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花板打開的聲音傳來,丁涵確定了自己確實是找到了最終的通路。
神奇的是,天花板打開的一瞬間,有一陣鋼琴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
丁涵抑製住想一探究竟的衝動,趕忙跑下去背回了海登教授。
因為他不能確定自己上去了之後這天花板會不會關閉,所以趁現在帶上教授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好在丁涵把海登教授重新背回來之後星圖天花板沒有任何關閉的跡象,看來只要不去觸碰那星圖的具體行星分布就不會觸發機關。
丁涵廢了很大勁才從天花板的缺口中將海登教授拖了上去,然後自己才小心地爬了上去。
一進天花板上的空間,並沒有丁涵所預想的那樣滿是幾百年沒有打開過的全是灰塵,相反空氣中甚至有些清新的氣味。
丁涵爬上來之後稍微拍了拍自己的身體便立刻被眼前的場景吸引到了。
那是一個優雅的女子坐在鋼琴前優雅地彈奏著丁涵所沒有聽過的曲子。
只不過眼前的女子和鋼琴都不是真實的,而是由暖白色的光粒形成的畫面。
但由於有著清晰可辨的音樂和幾可擬真的畫面組合讓人第一眼還真地以為這個不大的空間當中真有一位妙齡女子在彈著優美的琴聲,等待著從遠方而來的旅行者。
可沒等丁涵好好地分辨一下這女生彈的到底是什麽曲子的時候,那鋼琴的聲音卻突然間消失了。
周圍瞬間又恢復到了萬籟俱寂的境況之中。
隨著琴聲的消散,丁涵注意到那女人的光粒正在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徹底熄滅。
“別……”丁涵下意識地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然後向著那光粒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
可光粒組成的女人沒有碰到,丁涵自己卻頭上碰了個大包,強烈的撞擊使得他感覺眼前全是星星在閃爍。
原來沒等丁涵跑過去抓住那光粒的時候,那光粒便突然間消失了。
而在那光粒的旁邊有一堵石牆一般東西,丁涵剛才完全沒有看見這牆便在追那光粒的途中一頭撞了上去。
丁涵痛得趕緊給自己揉揉額頭,但他不敢叫出聲來,隻好努力地重重跺了幾腳。
緩解疼痛的時候,丁涵才慢慢看清楚了自己剛才撞到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只見眼前是一堵類長方形的牆,只不過這牆上小下大。
丁涵繞著這牆走了一圈才發現原來這玩意也並不是牆,只是剛才自己沒有用兩隻眼睛看有點視覺誤差。
這其實是個上小下大的類圓柱體,像是那種平房上會有的煙囪一般。
丁涵拿手摸了摸它,發現這東西是由很多的青磚壘起來的,雖然連接處沒有用任何黏合劑,但卻連一個指甲蓋都塞不進去。
他看了一會這個東西覺得沒什麽意思也看不出什麽來,便轉頭去找房間裡的其他東西。
可令丁涵感到無語的是,這房間真的是比下面那房間還要乾淨,下面至少還有些家具和書架,這裡找了半天卻只有這麽個玩意。
頓時他有些泄氣不已。
關鍵是這東西完全沒有任何道理,沒有任何說明沒有任何邏輯,就呆呆地放在這個密室的秘密夾層中。
那種感覺就好似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精美寶箱裡放著一張謝謝參與的紙一般。
丁涵感到自己很有可能被人耍了,要不然這裡怎麽也說不通,他感覺可能自己和教授早就走入了失敗的岔路口。
他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力,隻好輕輕地靠在這“煙囪”上,拿手一下一下地砸著。
此時確實他連生氣憤怒的力氣也沒剩多少了。
但手上傳來的感覺更加令他絕望,那毫無聲音的反饋無疑在告訴他這東西是實心的,裡面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丁涵有些不能接受,他大概半個小時之前還感覺自己是這世間上最高興的人之一,轉眼自己便又變成了最絕望的人。
他此時才終於明白最殘酷的事情便是無緣。
很多事情不會不懂都很正常,但無緣卻是這一切的情況中最參考的一種。
無論你如何努力,無緣便連入口都找不到,更別提如何去解決了。
丁涵此時就是這樣的感覺,他感到自己甚至連一個答題者的資格都算不上。
接下去的時間,丁涵並沒有放棄,他嘗試了任何一種他覺得可能破解眼前這謎題的方法。
他摸遍了每一塊石頭,每一處縫隙,每一處排列,每一處細微不一樣的地方……
可是他越努力尋找隨之而來的痛苦就越加沉重。
最終他無奈地倒在了地上,開始瘋瘋癲癲地笑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瘋最笨的傻子,對著一個石疙瘩發神經。
丁涵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忽然覺得躺在地上真的好舒服,什麽都不去想不去操心的感覺真好……
他真希望睜開眼睛自己能回到那張曾經令他無限生厭的老舊辦公桌上……
但他忽然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
丁涵剛忙睜開眼睛從地上起來,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海登教授居然慢慢地爬到了自己的身邊,用他的手努力地拍著自己。
丁涵注意到他喉頭似乎想說些什麽,便趕緊湊過去聽海登教授想說什麽。
海登教授確實此刻已經極度虛弱,說一個字要等半天才有力氣繼續說下去。
丁涵聽了半天才聽了個大概,“背我……繞著走……”。
這便是海登教授的最後提示。
雖然丁涵摸不著頭腦,搞不懂海登教授到底想要表達什麽,但他決定還是聽教授的再嘗試一次。
於是他重新背起了教授,然後繞著這“煙囪”一點點地走起來。
丁涵剛想回頭問問教授自己這樣做的符不符合他的要求,只可惜海登教授再次失去了意識。
丁涵沒有辦法,他只能這樣毫無意義地不斷繞著這個“煙囪”走起來。
這不走還好,一走起來丁涵便感覺天旋地轉起來,他拿手扶著一條縫合線的地方,不斷地盯著永不斷裂的縫合線,無限地做著繞圈運動。
不知道走了多久,繞了多少圈,丁涵感覺自己再也走不動了,便慢慢地放下了海登教授,然後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隨即他便發現了不一樣,他屁股下面的地,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