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派長老劉正風金盆洗手,那可是衡山附近幾百裡之內首屈一指的大事。
大事,自然要人多,人多才能熱鬧。
不然冷冷清清的有甚意思。
衡陽城現在人就很多,多了很多外來的武林人士。
這些人別的不說,至少從經濟方面,他們是有益處的。
衡陽城裡大小食肆、客棧、青樓、賭坊,生意都比往常好了一倍不止。
各家店鋪的掌櫃,這幾日全都是紅光滿面,沒有一個不開心的。
都盼著劉正風能多退出幾次江湖,那樣就能多辦幾次金盆洗手大會。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有高興的,自然就有煩惱的。
比如回雁樓的店小二,他今天的心情就特別不好。
劉正風劉三爺府裡要辦金盆洗手大會,需要人手幫著布置。
衡陽城裡,但凡是衡陽派名下的產業,都要調人去劉府幫忙。
回雁樓作為衡山派的產業,又是衡陽城裡首屈一指的酒樓,樓裡的小二們都是出了名的伶俐有眼色。
這麽好的“兵源”,劉家當然是不會放過的。
隨便來了個弟子傳話,把回雁樓裡大部分小二都調去了劉府幫忙乾活,只剩他一個人在店裡忙的暈頭轉向。
好在這兩日衡陽城裡多了許多出手大方的江湖人士,光是這些江湖豪客的打賞,就讓小二就賺了不少。
要不然,小二收拾包袱早就不幹了。
回家種地也沒有這麽累啊。
可是今天不知道犯了哪路的霉神,往日裡的豪客一個沒來不說,剛才竟然有一個帶刀的凶漢,強拉著一個小尼姑上了樓。
那模樣,可把小二嚇了一跳。
沒過多久,又有個拎著長劍,滿身是傷的年輕人走進回雁樓,直奔二樓,和凶漢、尼姑坐到了一桌。
看著眼前的三人,小二心中暗想,也不知道這幾人和之前那個瘦皮猴是什麽關系,真是夠亂的。
小二看那凶漢模樣凶狠,心裡想的多,手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伺候的殷勤十足,可那凶漢卻隻當沒看見,半個銅板的賞錢都沒有。
小二一邊下樓一邊小聲碎碎念,“他媽的,一個尼姑,不好好在尼姑庵裡念經,和醜漢子和小白臉混在一起,什麽東西。”
其實小二心裡也清楚,那小尼姑八成是被凶漢從尼姑庵裡抓來的。
但沒辦法,凶漢帶著刀,一看就是殺人不眨眼的煞神,小二連背地裡罵罵都不敢,只能拿小尼姑過過嘴癮。
不多時,二樓有人喊來壇酒,小二趕緊拎著酒上二樓。
飯時已經過了,二樓只有三桌食客。
除了凶漢那一桌,裡間有一老一少兩個道爺,靠牆的那桌有個又高又壯的胖和尚,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
道士不喝酒,和尚那桌擺了好幾壇酒,想來是不缺酒的。
小二想都不用問,直接就把酒送到了凶漢那一桌。
偷摸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年輕人坐到了凶漢的對面,兩人滿是歡喜的喝起了酒來,只有那小尼姑坐在一旁,一臉焦急的樣子。
“八成是這兩人一起抓了這小尼姑,這會商量著怎麽分。
看這小尼姑模樣俊俏的很,這兩人豔福不淺啊。
他娘的,什麽時候咱也能找一個如此俊俏的媳婦就好了。”小二一邊看,心裡一邊齷齪的想著。
才回到一樓大堂,就看見一個帶劍的錦衣年輕人走了進來,
年輕人身後,還跟著五個川人打扮的劍客手下。 錦衣青年一進回雁樓,隨手丟了把兩塊銀錠在地上,囂張的大喊道:“小爺我是青城派掌門的兒子,今天小爺我心情好,要包下回雁樓喝酒,曉事的都給我滾。”
錦衣青年話音剛落,身後的五個手下紛紛拔出長劍,驅趕起一樓的酒客。
這囂張的錦衣青年,就是余人彥。
身後的五人,分別是青城四秀和一號狗腿子賈人達。
余人彥中了嶽不群的美人計,稀裡糊塗的接下了誘走田伯光的任務,再想反口已然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來了回雁樓。
至於青城四秀和賈人達,是余人彥秉承著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倒霉的信念,硬拉來的。
在余人彥那顆黢黑的良心想來,要是等下打不過田伯光,就留他們五個殿後,給自己爭取跑路的機會。
至於這五人願不願意為他殿後,余人彥完全不在意。
我雖然跑不過輕功一流的田伯光,但還能跑不過你們五個不成?
而且這次來回雁樓,余人彥不是完全沒有準備。
出發之前,余人彥找老爹要到了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的秘籍,和系統換到了三個月的壽命,用這三個月的壽命白駒過隙,修煉辟邪劍法。
回雁樓作為衡陽最大的酒樓,雖然已經過了飯時,但還是有不少人在喝酒聊天。
這些人裡,絕大部分都是來衡陽湊熱鬧的武林人士,雖然本事不大,但一個個脾氣可不小。
再加上喝了酒,脾氣更是見長,拍桌子就要和五人動手。
這些酒客武功本就不濟,又喝多了酒,腳步虛浮,再好的功夫使不出名堂。
青城四秀和賈人達不過片刻功夫,便把十幾個動手的酒客打躺了一地,不過總算手下留情,沒用劍, 隻用了些拳腳功夫。
回雁樓掌櫃急忙來到錦衣青年跟前,躬身行了禮,陪笑道:“這位爺,莫要生氣,小店的東家是衡山派劉正風劉三爺,還請爺您給個面子。”
余人彥選了張乾淨的桌子坐下,“既然是劉大俠的買賣,我自然會給面子,地上的這些廢物,我不為難他們,你叫人把他們丟出去便是。”
掌櫃心知惹不起余人彥,不敢硬頂。
趕緊讓人去後廚房喊幫手抬人,又親自給余人彥斟了茶,殷勤的侍立在一旁,想要把余人彥請去雅間。
余人彥擺擺手,“不去,本少爺就在這坐著,店外來回過路的,但凡是用刀的,一律打折一條腿。
去雅間不方便抓人,容易跑了漏網之魚。”
有個被打躺的酒客不忿,罵道:“川蠻子,要不是爺爺今天吃多了酒,腳下打晃,就這幾個小子,全都要做老子的刀下鬼。”
聞言,余人彥右手拔出長劍,左手拿起茶壺,走到不忿酒客身邊。
“呦呵,是個用刀的,算你倒霉,小爺我最煩的就是用刀的,今天不打斷你一條腿,小爺我壓不下這股火。
“對了,你姓什麽?”
“小崽子,你什麽意思,問爺爺姓什麽幹嘛?想隨爺爺的姓不成。”
“沒什麽,就是問問你行不行田,你要是姓田,小爺我今天就閹了你,讓你做太監。”
酒客見余人彥持劍走來,胯下一涼,驚叫道:“你別亂來,我姓張,不姓田!我告訴你,我是少林俗家弟子,你要是敢動我,少林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