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帶著余人彥來到府中的祠堂。
將班布爾善爺爺努爾哈赤的靈位牌左轉一圈,右轉兩圈,然後向後一推,一道暗門出現了。
“除了祭奠的日子以外,班布爾善不許府裡的任何人來這裡,為的就是保密。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跟著他找到了這裡,只是沒有進去過而已。”
正所謂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更何況是連你有幾根毛都一清二楚的枕邊人。
還是那句話,班布爾善死的不冤。
余人彥留了個心眼,讓女子和他一起進去,一步也不許離開他的視線,以免女子從外面關上暗門,把他活活困死在裡面。
密室的面積不大,也就七八平米的樣子,靠牆擺著一些不大的小箱子。
女子看著密室裡的東西頗為感概。
“我之前和府裡的一個臨終的老人打聽過,他收了我的銀子告訴我,這間密室是班布爾善的阿瑪,也就是太祖皇帝第六子,愛新覺羅塔拜命人所造。
當時宗室內部爭權奪利,相互傾軋。
兩黃旗和兩白旗勢同水火,誰也不知道哪一方會笑到最後。
塔拜建造這裡,為的是萬一一朝失勢,子孫後代也好有個上下打點,保命的本錢。
只可惜,他沒有想到當朝皇上的手段如此狠辣,根本就沒有打點的機會,一上來就是要命的殺招。”
余人彥打開箱子一看,果然都是好東西。
一共五個箱子,都是滿滿當當的。
瑪瑙、寶石、珍珠、翡翠,可謂應有盡有。
都是既值錢,體積又不大的東西。
余人彥遵照諾言,將其中一個箱子的東西倒出來一半。
“你應得的十分之一。”
女子沒想到余人彥會這麽痛快,愣了一下才回過神,忙不迭的把倒在地上的寶貝往懷裡揣。
余人彥把剩下的幾個箱子摞在一起,轉身往外面走去。
女子看到余人彥要離開,趕緊叫住余人彥。
余人彥心裡暗暗叫苦,這女子不會是想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此跟著自己吧?
不要啊,大家逢場作戲而已。
長得帥不是我的錯啊,放過我吧。
我可沒打算帶一個人妻回去。
倒不是人妻不行,關鍵是你的顏值還不足以讓我硬頂著老爹的怒火把你納入后宮團。
自從當了一把龍騎士之後,余人彥的后宮要求可是很高的。
心裡緊張的不行,轉頭看著女子,試探著問道:“你不會是舍不得我吧?”
女子搖搖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余人彥。
“你能不能讓人傳個信,讓我娘家人來接我。
我要是不離開這裡這裡,這些東西早晚要被看守的官兵搶走。搞不好還會殺我滅口!”
余人彥松了一口氣,不是要跟我就好。
“這個簡單,你給我個地址,我這就派人去傳信,讓你家裡人立刻過來。
爭取讓他們立刻過來,免得等下我走了,看守的士兵趁機為難你。”
見余人彥這麽體貼,女子心中暗暗可惜。
可惜余人彥是個漢人,長的也一般,配不上本姑娘花容月貌。
不然看在余人彥現在坐擁四箱半珠寶的份上,倒也不是不能考慮委身於他。
在兩個人的迷之自信下,這段露水情緣正式宣告結束。
女子不知道余人彥的名字。
余人彥也沒問女子的名字。
典型的狗男女。
很快,女子的家人過來接走了女子。
有余人彥這個正三品一等侍衛的許可,巡兵們沒人敢阻攔,任由女子離開。
余人彥坐在門口,旁邊放著五個小箱子,親眼開到女子離開才徹底放了心。
代替佐領帶兵的千總過來打了個千。
“稟大人,都處理完了,庫房上了封條,一應財物也登記完畢。”
說著,千總從懷裡拿出幾張紙。
“大人,登記的老孫馬虎大意,這些東西忘了登記,煩請大人處理。”
余人彥接過來一看,一千兩面額的銀票三張,五百兩面額的銀票四張,共計五千兩。
除此以外,還有一張房契。
千總道:“兄弟們聽說大人在京中還沒有個穩定住處,都擔心大人休息的不好。
這宅子我看了,地段還算不錯,地方也不小,要不大人就先住著吧。”
“弟兄們有心了。”
“大人客氣了,這是您賞小的得的臉,等下小的派人把宅子‘清理’一下,保準今晚就讓大人住上新家。”
余人彥知道,這就是官場上無處不在的規矩,壓根沒有不好意思,坦然收下。
讓人把幾個小箱子裝到一個大箱子裡,找了輛馬車放著。
留下十個兵看守班布爾善的府邸,余人彥上馬帶著其他人去抓下一家鼇拜黨羽。
時不我待啊。
動作不快點,過了今天,這種奉旨搶劫的美事可就沒了。
……
一路馬不停蹄,余人彥又抓了五個鼇拜黨羽呢。
押送著五個最小三品的官員, 余人彥樂得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雖然沒再遇上班布爾善這種宗室闊佬,但架不住這五家都是多年積累的官場老油條。
其中歲數最大的老梆菜,更是從前明崇禎年間就開始當官撈錢,家資豐厚的很。
即便大部分都要封存,等內務府派人過來接收。
但只是稍稍過了一手,余人彥懷裡的銀票就從五千兩變成了兩萬六千兩,馬車上的大箱子也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只是第二個沒有第一個值錢罷了。
派人把惹眼的馬車送到房契上的地址,余人彥帶著隊伍回了紫禁城。
因為大戰班布爾善的小妾耽誤了時間,所以余人彥是最後一個回來的。
靠近宮門,離得老遠就看到張召重和田歸農他們聚在一起商討著什麽。
讓千總把犯官押給宮門外的侍衛,余人彥下馬走了過去。
離得近了,余人彥才看清,不論是張召重、田歸農那些人,還是自己幸存的幾個手下,所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特別是張召重和田歸農,和之前奉旨擒拿鼇拜黨羽的時候判若兩人,感覺整個人都喪了。
知道準是出了什麽事,於是出言試探道:“這是怎麽了,升官發財,應該高興才對啊,怎麽一個個死氣沉沉的?”
太白三英碩果僅存的黎剛看到余人彥回來了,趕緊小聲的把前因後果告訴了余人彥。
雖然黎剛因為憤怒說話有些沒了邏輯,但余人彥還是聽明白了。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小皇帝過河拆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