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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手走出內庫大門,也不用猜,排隊最多的建築就一定是分光堂,也正是需要他坐堂的地方。
分光分光,他現在來了可不僅要分光,還要刷光呢。
超過百人的隊伍,基本上都是通玄境,境界再高的話就已經算是道統內值得培養的人物,也未必就會淪落到來這裡排隊的境地。
所以,來得基本上都是境界低的,潛力有限的,沒有後台背景的,苦苦掙扎的底層人物。
對這些人,他沒有什麽固定的態度,就只能按照劉一守的秉性來做,肯定不可能全給,但也肯定會給一部分,這其中的分寸就是他必須拿捏好的,也是可能被有心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道人們神情複雜的看著劉師兄挺胸疊肚,招搖而入,他們現在的情況,就像候蔦初入道時面對都尉李初平一樣,金丹距離他們太遠,自然境師兄就能讓他們高山仰止。
這些人中的絕大部分也就只能停留在通天境了,就是修真界最嚴酷的現實,但他們還要往上拚,去拚資源,去拚機緣,去冒險去掙扎,就需要應手的器物寶貝,而這一切,現在就掌握在他這個假劉一守的手中。
在金丹上修面前,他什麽都不是;但在這些底層修士面前,他就是天。
走進堂中,在主位落座,有點凡間衙門的感覺,就只差一排執殺威棒的。
在他身邊還有一名內庫府丁給他打下手,這讓他很不舒服,「你很閑麽?在這裡杵著當木頭樁子?庫裡很忙,還不去幫忙?我這裡不需要擺設。」
那庫丁馬-屁拍在了蹄子上,就不明白一貫喜歡裝腔作勢的劉總管今日就怎麽轉性子了?
有點委屈,忙不迭的向內庫跑去,在等級森嚴的吳門,他沒有反駁的勇氣。
候蔦心中一動,暗自警醒以後不能這麽隨意,想來劉一守原來都是要講排場的;雖然事情不大,但這樣的小異常也不能太多,這些道人看著一個個老實巴交的,其實心思都藏在心裡,精明著呢。
一拍雲板,外面排隊的道人們神情一振,知道內庫總管開堂了,既然開堂,那就一定有機會,否則閉堂不開就是。
第一個道人整理儀容,恭恭敬敬的小碎步邁入堂中,隔著老遠就下拜執禮,三步一拜,他走了九步,真正是如履薄冰。
「弟子黃百渠,還有今年一件器物的名額未用,特此求告,請師兄恩準一件金行法器,以備遠行之用。」
「完了?」
「完了,就一件,嗯,也不拘品相……」
「回去吧,我這裡沒有金行法器,都打包裝箱,你來晚了。」
「師兄……」
「嗯……?」
候蔦拖長聲音一嗯,那小修立刻不敢多言,沒辦法,形勢贔人強,這位劉師兄是他們這些通玄小修最不敢得罪的;今次不成,還有明年,明年內庫開放就一定會給,但得罪了劉師兄,就不知道給的到底是個什麽破爛玩意了。
….
吳門是大道門,對門下弟子的資源供給別有一套體系,每年都有一次免費借用法器的資格,是大部分小道統都沒有的福利,但既然是福利,那就不能挑挑揀揀;想要更好的,就只能自己煉,或者去偷去搶去殺人放火。
候蔦也不看他,雲板一振,外面還有百十來個人呢,可得抓緊點時間;這個小修傻乎乎的,以為多行幾個禮就能得到好感了?不知孝敬師兄,還求什麽器物,毛都不會給他一根。
他現在已經完全把自己代入到了劉一守的角色,才不會根據自己的個人好惡來決定,他現在就是劉一守,劉一守就是他。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劉一守了,給了足夠的好
處就有回報,或者還有人持有某位感神或者自然境師兄的手信,想走人情的,他都會滿足他們的要求。
前者是為了賺靈石,哪怕這些小修也給不出太高的價格,但積少成多,聚沙成塔;後者是不想惹麻煩,不想讓相同境界的師兄弟找上門來,畢竟他只是個贋品,經不起折騰。
一名目光堅定的道人走了進來,深深一禮,「向天行,求火行法器一件,望師兄成全。」
候蔦想都沒想,「不允。」
向天行怒目圓睜,「師兄,我已經是第三次來求懇了,需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候蔦怪眼一翻,「哦?我倒是果我不給,日後你又能怎麽相見?退出去,威脅主官,今次不拿你治罪就算是便宜了你。」
向天行死死盯著他,「師兄,你通過這般手段假公濟私,損公肥私,別以為他人都是傻子瞎子,如若傳揚出去,怕師兄面子上不好看。」
候蔦其實是想認慫的,不是因為他怕了,而是他這個西貝貨不願多惹事端;但真正的劉一守卻不會怕,他只會以牙還牙,仗著自己有點後台,才不會怕這些小蝦米的威脅。
供職內庫總管數十年,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真如此就收手,傳出去還混不混了?每個人都敢進來威脅他,這好處還要不要了?
「有我在這裡供職一天,你就休想如願!」
劉一守已經拒絕了兩次,那一定是另外有原因的,所以他不能讓步,絕不能。
向天行挺直腰板,「該說的我都說了,該低頭的我也低頭了,既然師兄逼我,那就別怪我不講同門之情。」
說完,也不等他回應,自顧離開,倒搞得候蔦心裡七上八下的;沒辦法, 不是他心境不堅,實在是心有內鬼,堅不起來啊。
又過去了數十人,行將結束之時,一名貌相高雅,凜然不可侵犯的女修走了進來,微微一禮,
「師兄,小妹莊雅婷求一件水行法器,隻為雲遊之用。」
候蔦下意識的就要拒絕,但這位莊仙子下面的話卻讓他說不出口,
「小妹願在師兄下職後前往貴府奉茶,還請師兄垂憐。」
奉茶?奉什麽茶?還需要晚上去私府奉?
候蔦瞬間明白了她真正的意思,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這道門外邊端莊森嚴,原來私底下也是拆爛汙的。
那麽,到底要不要答應她呢?
(本章完)
惰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