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之前徐家大伯母對時落是將信將疑接連三位天師都被嚇跑後徐家大伯母隻盼著時落真的跟徐母說的那樣神通廣大。
丈夫生死且不說她是怎麽都接受不了兒子逐漸衰弱最後死在病床上的。
徐家大伯母比上回見著要熱情太多。
她手裡捧著一個造型精致的水果拚盤臉上堆著笑與時落說:“大師, 您一早就出去忙肯定是餓了渴了快嘗嘗這水果才從冷藏櫃裡拿出來正好解暑。”
再遇到跟時落一同回來的明旬徐家大伯母已經沒有上回想結交的心思了, 不是她不想是她現在有心無力了。
她全副心思都在兒子身上。
時落撥開徐家大伯母幾乎要杵到她臉上的水果, “不用你們稍等。”
時落暫住程怡星家她不好請明旬上去。
在時落抬頭看他時明旬已經開口問:“落落需要我幫忙嗎?”
明旬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幫得上時落沒有貿然開口要跟時落一起去。
“我自己能應付得過來。”
明旬點頭“那你去忙吧。”
“過兩天我再給你送另外的生機符是我重新改過的對你有用。”明旬習慣看著時落離開他站在原地沒動時落走了兩步後回頭跟他說。
明旬笑著點頭“好。”
等時落進了小區黑貓亦步亦趨地跟著走的遠了, 還回頭朝明旬得意地哼了一聲。
這個人類有兩副面孔又怎樣?
最後跟著身上噴香這個人類的是它
一直到看不見時落身影, 明旬才轉向徐家三人。
與看時落時帶著暖意的笑容不同明旬看向徐家三人時嘴角仍舊是帶著笑的只是那笑不達眼底。
“你們徐家如何發家的你們自己心裡有數, 虧心事做多了自然要遭報應落落心善受不了你們三番四次糾纏若到了醫院後落落拒絕救徐良才你們別想著跪地求饒那一套落落不願的事誰都不能強迫她否則你們徐家最後那點家業也別想留了。”在時落答應要去幫徐露露後明旬已讓人查了徐家底細。
他沒與時落說時落必然也是能看得出來徐家那位大家長是罪有應得的。
徐家三人臉色大變徐家大伯母更是嚇的手上水果拚盤都落了地。
二十幾年前徐家大伯早找人抹乾淨了曾今做過的事這二十多年來也不曾被人翻出來過時間過去太久甚至徐家自己家人都忘了。
可明旬能查出來似乎也是理所應當。
徐家大伯母心驚膽戰“明總, 你放心, 要是大師等會兒拒絕, 我肯定二話不說親自送大師回來。”
徐家在上京排不上號但是在d市卻是數一數二的。
即便徐家家業可觀可明旬真要讓徐家破產也是動動手的事。
他們不能人財兩空。
徐母還想說話卻被徐父快一步捂住嘴徐父也保證“明總您放心我們絕不會勉強大師。”
明旬威懾他們一番後上車離開。
凌晨時落走的匆忙手機錢包都沒帶鑰匙肯定也是沒帶的她站在門口正琢磨著要不要先找個開鎖的人門從裡頭打開。
“落落——”
“你沒上班?”
兩人同時開口。
程怡星眼睛有些紅“我今天請假。”
話落程怡星癟了癟嘴帶著哭腔說:“落落我以為你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我東西還在這裡。”時落看不得熟悉的人哭她頭皮有些發麻。
程怡星將時落讓進來“你回來是不是要拿東西就走?”
“落落你別生氣了我昨天晚上就是一時想岔了有些衝動。”
時落有些無奈她說:“我沒生氣。”
莫非她平日裡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直在生氣?
