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詭異的畫面令丁涵心裡有些發毛,畢竟那女人沒有把自己的頭裝回去而是拿在了自己手上。
這種荒唐的錯位感使得丁涵雖然知道危險的存在,但不敢輕舉妄動。
果然如同他所料想的那般,那頭顱只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殺招並不在那冷笑的頭顱之上,而是在那女人的長斧。
一陣連續的揮砍使得丁涵每一步都在躲閃,他甚至感覺只要自己這反應再慢半拍怕是已經要變成了這女人斧子下的肉泥了。
但終歸這個房間面積過於小了,很多殺招根本使不出來,而且丁涵在閃轉騰挪之中也看出了這女人並不想完全毀掉這裡。
於是丁涵借著更加靈敏的身姿和動作與對方周旋在房間裡,並伺機尋找破綻。
但現在那無頭女人已經越來越熟悉自己的身體和武器了,好像過了自己的熱身期一般開始每一刀都向著丁涵的要害進攻。
雖然丁涵心中也開始緊迫起來,但他確實也沒發現對方漏給他了什麽破綻,只能且戰且退。
但突然在後退的途中,他感到自己腳下像是提到了什麽東西一般,低頭一看,原來是剛才那女人拿來轉移視線的自己的頭。
瞬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丁涵的腦海中。
他稍稍彎腰將這個頭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後一把向那無頭女人扔過去。
只見那無頭女人根本不為所動,照著飛來的頭顱便是飛快地一斧子砍了下去,好似根本沒有發現那東西究竟是什麽。
但隨著那頭顱被一刀劈成了兩半,丁涵卻驚訝地發現那無頭女人根本沒有任何異樣,仿佛這個頭完全不是她的一樣。
這下丁涵也明白了這女人確實早就跟自己身體的這個部分做了徹底的分離,所以導致丁涵的策略毫無效果。
那既然分開的器官沒有了用處,那看來只能從本體之上著手了。
想到這丁涵便不再選擇一味地逃跑和躲閃,畢竟都已經來到了這最深處的密室,怎麽可以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呢?
只不過他手上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對戰的武器,之前從霍伯特那裡拿來的杉銅長劍也早已在王城雙王子一戰中消耗掉了。
丁涵被逼得沒辦法,只能暫時抄起木質長凳當做自己的武器。
只可惜木質長凳根本經不起那無頭女人的幾次長斧劈砍,就紛紛變成了木板。
但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手,丁涵發現這無頭女人雖然力量和壓迫感都是頂級的,但反應速度遠遠比不上正常人。
丁涵好幾次從她身邊擦過她都毫無知覺,要不是丁涵手上連把匕首都沒有,這無頭女人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可現實有時候就是喜歡跟人開玩笑,丁涵在屋子裡轉了半圈愣是沒找到任何可以拿來當武器的東西。
但他突然發現海登教授躺著的地方,有一些蟲子之類的東西再慢慢靠近他。
丁涵趕忙跑過去替海登教授驅趕那些蟲子。
他用腳踩碎了幾條快要靠近海登教授的毒蟲之後,突然腦中一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只見丁涵匆匆地替海登教授換到了一個更高處的地方之後,以極快的速度迅速靠近了那無頭女人身邊,開始細細地觀察起來。
趁著那無頭女人暫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丁涵便將她從上到下都看了一遍。
等那無頭女人反應過來之後,丁涵早已經跑到了房間的另一端。
這樣幾次下來,
丁涵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那女人的脖子斷口處。 他趁著那女人並不能第一時間發現自己這一特性,將她身上的所有細節都全部看得清清楚楚記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忽然那女人莫名地抽搐了一番,緊接著丁涵便突然注意到了那女人的脖子斷裂處居然慢慢地爬出了一條一指長的寄生蟲。
丁涵一把將手中的木板扔了過去,但現在沒能碰到那無頭女人。
可是最關鍵的是那條剛才還爬出來張望的寄生蟲被這麽一嚇,又縮了回去。
丁涵這下子算是找到了破解的命門。
他迅速拉近與那無頭女人的距離,是她和自己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兩米左右,那樣對方手中的長斧便受到了極大的使用限制。
正當那無頭女人因為無法正常使用長斧打擊敵方顯得漸漸有些煩躁了起來。
丁涵一把轉到無頭女人的背後,雙手去奪她手中握著的長斧。
那女人立刻警覺起來,明白是有人想要繳械自己,便緊緊握住自己的武器反抗對方。
但丁涵卻沒有奪取她手中長斧的意思,他只是將握住長斧的握把,然後向後一拉,那長斧立刻就橫亙在了那無頭女人的胸前。
趁著那女人還在以為自己是要搶奪她的武器之時,丁涵抽出了自己的右手,迅速對準剛才那寄生蟲鑽出來的地方,噗嗤一下便整個手插了進去。
那女人顯然沒有想到丁涵的目標竟然是自己的脖子斷裂口,瞬間整個人開始瘋狂地掙脫起來。
但丁涵此時顯然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女人會氣急敗壞,左手使勁地向後拉,不僅牽製了那女人的雙手,也一定程度上控制了一下那女人暴動的程度。
丁涵右手一插進那女人脖子的斷裂口,便感到一陣泥濘粘稠的感覺覆蓋了自己整隻手。
但他現在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了,他用力地向下伸張自己的手中,在那堆肉和筋當中尋找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
果然沒摸索多久,丁涵的指尖突然感受到了一身蠕動的感覺,他趕忙用盡最後的力氣又向下伸了一下,然後指尖緊緊地夾住了那條寄生蟲。
此時他整個小臂都快伸進去了。
兩秒鍾過後,丁涵一把從那斷裂口處拔出了自己的右手和右臂,被帶出來的還有一大坨的不明肉塊和組織……
但最重要的便是丁涵手上那條大概整體有十來厘米的寄生蟲正在瘋狂地蠕動著,以期能逃離丁涵的控制。
可是丁涵完全沒有給它這個機會,一把將其扔在了地上,然後用腳踩踏了無數遍才算作罷。
地上滿是鮮紅的血液和各種黃綠色的粘液……
突然之間那無頭女人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毫無征兆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丁涵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證明自己之前的猜測全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