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彬沒有理會來路不明,而且看起來腦子不太正常的余人彥,轉而看向遲遲沒有對余人彥出手的令狐衝,催促道:“令狐師侄,還不動手除魔衛道!”
余人彥很生氣。
“喂,你是不是聾的?耳朵是擺設嗎?
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什麽魔教的人,我是這座山頭的山大王,你在我的山頭做買賣,我來找你收場地費,天公地道。
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把人交出來,不然我埋伏在周圍的兄弟可不放過你。
我告訴你,我的兄弟雖然上了年紀,可一身武功在整個衡陽地頭都是排的上號的,你要是不想死,就快點把人交給我。”
在場之人雖然猜不出余人彥的來路,可也沒有人傻到相信余人彥口中的說辭。
隻當他是和嵩山派有仇,故意為難費彬,或是乾脆就是衝著嬌滴滴的美人坯子曲非煙來的。
見令狐衝許久沒有動手,費彬不耐煩道:“既然不肯動手,那就快些離開,不要留在這裡礙手礙腳。”
令狐衝硬著頭皮道:“費師叔,晚輩可以擋住這蒙面之人,只是這位姑娘年紀還小,想來也沒有做過什麽惡事。
雖然她爺爺是魔教長老,但總歸罪不至死,費師叔能不能繞她一命?”
余人彥暗暗點頭,不愧是主角之一,人性光輝果然偉大,既沒有圖謀,也不饞別人身子,單憑一顆聖母心,就敢跳出來救人。
費彬看了看曲非煙,點點頭,像是同意了令狐衝的提議。
令狐衝眼睛一亮,以為費彬同意了。
不對!
余人彥心中一緊,費彬怎麽可能這麽好說話。
果然,費彬一掌打在劍柄上,長劍在掌力的催動下,如閃電一般向余人彥飛來。
長劍破空而來,速度又快又急。
余人彥雖然一直提防著費彬,可兩人實力上本就有不小的差距,再加上余人彥肩膀上傷,以及之前被鄧八公掌力打出的內傷。
外傷加內傷,余人彥實力下降嚴重,反應比平時慢了許多。
眼看長劍就要穿胸而過,剛剛向左面閃出少許的余人彥都已經準備好再來一次重傷了。
突然,一道烏光打來。
叮的一聲,烏光打在劍身,來勢洶洶的長劍直接被烏光打飛到一邊。
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特別是費彬,本以為十拿九穩的必殺一擊,居然就這樣被人給攪和了。
不等費彬做出反應,一道人影凌空殺出,手中長劍映起寒光,直取費彬咽喉。
余人彥還以為是藏在附近的莫大出手了,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家老子余滄海來了。
原劇情中,莫大悍然出手搞偷襲,以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的機巧劍招,很輕松就乾掉了費彬。
現在換成余滄海對戰費彬,就沒那麽簡單了。
松風劍法講究即快且勁,招式講求穩扎穩打。
但這樣就難免失於靈巧,論起突襲製敵,松風劍法比不上衡山雲霧十三式。
費彬的大嵩陽掌威力強橫,大開大合,一招一式都是勁力十足,余滄海只能用松風劍法與他對攻,希望可以探出他的破綻。
費彬道:“余掌門,這是我五嶽劍派和日月魔教之間的事,還請余掌門暫且收手,左掌門日後必有重謝。”
余滄海也不答話,只是繼續揮劍猛攻。
看余滄海的樣子,費彬知道余滄海是鐵了心要和自己為難,
不再多言,全力相搏。 二人劍來掌往,一連過了數十招,余滄海終於靠著先手優勢,勉強佔據上風,逐漸壓製住費彬。
不是松風劍法比不上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也不是余滄海武功不如莫大。
怪隻怪松風劍法機巧不足,不善於偷襲。
余人彥轉頭看向不知所措的令狐衝,“令狐少俠,嵩山派為了吞並其他四派,濫殺無辜,排除異己,剛才你也看到了,費彬連一個無辜的小女孩都不願意放過,這種人,你要幫他嗎?”