這可真是冤枉了她。
她記事起就沒真的生過幾回氣。
“落落我現在想開了你是我朋友我應該尊重你的選擇不能強製你住在這裡只是你要搬走的話以後我能不能常去你住的地方看你?”程怡星一夜沒怎麽睡直到天快亮時才睡著。
醒來就看到空無一人的客廳本來她以為時落去買早飯可等了快一個小時時落還沒回來她才有些慌。
看著被時落每天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客廳程怡星開始內疚。
“可以。”時落答應下來。
她將一早準備好的包袱打開從裡頭拿出一疊符籙準備系上包袱時手一頓又將老頭給她的法器帶上。
這法器是一支直徑足有四五厘米長的狼毫。
時落也不知道這狼毫到底是何種材質做的不似竹不似木顏色深棕材質堅硬。
按老頭的說法這可是一件難得的法器卻又不是所有修道者都能用的。
想要發揮狼毫全部法力先得身負靈力還得有極強的製符本事。
老頭笑說這狼毫好似專門為時落量身定製的。
不過時落從沒用到過。
她不知威力到底如何。
“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能不能讓它在這裡先呆兩天?”時落說的是一直蹭在她腳邊的小黑貓。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它的。”程怡星一早注意到這隻黑貓她蹲下伸手想摸一摸小黑貓。
喵嗚——
小黑貓躬身朝程怡星低吼拒絕她碰觸。
“它脾氣不太好。”別看這黑貓在自己面前溫順聽話實則高傲的很恐怕都是看不起人類的時落有些頭疼。
“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些不適也是能理解。”程怡星以為這是時落撿回來的流浪貓想自己養她問:“要不要我去買點貓砂跟貓糧?還有貓玩具之類的?”
“不用它大概不吃那些。”時落覺得小黑貓更大概率是看不上普通貓的吃食跟玩具。
“你先在這裡呆著我還有事要做不便帶你。”時落揉了揉小黑貓的腦袋說出的話卻不容拒絕“你莫要將這裡弄亂這是朋友家你若再破壞我就真的沒錢賠了。”
等明旬將修車的帳單給她時落打算跟明旬商量一下能不能分期付款。
小黑貓叫了一聲。
本以為它還要想法子跟著自己誰料小東西只是在時落掌心蹭了蹭而後後腿一蹬跳上沙發鼻頭到處嗅最後在時落常躺的一側趴下。
“無需特意照看它。”時落走前提醒程怡星。
程怡星還在黑貓能聽懂人話的震驚當中愣愣點頭。
看著時落下來徐家人臉上是欣喜但又帶著時落看不懂的複雜。
時落沒興趣探究他們的想法。
上了徐家的車一行人往醫院趕去。
為了讓時落方便做法徐家人將徐露露也轉到了第一人民醫院。
加上徐家兩個兒子徐家昏迷的一共四人這引起了醫院專家的注意可無論怎麽檢查除了身體各個器官功能一日比一日衰弱外他們身體並無異樣。
四個人的病房挨著的不過徐家兩個兒子一間徐大伯一間徐露露一間。
因徐家大伯昏迷時間最久按醫生的說法這麽沒有緣由的衰弱下去恐怕連一周都撐不到徐家三人便先帶時落去徐家大伯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因為躺的時間久身體瘦弱乾枯乍一看竟不像個活人。
擔心時落害怕徐家大伯母忙解釋“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就是躺久了沒法子吃飯身體有點萎縮。”
她甚至拿出手機調出徐家大伯生病前的照片放在時落眼前。
照片中是個看著與普通人無異的微胖男人。
時落原本只是隨意掃了一眼隨即眸子一定她問:“這是什麽時候拍的?”
就是前兩年有一回我們全家出去旅遊拍的。
時落又淡漠地收回視線她走到病床邊打量病床上的男人。
“徐良才?”時落問。
徐家大伯母忙點頭語氣有些激動。
時落並沒跟別的大師一樣看一眼就神色大變一句話不敢多說就奪門而逃時落沒走是不是就能救她的孩子?
“徐良才年五十四二十五歲娶妻一生有四子小時家境寬裕十五歲那年家族破產此後潦倒。”說到此處時落話音微頓“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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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此人鼻梁塌鼻寬翼既不聚財也不斂財而此人卻中年富有——”
“且身染極重陰氣跟濁氣。”
時落最後問了一句“盜墓起家的吧?”
病房內還神志清醒的三人隻覺腦中一陣轟鳴。
“不光盜了墓主的財物甚至對墓主屍首行不恥之事。”時落湊近了床上的人而後冷笑“對過世之人尚且不敬對活人自是更惡劣你們不該找我來不如直接找警察吧。”
時落短促地吸了口氣她上午才從警察局出來實在不想再進去了。
“大師不是這樣的老徐他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他對人和善大家都感激他。”徐家大伯母忙解釋只是顫抖的嗓音還是出賣了她心底的不安。
“做了那麽多缺德事他不做些善事又怎會活到今天?”
“等一等。”徐母這時候突然出聲她問時落“他有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