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思過崖下來後,東方不敗直接就回了日月教的營地用飯休息,嶽不群左冷禪天門道人一起用過飯後也各自休息了。
林平之飯後則是回到正氣堂,讓幾個外門弟子打下手,又炮製了陸大有高根名一陣子消化消化神,隨後吩咐了外門弟子幾句,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四人帶好文房四寶,叫上東方不敗,再次聯袂回到思過崖。崖上四人因為互相監督,昨夜誰也沒再進洞去看武功圖文,倒是好好睡了一覺。
因為今日準備的齊全,眾人進了洞各自找自己門派的武功圖文進行記錄,除了衡山派只有一個魯連榮在記錄,其余三派都是掌門親自記錄,而剩下的三人則是在一旁護法,順便可以趁機偷看其他門派的武功,他們都很清楚,幾人這次抄錄完了,必然要將這些圖文徹底毀去,畢竟自己門派的絕技怎麽可能留在別人的地盤上?這次不看以後就沒機會了,所以都是趁機多瞄兩眼別人的武功,再防備別人看自己的武功,當然,自然還是沒人護法的衡山派被看的最多,畢竟誰讓他們沒人來?魯連榮心中早已經破口大罵,他倒不是罵這三派人馬,而是痛罵自己的衡山掌門莫大先生,如果不是莫大先生天天吊兒郎當,他又何苦如此?咬牙快些,爭取最快臨摹完畢趕緊毀了石壁武功,然後再把北嶽恆山的武功記錄下來,反正東頭損失怎麽說也要從西頭找補一點兒回來。
東方不敗和林平之二人則是仔細搜查洞中的蛛絲馬跡,連所有的屍骸都仔細的檢查了多遍,力求不放過任何的疑點。
洞中無歲月,直到外間傳來丁勉勞德諾等人呼喊的聲音,幾人才知道已經倒了中午飯的時間了,幾人草草的用過午飯,也順便稍稍恢復一下緊張的心情,甩甩有些酸麻的手臂,隔行如隔山,除了嶽不群,幾個人都覺得手臂酸疼,比和人過招還要勞累。稍稍休息後,幾人再次回到洞中的書案前奮筆疾書。
涉及本派最大的機密,幾人雖然一直在寫,但是速度卻不是很快,因為一是牆上圖文雖然簡潔,但是涉及的武功招式卻極其繁瑣,需要相當仔細的進行一番研究。二是擔心自己抄錯了故此每一副圖文都要再三確認。這樣一天下來幾人雖然累的手臂酸麻,但是並沒有抄錄太多,這些武功太重要了,他們也不敢讓派中其他的人來協助,一是為了保密,二是這種東西一個人記錄還好,如果兩個人以上來寫,難免產生歧義,華山派在這點上是有過血的教訓的。
不過好在因為在華山派的地盤,準備又充分,還有了時間,幾人這幾日就住在了洞裡,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認真抄錄。
在第三天午時,林平之忽然發出一聲驚呼:“這裡有古怪。”話音未落,耳邊風聲響起,驚得他回頭一看,八個人已經站在他背後。看著幾人目光中透露出的貪婪,他不禁苦笑道:“幾位長輩,這麽小的地方就不用施展輕功了吧?”
嶽不群緊張的問道:“平之,又發現了什麽?”
林平之開口道:“難道諸位尊長都沒發現這個地方最不和常理的一個地方?”
