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聞言看向那幾個劫匪,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當年他跟著李雲龍,辛辛苦苦的把小鬼子趕走,可不是為了方便這些人胡作非為的。
而那那幾個劫匪還不知道已經死到臨頭,仍在喋喋不休的編造著故事。
「夠了,你們幾個,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哢嚓,說著小六子就抽出配槍上了膛。
手槍在手,這位看似憨厚,身材也有些發福的中年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渾身散發出銳不可當的氣勢。
他的眼神分明沒什麽變化,但被掃一眼就汗毛都立了起來,像被凶猛的野獸盯上了。
那幾個劫匪精神順便崩潰,隨後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所犯的那些事。
不止是李衛東跟李雲龍這趟,也包括之前乾的那些事情。
不過,這些人還是有所隱瞞,畢竟這年頭的劫匪可不是搶完錢就會放人。
通常都是直接滅口,以免走漏消息。
不巧的是小六子前兩天才在路邊發現兩具死屍,都是頭部遭受重擊致死。
剛才過來的時候,小六子剛收到這兩死者的身份信息,都是外地人。
不止是這兩個,還有之前那些在這邊失蹤的司機,無一不是外地的。
這些都說明了,歹徒是專門盯著那些外來人下手。
本來他還愁著要怎麽找這些匪徒。
沒想到許久沒見的李雲龍才剛見面,就送了他一份大禮。
「死到臨頭了,還想狡辯?陳勇!」
「到!」
叫做陳勇的青年站了出來。
小六子將自己的配槍交給陳勇道:「你壓著這幾個人去隊裡,說明他們的情況,跟王隊說,這幾人頑固抵抗,說話也不盡不實,我的意見是把他們交給糾察隊,讓糾察隊來處理!聽明白了嗎?」
陳勇昂首挺胸的應道:「聽明白了!」
「那就帶他們走吧!其他人也是,該幹嘛幹嘛去!」
聽到這話,人群中的郝冬梅和周秉義兩人悄悄松了口氣。
他們就怕小六子會抓住這個事情不放。
郝冬梅她爸現在可不是什麽大領導,罩不住他們兩人。
冤枉好人,加上亂搞男女關系,兩條罪名加在一起,夠他倆喝一壺了。
打發走閑雜人等後,小六子拉著李雲龍就要走。
「老領導,走上我家去,今晚咱們一起碰兩杯!」
「哎,你要說這個我就來勁了,不過得等會,你嫂子跟你侄子也來了,咱得去把他們接過來。」
小六子聞言詫異的問道:「田雨嫂子也來了?您不早說!嗐,我還以為這位小哥就是大侄子呢!」
李雲龍嘿然一笑道:「我倒是想來著,可沒那福分,而且我跟你田雨嫂子結婚才幾年?哪來那麽大的孩子?」
「額,還真是,瞧我這腦子,那這位是?」
「這是李衛東同志,在京城那邊的軋鋼廠工作,這次過來跑任務,順帶捎我們一家子過來。」….
聽到這話,小六子頓時明悟了一些事情。
京城那邊屬於漩渦中心,李雲龍要是留在京城,以他的性子,肯定會被牽扯進去。
他原本還想著怎麽勸李雲龍退一步,沒想到李雲龍竟然都已經到江遼了。
然而小六子很快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以李雲龍那牛脾氣,會同意來江遼?這不對啊!
