。”
說罷,陸離將手上的資料丟回到了桌面上,然後開口問道。
“這幾個人的手機上就翻出來這麽點東西嗎?”
“嗯,都在這裡面了。”
申德民點點頭答應道。
陸離搖了搖頭,然後輕聲說道。
“很明顯凶手就在這活著的四個人裡面,他們肯定有什麽暗線的聯系方式。”
“但近半年內的,霓虹方面都查過了。”
“有沒有可能用什麽別的軟件聊天?”
陸離思索著問道。
許昌都停頓了下,然後抬手指向資料說道。
“能互聯網絡的,都已經查過了。”
“那雲端呢?”
陸離緊跟著問道。
“現在的手機,都有雲端備份,萬一他們在事後把手機上的記錄刪乾淨了呢?”
這話問的申德民和許昌都都是一愣,前者隨即邁步,走向了房間門口,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陸離扭頭再次看了眼審訊室內的中森俊馬,停頓了兩秒,然後看向許昌都道。
“霓虹方面的人,我能見一下嗎?”
許昌都表情有些為難,然後抬手指向門口道。
“還是得先問問局長。”
“OK。”
陸離點點頭,然後便也邁步,向著門口走去。
許昌都跟在陸離身後,和他一起離開了房間。
房間的門口處,另外兩位國情院的公職人員正站在門口守候著,同走出來的許昌都點頭問候了下後,便目送他和陸離遠去。
現在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兩個人也放松下來,然後其中一人,便看著遠去的陸離,小聲嘀咕道。
“這家夥真的有那麽邪門嗎?”
旁邊的同事笑了笑, 然後隨意的調侃道。
“怎麽,你要和他比試比試嗎?你忘了他那個二十三秒放倒五個人的視頻?”
男人撇了撇嘴,然後搖了搖頭說道。
“這不好說,那些只是街頭混混罷了。”
“嘁。”
旁邊的同事發出不屑的聲音。
“人家可是特種部隊出來的,掛在我們的威脅名單上一年多了。”
男人不服氣道。
“我弟弟現在也在特種部隊服役呢。”
“哈?”
同事更加嘲笑起來。
“我們的部隊能和他們那邊的比嗎?看個女團跳舞就興奮的上天,整天在部隊就知道欺負後輩巴結前輩。”
說到這裡,男人倒是撇了撇嘴,然後認同地點了點頭,因為他在部隊的時候也被霸凌過。
而就在兩個人閑聊的時候,旁邊的過道拐角處,申德民忽然和陸離一起走了出來,快步來到審訊室的門口停下。
而在進去前,陸離忽然轉過頭,看向申德民問道。
“你們這裡審問給用藥嗎?東莨菪鹼之類的?”
申德民臉色一變,隨即一臉正經的說道。
“你瘋了吧,霓虹方面肯定不給用啊!”
陸離點點頭,然後淡然說道。
“那我只能給點參考意見,而且我不會呆太久,我晚點還有事。”
“你現在不是無業嗎?”
後面的許昌都開口問道。
陸離扭頭看向他,然後快速說道。
“那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