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躺著的官差蘇白思索著。山海關在原主記憶裡是有印象的,那是大梁朝最北邊的關隘離京城只有三百余裡,北蠻騎兵只要一天便可殺至京城。
“這~是哪~裡。”床上的官差幽幽轉醒看了看身上已經換過的衣服,開口問道。
“平昌縣。”蘇白答道“你暈了一天。”
“不行,縣令,平昌縣令,平昌縣令他在哪裡,帶我去見他。”官差急道。
蘇白從地爐上拿起水壺找來一個破瓦碗倒了一碗水遞過去“不用著急,事情我已經告訴縣令了。借了你衣服用怕他不信,當然你報信的功勞自然也歸我了,看吧就是那吊錢我可以分你兩百文。”
“錢不用給我了,信道了就好。”他頓了頓“有吃的麽?”
蘇白摸出一個包子“今天早上買的拿去吃吧。”
“你是說的山海關破了吧。’蘇白問道
“對,關城有內應,北蠻一來內應就開了城門,幸好李將軍帶人拚死殺了北蠻主將烏達那,北蠻才沒有立即進攻京城。”官差答道
“破城幾日了?”
“我到這兒的前一天就破了。”
益州離京師不遠,只有四百余裡按北蠻的速度一天半可抵。平昌縣則是在益州西南部離京師六百余裡也離前線極近。
當下蘇白有三個較好的選擇“”一、在平昌等待事態發展。
二、去前線參軍當下有戰事,這意味著獲得戰功的可能大大提升,但是伴隨戰爭除了戰功還有風險。說不得什麽時候一直冷箭過來就再起不能了。
最後一個選擇就是南下去往安全的地方。
“你叫啥?”蘇白問道
“李樂。”
“那樂哥,前線待遇好不?”
“那要看跟誰比如李將軍從不克扣軍餉但是摸屍要上交,古將軍工資扣得多但是摸屍交的少這都算好的了最慘的是跟著劉長武的工資沒有摸屍也全到了他手裡。”
“你還想回去麽?”
“想,我要為李將軍報仇!”
“我也想參加軍能帶帶我麽。”蘇白說
“行那以後你跟我混吧我怎說也是個小旗。”
“行,但是得等等,至少等你養好傷估計需要兩三天。”
“好。”
蘇白走出房間搬了一隻板凳坐在門外思考著。從原主的記憶裡可以知道大梁朝近二十年一只在走下坡路。不論是對外關系還是內政都有很大問題,而且天災不斷、民怨沸騰不論怎麽看都是王朝末路的局面。
獨坐到傍晚蘇白收了凳子在屋子裡架起了鍋點燃火將米拋進鍋裡加入水和幾根菜葉。
不多時一鍋簡易的野菜粥就可一出鍋了,蘇白盛了兩碗遞了一碗給床上的官差。兩人無言地吃著飯。吃過飯蘇白洗了碗就一言不發地找了塊被單收拾起了要帶上的東西衣服菜刀以及鐵鍋和兩個碗。
打包好東西蘇白便告訴官差自己要出去了。
拿著一吊錢,蘇白徑直走向了鐵匠鋪,拿出官差的腰牌問道“師傅匕首能打麽?”
“軍爺你這是為難小的啊,小的只能打些鋤頭錘子菜刀一類東西啊這匕首我是萬萬不敢碰的啊?”
“我問的不是你敢不敢只是你會不會,會你就動手好處少不了你,”蘇白凶惡地低聲道“況且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這~我打但是軍爺你得保證不告訴別人。”
明天下我來取貨這是半吊銅錢拿好事成之後再加半吊。
”蘇白接著說 “好,明天中午我就能完成軍爺盡管來取。”
蘇白打製匕首不為其他只是為了防身萬一路上遇到些匪賊猛獸之類可有一戰之力。
錢如何搞錢,除了一些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暫時用不上的知識便只有一手自小練出來的小楷。
想到這裡,蘇白不由得歎息起以前在地球的生活的美好,不用吃雜了石子兒的包子,喝隻飄著幾片野菜的稀粥。
回到屋裡和衣睡下。
早上朝陽透過茅草照在蘇白臉上。感受到光線的照射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又是新的一天,煮上粥盛了一碗喝掉剩下的留給了床上李樂。
到了碼頭蘇白自己走去了自己的工位站在劉叔旁邊默默做著工。
“聽說了嗎?北蠻打到山海關了。”一個瘦精的漢子說
“沒啥吧這不還有京城麽,幾十丈高的城牆就憑北蠻?打不下來的”另一個漢子說
趁著休息蘇白把劉叔拉到了一邊對他說“劉叔,還記得那天我救回去的那個人不,那是個報信兒的,山海關破了關裡有內鬼。”
劉叔遲疑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京城也有可能有內鬼,而京師一破平昌自然就很危險了。”
“對所以我建議劉叔你趕快收拾往南跑南方安全些。”蘇白說
“你呢你去哪裡?”
“我要北上參軍搏個功名出來,謝謝您幾年來的關照。”
劉叔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他終究是老了失了年輕人的那股子闖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