「老領導,我不是取笑您,不過以您的性子,您竟然會同意過來?」
李雲龍雙手一攤,
道:「我是不想來著,但沒辦法,有人直接把我給打暈抬上車。」
小六子頓時樂了,笑著問道:「是哪位領導這麽有魄力啊?讓我想想,是丁領導?還是孔領導?」
李雲龍翻了翻眼道:「呐,就在這裡,你可以自己問問他。」
小六子一臉驚訝的看向李衛東,只見李衛東雙手背隻後面,眼神飄逸的看向遠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事情的發展,還真是完全出乎小六子的意料。
他突然想好好了解一下李衛東這個年輕人。
有膽子打暈李雲龍把他抬上車,這種事情一般人可做不到。
「這些事等會再說,我們先去把嫂子他們接過來,等回到屋裡好好說說!」
隨後三人一同來到了窩棚後的背風地,田雨正拿著手槍,小心翼翼的警戒著。
剛才她本來想跟著李雲龍一塊到窩棚前面,李雲龍感覺情況不明,怕有危險,便讓她在這裡照顧幾個孩子。
田雨的神情並不慌張,這也對,當初田雨可是做過戰地護士的,雖然沒殺過人,但也知道怎麽開槍,膽量更是非一般人能比。
見到李衛東和李雲龍他們回來後,田雨總算松了口氣,將手槍重新收好。
在看到小六子的時候,她依稀覺得有些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誰。
直到小六子擠出張包子臉,對田雨喊道:「嫂子,不認得我了?」
「哎,這不是小六子嗎!你怎瘦成這個樣子了?」
小六子笑著道:「我還以為嫂子您認不出我來了呢,這邊天天忙得不行,可不得瘦嘛!」
老朋友見面總有說不完的話,寒暄了一陣後,當看到眼前竟有六個孩子之多,小六子多少有些詫異。
「我說老領導,我知道您喜歡孩子,但你們這也太……」
李雲龍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停滯了,湊到小六子耳邊小聲說道:「老趙的孩子也在這。」
小六子認識,又能被李雲龍喊老趙的,除了趙剛也沒有別人了。
雖然相隔甚遠,但小六子也是聽說過趙剛的事情。
趙剛跟他媳婦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遭受了重大的打擊後,便早早的去世了。
臨終前將自己的四個孩子交托給李雲龍。
這些京城的那些老人都知道。
只有小六子因為離得太遠,消息還沒傳過來,李雲龍就已經過來了。….
老朋友過世,小六子的心裡也不好受,再看向趙剛的那四個孩子時,不免多了些憐惜。
之後一行人一同去到了小六子在這邊的家。
剛進門就讓他媳婦張羅晚餐,時隔多年的相聚,自然要吃頓好的。
殺雞宰鵝是最基本的,再整上一尾魚,剛好夠一大家子吃。
李衛東跟李雲龍他們也不是光看著,也都跟著一同動手。
其中李衛東更是接過了掌杓的任務。
沒辦法,誰讓這裡他最小,雖然是客人,但他也不敢光坐著,看著小六子夫婦這樣的大領導給他弄吃的。
等到晚餐準備好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幾個大人湊一桌,小孩子一桌,熱熱鬧鬧的。
「來,衛東同志,我敬你一杯!」
李衛東連忙拿起酒杯站了起身。
「這會還多虧你,不然就這我老大哥的脾性,想讓他出來,那就跟要了他老命一樣。」
「這是我應該做的,之前我就答應過黃叔,要把李叔給帶出來,總得說到做到才行。」
「不管怎樣還是得謝謝你。」
兩人在那你一言我
一語的,卻急了李雲龍。
「哎,我說你們兩個,都說夠了沒?到底是喝酒還是聊天啊?」
李衛東跟小六子兩人相視一笑,乾脆跟李雲龍拚起酒來。
而田雨跟小六子的媳婦在一旁聊著天,根本不管三個年齡加起來超過一百多歲的老小孩在那鬧騰。
李衛東的酒量雖然不錯,但耐不住李雲龍跟小六子兩人是酒罐子轉世。
到最後三人都斷片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李衛東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炕上,而他旁邊是李雲龍的幾個孩子。
昨晚喝得太多,他現在還感覺有些暈,得虧喝的是茅台這種好酒,不然這會頭該痛炸了。
穿好衣服後,李衛東走出了房間,隨後便看到了正在洗衣服的田雨。
「哎,衛東醒了?」
李衛東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嬸子好,李叔和六叔他們呢?」
田雨挑了挑眉,道:「怎麽突然變生分了?你昨晚可是喊老李爹,喊我娘來著,怎麽,說好的乾親,這一醒來就不認了?」
李衛東一臉懵,什麽跟什麽啊?
「不是,我,那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田雨努了努嘴,剛要說話,一道聲音就從李衛東身後傳了過來。
「哎喲,我這乾兒子起來了?我還想著你是不是要睡到大中午呢,看來年輕人的恢復能力就是比我們這些老頭強,昨晚你可是乾掉了整整四瓶茅台,將小六子的存貨都給耗光了。」
看著李雲龍那笑呵呵的模樣,李衛東明顯從他眼裡看到了一絲陰謀得逞的模樣,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他的一再追問下,李雲龍總算將昨晚李衛東斷片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三個男人喝到後面的時候,忍不住開始吹噓。….