陸柏笑道:“有什麽不合常理的?最不合常理的就是這個地方幾十年來一個活人也沒有。”
他說的是笑話,但是林平之卻沒有笑,不但林平之沒有笑,連東方不敗也沒有笑,左冷禪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陸柏看著面色嚴峻的師兄剛想發問,忽然自己也感覺意思不對,站在那裡苦思冥想起來。
東方不敗拍掌叫道:“不錯,
既然一個活人都沒有,怎麽兩派大戰只有我日月教的十位長老死在這裡,你們五嶽劍派居然一具屍體也沒留下來。” 魯連榮在幾人中反應最慢,開口道:“這個機關是我五嶽劍派所設,自然死的都是你魔教中人了。”話音未落,他也反應了過來,不禁面色大變。
天門道:“不錯,魯長老所言極是,但如果真是這樣,為何我五嶽中人的兵器卻在此地?”他從腰間拔出佩劍道,“這把劍是我泰山派先代掌門傳承之物,在我派中僅次於我開山祖師東靈真人的東靈鐵劍,卻為何被遺失在此處?”在這個洞中各派遺留的兵器都是自己派中早已遺失數十年的珍品,眾人之前已經把洞中屬於本派的兵器盡皆收取了,只有北嶽恆山派的武器被嶽不群以保管為名納入了華山派庫房,為此當時還引起了眾人的幾聲非議。
魯連榮也拔出佩劍道:“不錯,在下這把劍是我衡山派祖師獨孤大俠的佩劍,一直為我派中傳承之物,無論如何會被隨意丟棄。”他的佩劍上印有八個大字:“劍在人在,劍去人亡。”
陸柏更道:“更何況,如果雙方沒有交手,斷不會留有五派兵器在此,如果有兵器在此,說明兩方曾經動過手。”
玉磬子道:“如果動用了機關,說明我五嶽技不如人,故此才會戰敗後動用了機關,雙方大戰,彼此必定不會留手,勝的一方都難免有所損傷,那麽敗的一方不可能沒有死傷,而且戰敗發動機關必然倉促,別說死者,連傷者都難以脫身,如何搜遍整個山洞卻無一我五嶽劍派人馬?”
陸柏忽然面色蒼白,顫抖的道:“莫非我五嶽劍派的前輩屍體被這十個魔頭給、、、給、、、”他的語聲恐怖,讓眾人想到一個事實,頓時感覺周身一寒。
東方不敗眉毛一挑,冷哼了一聲但並未開口。
嶽不群卻皺眉道:“陸師弟,如果像你說的一樣,這些前輩的屍體被幾個魔頭給糟蹋了,但是骨頭呢?”
陸柏語塞,不錯,就算這十個魔教長老喪心病狂,以五嶽劍派的前輩屍身當作了續命的食物,但總不會將骨頭都給吃了吧?哪怕就算是他們連骨頭都吃了, 也不可能消化掉啊,待到他們的屍體都化作枯骨的時候,依然可以在他們的屍骸中發現那些殘骨的存在。可是現在林平之和東方不敗將這個山洞搜索的不留死角,不可能沒發現這麽重要的東西。
左冷禪捋著胡子開口道:“平之你的意思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林平之冷笑道:“螳螂捕蟬不假,但恐怕這隻蟬是黃雀偽裝的。”
眾人又是一愣,現在連天門道人和魯連榮對林平之都有了很深的了解,知道這個年輕人絕不會無的放矢。
林平之撫摸著石壁,面容變得有些猙獰,冷聲道:“果真是一條計中計的絕戶計,好毒、好狠,為了殺敵連自己人都不放過。”轉身對幾人道:“各位尊長,不是小子賣關子,但是小子現在還有幾個環節沒想明白,請幾位尊長多給小子一點時間。”
左冷禪道:“平之,你素來多智,不用著急,慢慢思索便是,如果有什麽掌故之事不懂,隨時可以問我們幾個,我們畢竟比你多活了二十幾年,過去的事情知道的比你多謝。”
林平之到了聲謝,隨即在石壁旁席地而坐,仔細的思考。其他幾人回到各自的書案前繼續奮筆疾書,這些人雖然心中惦念林平之所講之事,但是總還是可以在每一個時刻找到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可以做到一定的高位,這是最基本的素質。只有對石壁武功絲毫不感興趣的東方不敗坐在林平之旁邊陪著他思忖,也便於林平之向他打聽一些過去的事情,聽了林平之的話,他也想到教中的一些傳聞,此刻也認真的思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