等了一會,見令狐衝沒有動作,余人彥了然一笑,不再理會令狐衝,拔劍上前相助自家老爹。
令狐衝心中天人交戰,可最終還是選擇了袖手旁觀。
於公於私,令狐衝都沒有幫助費彬的理由。
於公而言,作為華山派大弟子,幾乎是內定的下任掌門人,令狐衝雖然平時不怎麽關心這種勾心鬥角的事,可或多或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嵩山派對華山派的處處打壓,讓他對嵩山派的人絲毫沒有好感。
於私就簡單了,令狐衝看不過費彬的行事手段,不願意幫這種人。
在令狐衝看來,費彬這種人,還不如田伯光呢,至少人家田伯光敢作敢為,不失為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
這會看到余滄海和蒙面人要圍攻費彬,其實令狐衝心中隱隱是有一絲快意的,自然不會多管閑事出手幫費彬。
本來費彬和余滄海誰都沒把余人彥當回事,隻當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余滄海擔心兒子安危,閃身擋在余人彥前路,想要以避免余人彥和費彬交手,只是被費彬看出意圖,以掌力逼退。
可等余人彥拉近距離,施展出辟邪劍法的身法,費彬心中一凜,暗叫不好,可已經來不及了。
余人彥手中長劍如毒蛇吐信一般,直奔費彬心口要害而去。
費彬大意輕敵失了時機,躲以及來不及了,只能咬牙行險。
費彬左掌逼退余滄海,右掌凝聚大半內力,一掌拍在余人彥長劍之上,打歪了劍勢。
隨即雙掌合十,夾住了余滄海趁機刺來的長劍,借長劍之力道重整身形,再戰余滄海二人。
有一說一,費彬的運氣著實不錯。
方才余滄海沒想到余人彥武功已經邁入一流水準,他還以為身上有傷的余人彥一照面就會被費彬拿住。
所以所使招式主要是為了攻其必救,將費彬的注意力引回到自己身上。
等發現余人彥武功竟然高到可以逼亂費彬的招式時,余滄海再變招已經來不及了,這才被費彬僥幸逃過一劫。
可繞是費彬武功再高,運氣再好,遇上穩扎穩打的松風劍法配合身法鬼魅的辟邪劍法,一連十幾招急攻之下,也被逼的手忙腳亂,轉眼間身上就已經多出三道劍傷。
費彬越打越驚,自知不敵余滄海二人聯手,再打下去只能是平白送了性命, 於事無補,倒不如留下性命回去報信,將此事報與左掌門知曉。
費彬虛晃一掌打向余滄海,逼得余滄海收劍防守,以劍身擋在身前。
可費彬沒有攻向余滄海,而是轉而一掌打向趁機攻來余人彥,將其逼退。
趁著這當口,費彬轉身騰空而起,逃出戰團。
余滄海擲劍刺向費彬,隨即飛身追去。
今日說什麽都要留下費彬,若是讓他逃了,嵩山派的報復必定如狂風驟雨一般殺向青城。
余滄海擲出的長劍雖然速度極快,可這終究不是神話世界,飛劍不會千裡定位取人頭,費彬稍稍一閃,便躲過了長劍。
眼看費彬就要逃走,突然,費彬“啊”的慘叫一聲,重重摔落在地。
余人彥這個外掛黨眼力不行,壓根不知道怎麽回事,還以為是老狐狸莫大忍不住出手了,四處尋找著莫大的身影。
可行走江湖幾十年的余滄海眼力可是一流的,剛剛那一下他雖然沒看清,但結合費彬的反應,余滄海還是猜的出怎麽回事的。
余滄海雙眼死死的盯著曲洋,雙手凝聚摧心掌力,隨時準備出手乾掉曲洋。
曲洋咳嗽著解釋道:“余掌門不必擔心,老夫身受重傷,如今已然是油盡燈枯,命不久矣。
剛剛射出的乃是老夫身上最後一根黑血神針,也是老夫身上最後一絲可用的內力了,現在的老夫,對余掌門沒有絲毫威脅。
余掌門要防,還是多防著些費彬為好,費彬內力深厚,老夫也不敢確定黑血神針能不能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