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將徐小安驚醒。
昨晚回來之後,徐小安直接睡在了醫館。
徐小安皺了下眉頭,撐起身子準備去開門。
但他的手剛一用力,肩頭突然一痛。
他扯開衣服一看,昨晚受傷的地方,那傷口處居然有一團黑氣,一直縈繞在那裡。
徐小安嚇了一跳,他連忙用手去摸。
然後一瞬間,那黑氣直接從傷口處鑽進了他的身體裡,消失不見了。
他使勁揉了揉傷口,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傷口居然呈現出一個黑色蓮花的形狀。
這是什麽?
徐小安突然想到在湖底時,那女屍朝自己發出那道黑氣,現在這黑蓮狀的傷口,應該就是那黑氣造成的,除了現在有些發痛,不知道還對自己有什麽危害。
啪啪啪。
拍門聲再次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
徐小安隻得起身去開門。
吱呀。
門開了,眼前的人卻讓徐小安愣住了。
來人是他的小姨子,邱媛媛。
“姐夫,你幹什麽呢,這麽久才開門,莫不是屋裡藏了個寡婦?”
邱媛媛狡黠地朝屋內打量了一下,笑道。
“什麽寡婦,小孩子家家的,莫要胡言亂語。”徐小安把她讓進了門。
“姐夫不是在寫寡婦村的小說麽,我以為你對寡婦有什麽偏好。”
邱媛媛進到醫館內,就四處打量,這還是她第一次到這個醫館來。
“咳咳,那什麽,你怎麽會到我醫館來,有什麽事嗎?”徐小安乾咳兩聲,連忙岔開話題。
“姐姐讓我來告訴你,今年花朝節,你務必得去。”
“嗯,我知道了。”
這花朝節,也叫花神節,就是有錢人的少爺小姐春季到郊外賞花遊玩的日子。
山陰縣的這些富家子女們還弄了個花朝詩會,聚在一起吟詩作對,附庸風雅。
徐小安從未參加過,去年的時候,邱瑩瑩提過,但是他一來有其他安排,再者這所謂的詩會,他壓根也不感興趣。
今年邱瑩瑩如此鄭重其事讓自己參加,定然是有什麽別的目的。
徐小安可不認為自己在她會無緣無故邀請自己去參加詩會,畢竟自己確實是也沒什麽詩才。
“咦,這是什麽?”
邱媛媛發出疑惑的聲音。
徐小安回頭一看,恰好看到她從那藥堆裡,撿起了那個寫著婦人科聖手的錦旗。
“張王氏?是這街口的王寡婦嗎?”
王寡婦在這一片可謂是豔名遠播,邱媛媛也在那些丫鬟婆子的嘴裡聽過不少。
“那什麽,你吃飯了嗎?”
“姐夫,你果真是貪戀寡婦?”
“胡說八道,我怎會是那種人。”
“是嗎?”邱媛媛看向徐小安的眼神滿是懷疑。
“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請你吃山陰縣最好吃的包子。”
這種事是越描越黑,徐小安懶得跟她解釋什麽,反正自己也不在乎邱家人如何看他。
“山陰縣最好吃的包子?你就吹牛吧,有劉嬸做的好吃?”
劉嬸是邱家做飯的婆子,飯菜做得很不錯,蒸的包子更是一絕。
但和嚴世清的包子比起來,徐小安覺得還略遜一籌。
只是不知道,嚴世清那小子今早有沒有開門,畢竟他昨晚被摧殘得厲害。
徐小安走到門口探頭一瞧,
嚴世清的包子鋪居然開門了。 這家夥身體恢復的挺快啊。
“走吧,帶你去嘗嘗。”
徐小安說完就先一步走向了包子鋪。
邱媛媛本不想去,只是徐小安走太快,她還來不及開口拒絕,隻得癟著嘴跟了上去。
“喲,嚴老板,你相好的來了。”
包子鋪裡的老主顧們市場拿徐小安和嚴世清打趣。
可這話到了邱媛媛耳朵裡,立馬讓她驚怒了,自己姐姐那麽漂亮,這徐小安還在外面居然還有相好的?
她的眼神如同獵鷹一般,立馬在鋪子裡搜尋起來。
“喲,這麽早就起來了,我還說給你送包子過去呢。”
邱媛媛看到一個長得漂亮得不像話的男人,系著粗布靛藍圍裙,搓著他那雙白皙無暇,柔若無骨的雙手,一臉媚笑地站在徐小安的面前。
“我沒事,倒是你,昨晚折騰那麽晚,渾身都濕透了,沒什麽問題吧?”
徐小安的話一說出口,邱媛媛猛地轉頭看著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嘿,我能有什麽問題,身體好著呢。”
嚴世清誇著海口,可在邱媛媛的眼裡卻又不知道是一副什麽光景了。
她的目光一直在徐小安和嚴世清的身上來回穿梭著。
“看不出,你還挺猛的。”
徐小安照著嚴世清的胸口捶了一拳,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五個包子,兩碗粥,一碟鹹菜吧。”
“喲,沒注意,這位姑娘是?”
“哦,我的小姨子。”徐小安回頭看了眼還站在那晃神的邱媛媛,“你坐啊,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麽?”
邱媛媛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坐到了徐小安的對面。
“等著啊,出鍋的包子賣完了,新蒸的這幾屜還等一小會兒。”
“好的,不急。”
“那你們先坐著,我去廚房看看。”
說完,嚴世清便離開了。
“姐夫,這老板是你的,你的什麽人?”邱媛媛組織了下語言。
“很好的朋友。”徐小安沒有多想。
“多好?”
“嗯,深交至友。”
“那我姐姐怎麽辦,而且他是個男人。”
咳咳,徐小安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拍了拍胸口,緩和了之後看向自己的這個便宜小姨子。
只見她雙眉緊蹙,一臉苦惱的模樣。
“那你打算告訴你姐?”徐小安想了想,準備逗逗她。
“我不知道,我應該告訴我姐,你畢竟是入贅咱家的,可是我發現你和那老板一起時,真的好美好,我又不想破壞。”邱媛媛一整個糾結臉。
徐小安扶了下額頭, 這小姨子不簡單,居然還是個腐女。
就在他準備解釋的時候,幾個夜刑司的行捕來到了包子鋪。
“所有人聽著,從今夜起,山陰縣城實行宵禁,入夜之後,所有人必須待在自己的屋裡,不許出門。”
說完,一個行捕,將一紙公告張貼在了鋪子的柱子上。
然後他們便離開了,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所有人立馬圍到了公告前。
有識字的,立馬念起了公文。
“通緝令,朱姝,山陰縣朱家村人士,年十九,面容姣好,此婦人豢養妖祟,驅妖殺人,昨日於夜刑司大牢越獄,如有人發現其行蹤,上報夜刑司賞銀一百兩,如有知情不報者與犯人同罪。”
“哎喲,這女子養妖怪啊,可了不得,還能從夜刑司的大牢跑出來,哪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招惹得起的,這一百兩銀子怕是掙不了了。”
“那可不,能從夜刑司手裡逃出來能是一般人?”
“朱家村,朱家村的人不是好幾年前就死光了嗎?聽說全村人都被剝皮而死。”
“真的假的,你可別嚇唬人。”
“嗨,我騙你作甚,我那經常到城外砍柴的舅舅親眼所見……”
包子鋪的一眾人站在那通緝令前議論紛紛。
“你說,那朱姑娘,會不會來找我們麻煩?”
不知什麽時候,嚴世清不聲不響站到了徐小安的身邊。
突如其來冒出這麽一句話。
“關我們什麽事?”徐小安說完,他肩頭的傷口突然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