吹著吹著,李雲龍莫名其妙的說了句李衛東要是自家孩子就好了。
李衛東那會也是上了頭,竟直接朝李雲龍叫了聲爹,李雲龍喊了一聲兒子,事情就這麽被定了下來。
李衛東莫名其妙的成了李雲龍的乾兒子。
還是在小六子的見證下敬了酒的。
甭管是不是喝大了,只要正式行過禮,那這關系就成了。
現在的人還是很講究的。
李衛東聽完後,心情很是複雜。
他雖然敬佩李雲龍,但卻沒想過要認人當爹啊!
現在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對爹娘,李衛東開始考慮回去後要怎麽跟於莉交代才好。
他是多了對爹娘,於莉自然也跟著多了公婆。
不過在李雲龍和田雨夫婦面前,李衛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拘謹,該怎樣還是怎樣。
認他們做乾親也不算虧。
往前幾個月,李衛東想認這個親還認不著呢!
沒過多久,小六子也從外面回來了,手裡還提著個包裹。
來到李衛東身前後,小六子一把將包裹塞給了李衛東。
「呐,大侄子,你不是想要這個嗎?我給你弄來了!」
李衛東聞言有些迷糊,當打開包裹,看到裡邊的野山參時,頓時嚇了一跳。
那幾根野山參,蘆碗緊密相互生,圓膀圓蘆棗核艼,錦皮細紋疙瘩體,須似皮條長又清,點點珍珠綴須上。
這賣相一看就是參中極品。
更令李衛東詫異的是它們的個頭,用手拎了拎,每一根都足有半斤重。
「七兩為參,八兩為寶」中的「八兩」不是現代的稱重。
過去的八兩就是現在的半斤,所以說李衛東手中的野
山參就是稀世珍寶了。
這些野山參的品相可比蔡曉光弄的要好多了。
一般情況下,都是直接供應給那些老字號的,送到了大內,私人想要弄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是蔡曉光送過來的,李衛東肯定毫不猶豫的收下。
但現在給他這個的是小六子,李衛東有些猶豫了。
看到他這模樣,小六子老臉一拉,道:「幹嘛?還嫌棄不成?怎麽說你也喊我一聲六叔,我總不能讓你白喊吧?」
李衛東苦笑道:「六叔你這份禮實在是太重了,我拿著有點燙手啊!」
小六子眼睛一瞪,道:‘給你就拿著!什麽燙手不燙手的!而且這是我找了關系,花錢收來的,來路正經,你擔心個屁啊!,
李衛東很是無奈, 他當然不擔心來路,小六子是李雲龍的小兄弟,肯定搞不出那些歪門邪道。
只是收人家那麽大份禮物,他心裡虧啊!
但小六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收下這份禮物。
等改天有機會,肯定得好好回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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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他就是那個李雲龍?」
郝冬梅差點尖叫出聲。
人的命,樹的影,雖然這個時期華夏算得上是猛將如雲,但李雲龍放在裡邊也是佼佼者。
因為打仗特別瘋,還得了個李瘋子的綽號。
要不是因為屢次犯錯,李雲龍絕對不會止步於少將。
郝冬梅曾經聽父母提起過李雲龍,她爹還在李雲龍手下乾過一陣,雙方算是有段香火情。
奈何郝冬梅的父親屬於典型的書生,跟趙剛那種完全不同。
趙剛在關鍵時刻,是能代替李雲龍指揮團隊,上戰場拚命的。
郝冬梅他爹純粹是運氣好得有些離譜,沒有絲毫功勞,竟然成了江遼二把手,也算是一種奇跡了。
然並卵,他在位那麽久,作為省會的吉春,最窮的光字片沒有得到半點改善。
原因很簡單,說是怕有人會說他以權謀私,畢竟他的好女婿周秉義就是光字片出身。
之後的周秉義也是有樣學樣,對光字片的問題視而不見,一直到快下來了,才想起要動手。
翁婿倆可以說是一丘之貉,名聲第一,其他都是次要的。
向東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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