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很聽話,安靜趴在紀徹的懷裡,少年的氣息讓她安全感十足。
他嘴角抿成一條線,眼神夾雜著冰霜。
他平常舍不得讓小姑娘受委屈,平常寵到天上的小寶貝今天竟然受了這麽大委屈!
他看向沈品彤,那視線仿佛要把她射穿。
沈品彤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她這次是真的怕了……
“紀徹,其實我……”
薑梨的話還沒說完,紀徹就伸出食指輕輕落在她的唇上,“噓,別說話,躺在我懷裡好好休息一下。”
薑梨能夠感覺到紀徹動怒了!
她唇抖了一下,不敢出聲,窩在他的懷裡不動彈,緩緩閉上了雙眼。
心裡萬般難受,她食言了,沒能拿到金牌送給紀徹……
陸修看著面前的人。
小姑娘小臉有些蒼白,因為摔倒的原因她衣服散亂揉成一團褶皺,嗨有那微微顫抖著的嘴唇,她睫毛使勁顫動著,也不知道睫毛上是淚水還是汗水,總之帶著水澤。
紀徹的心,因為小姑娘抽著疼。
他抱著薑梨,目無斜視地離開比賽現場,周圍一片寧靜,似乎都知道紀徹怒了,大氣不敢出。
他臨走前對著沈品彤撂下一句話,“好好珍惜你今天的時光。”
沈品彤愣在原地,冷意從頭頂遍布到腳底……
……
醫務室內,校醫仔細檢查著薑梨的傷口,見沒有感染的跡象緩緩對紀徹說道:“沒什麽大礙,等會兒消消毒,上點藥就行了。”
這兩小情侶還挺有意思!隔天差五受傷,還真把他這兒當約會秘密基地了?
“藥我就給你放這兒,不用擔心。”校醫知道上藥這種事情,男孩子總要表現一下的。
“嗯,謝謝。”紀徹拿過藥瓶,緊緊捏在手心裡,遲遲沒有行動。
薑梨見他待在原地,笑問道:“你傻站著什麽?不想給我上藥呀?”
紀徹盯著小姑娘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說不出來的苦澀。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今天薑梨穿的是一條短褲,白皙的雙腿都被蹭破出血,顯得很是嚇人。
紀徹蹲下身子拿棉簽沾了點藥水,小心翼翼幫小姑娘上藥。
薑梨雖然被藥水沾染地有些刺疼,但是她拚命地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因為薑梨會擔心,她不想讓他擔心。
僅僅是皮外傷而已。
“小姑娘,你褲子髒了。”
聽聞,薑梨緩緩看向自己的褲子,果然髒地不像樣子。
“我幫你脫下來吧。”紀徹眼尾輕撩,似是猜到什麽般,唇角勾起淺淺笑意。
薑梨身子劇烈抖了一下,聲音都連帶著一絲顫音:“你……你說什麽?”
他幫自己脫下來?!
不行!!!絕對不可能!
“乖一點。”紀徹揉揉她的腦袋,“你腿上有傷不能亂動,我幫你換一條褲子這樣也容易。”
薑梨:“……”
哪容易了?!
他難道不是變著法子耍流氓?!
她決不允許有這種事!
“嗯?”紀徹嗓音微低,冷白的長指散漫地穿過她的發絲,神情散漫又似含笑,“梨梨,我閉眼睛給你換,不偷看。”
結果紀徹下一秒就又捏住她的耳,輕輕揉了揉。
薑梨:“……!!!”
好狡猾的紀徹!
小兔子瞬間炸毛似的扭頭看向他。
“紀徹!!!”
紀徹的桃花眸裡噙著笑,
似是誘捕小兔子的妖孽,“嗯?幹嘛?” “我都受傷了你竟然還耍流氓!!!”
但紀徹只是散漫地撩了撩眼皮,微涼的指尖在她耳上遊走,“只是脫褲子而已,那以後要是***。”
薑梨:“……”
被拿捏了……
她臉蛋羞恥地紅了一片,隻覺得全身更加酥麻。
偏巧這會兒紀徹又將手指探到了她的大腿繼續給她上藥。
薑梨這才松口氣。
“等會上完藥記得換一條褲子,我讓校醫幫忙拿來了。”
薑梨乖乖地“哦”了一聲,盯著給她上藥的少年。
少年溫柔如玉,像是只有在她面前才會流露的情愫。
不到一會兒,紀徹就已經幫她上完了藥,他把校醫放在一旁的褲子拿給她,輕聲道:“換上。”
薑梨訕訕地拿過來,松松軟軟的聲音傳到紀徹的耳朵裡:“你……你轉過去!不準偷看!如果不敢偷看……”
他意味深長地用余光撩向薑梨,“如果我要偷看,你會怎樣?”
“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說話算話!她絕對不會理這家夥!
紀徹無奈,“好,我轉過去。”
薑梨快速拿過褲子給自己換上,
她又悄悄看向守著她的那個高大的身影。
莫名讓人安心。
只要紀徹在身邊,薑梨就會心安,這是他給她的安全感。
因為腿上有傷,薑梨穿褲子的動作有些慢,折騰了好一會才把褲子穿好, “你進來吧,我穿好了。”
紀徹扭過頭去,緩緩走到她身邊,“這就換好了?沒扯到傷口吧?”
薑梨搖了搖頭,“沒有。”
紀徹低下頭,看到小姑娘那雙腿白嫩又細長,晃得他眼花,心底的小惡魔也隨之冒出頭。
紀徹伸手又一次捏了捏薑梨的耳垂,手感軟軟的,那耳垂更加變紅了。
薑梨縮了縮脖子,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垂了,她羞得拍開紀徹的手。
“別總是摸我耳垂!!!”
這時傳來小姑娘羞滴滴不滿的聲音。
紀徹便不再逗她,手放開,直接霸道地抱起薑梨,薑梨神色一驚手臂自然地摟住紀徹的脖子。
“你幹嘛?”
紀徹輕笑的一聲,讓薑梨忍不住看到他那雙如漆黑眸,隻覺得溫柔在他眼裡輾轉……
“抱我家姑娘回家。”
……
黃昏時染紅整片天空。
紀徹抱著薑梨走路的步伐很穩,期間薑梨有問過紀徹手臂酸不酸,要不要把她放下來的話。
可少年像是個大力士一樣,薄唇微揚,“小姑娘這點重量跟個棉花一樣,抱起來軟乎乎的輕飄飄的,摸都來不及,又怎麽會累呢?”
薑梨嘟著嘴!
那眼神看著紀徹仿佛在說:天上掉下個字,紀徹不要臉!
紀徹同樣用眼神回應她:臉皮是什麽?不厚一點兒能屢獲小姑娘的心嗎?
二人就這樣走在黃昏的路上,時不時打鬧,又時不時地鬥嘴,似乎這樣就可以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