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趙敏是在賭遼軍畏懼蒙古的威勢,所以隻敢像以前那樣做做樣子,不敢真的開打?
可遼軍要是真的不敢打,又何苦要大軍逼**涼呢?
又或是賭平涼城高牆厚,有名將之姿色哥哥王保保可以守住城池?
可是也不可能啊,王保保確實是良將不假,可城中兵力太少,而且剛剛又在萬安寺被己方殺了不少,無論無何也不可能硬抗住幾萬遼軍的攻城啊。
趙敏還有什麽底牌?
手下高手?
不對,在幾萬大軍面前,什麽高手都得溜溜球。
難道是有援軍?
可是也不對啊,蒙古要是真的從草原調動兵馬南下,遼國不會一點消息都得不到,那又如何敢進攻平涼?
難道趙敏真的只是嘴硬?
余人彥以己度人,別說著名的機智小妖女趙敏了,這種強行挽尊,但於事無補的屁話,連他都懶得說。
等等,以己度人。
突然,余人彥腦袋嗡的一下,順著這個思路一想,什麽都明白了。
是了,趙敏還有一張底牌。
和剛穿越時武功低微的自己一樣,遇事找老爹。
……
都說女婿怕見老丈人,這話果然不假。
余人彥猜到內定的老丈人之一就要到了,可比一般女婿見老丈人還要緊張。
別人的老丈人最多要房要車要彩禮,自家這個內定的老丈人可是要命的。
這可不是單一的倚天世界,按照劇情除了萬安寺就算安全了。
城門打開之後,一行幾百人出了城,因為還沒跑出太遠,怕蒙古騎兵追擊,所以張無忌沒有立刻放了趙敏。
對此,趙敏倒是無所謂,她吃準了張無忌不會傷害她,更不會讓其他人傷害她。
出了城門之後,雖然依舊加緊趕路,但速度比在城中時,卻是慢了不少。
所有人都有一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自由之感,不再急迫。
特別是五大派的人,上下人等都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許多人本來緊繃的精神,更是直接放松下來,從跑改為走。
眾人都覺得蒙古人如今大敵當前,自顧不暇,派出追兵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己方已經安全了。
張無忌等明教高層,五大派的掌門、長老都是這般想法。
除了一個人,那就是余人彥。
出城不遠,見其他人都有松懈之像,隊伍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余人彥提議加緊趕路到安全的地方,以免夜長夢多,但卻沒人附和。
余人彥不願意被這些人拖累,於是提出分頭行動。
雖然其他人都覺得余人彥有些小題大做,但礙於余人彥今晚的搭救之恩,也不好說教什麽。
年輕人嘛,見識少,心裡兜不住事,膽子小,正常,隨他去吧。
只有趙敏看出了一些端倪,意問深長的看了眼余人彥。
得了眾人的應允,余人彥知道其他人都不願意分頭趕路,於是只是把青城和華山兩派的人挑出來,讓兩派的人和他一路。
青城派的人自然是唯余人彥之命是從,華山派那邊就有點麻煩了。
華山派不少人都看出余人彥急著逃命的想法,覺得已經安全了的華山派眾人都不願意跟余人彥繼續跑路。
除了在其余各派面前顯得跌份以外,本就虛弱的華山派眾人也是確實有些累了。
嶽不群本來還想試著和其他幾派的掌門、長老拉拉關系,
以便日後真到了五嶽並派的時候,有更多人聲援自己。 可見余人彥這樣子,嶽不群本來已經放松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可是知道余人彥那副無利不起早的德行的。
現在費力救了人,卻不仗著救命之恩拉關系,反而美其名曰提出分頭行動,說白了就是快一步逃命。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嶽不群心裡有數,余人彥雖然有好色的弱點,可只要不是色迷心竅,對其他事的眼光還是很準的。
心中有了猜測,嶽不群當即拿出掌門身份,以壓製華山派眾人,身體力行的站出來支持未來女婿。
見掌門發話了,一眾華山弟子都看向自家派系的老大,外門長老鮮於通。
鮮於通一開始也有些看不出余人彥的小題大做,可現在見嶽不群這偽君子也跟著嚷嚷分頭行動,心裡不由嘀咕起來,知道這裡面準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貓膩。
就這麽你信我詭詐,他信任你奸滑,錯有錯著,鮮於通猶豫一番後,就同意了跟余人彥一起走的打算。
華山派眾人猶豫的時候,余人彥和張無忌定好了如何接受江淮的兩千新兵。
恰好此時嶽靈珊說華山派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余人彥點點頭,隨即和張無忌和小昭告了別,又順便和趙敏說了句再會,之後便帶著兩派的人一路跑了起來。
余人彥不在乎韋一笑等明教高層,和其余四大派如何評價他,他只知道,如果遇到老虎,最好的辦法就是跑過自己的同伴。
而現在,他跑到了前面。
余人彥不是沒想過帶著明教和五大派的人一起跑,不過權衡一番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趙敏被抓,王保保雖然放他們出城了,但絕對不會什麽都不做,傻傻的賭張無忌會按照約定放人。
說不定現在玄冥二老或是其他高手就遠遠的跟在後面,既不靠的太近暴露行蹤,又不會跟丟他們,沿途留下記號,為解決完遼軍,趕來追殺來的蒙軍引路。
既然隱匿不了行蹤,注定有人要被蒙軍咬住,那就只能留人斷後,確保被咬住的不是自己。
……
平涼城下
耶律重元勒馬注視著麾下將士列陣而行,緩緩逼**涼城,心中隻覺豪氣萬丈。
夜取堅城,收復重鎮, 這份功績,足矣比肩漢人流傳幾百年的雪夜襲蔡州了。
此戰圍三闕一,留北門不打,放蒙軍逃命,以免蒙軍死戰。
隻攻東門,是要讓蒙軍主將王保保心裡有數,大遼兵威強悍,此城必然失守,絕無幸理。
不想死,就趕緊按照暗示,從北門逃走。
耶律重元的兒子耶律涅魯古,此時作為前鋒官,身披三層重甲,持刀於前鋒陣中,只等靠近之後,指揮前鋒軍攻城。
隨著先鋒軍進入攻擊距離,城上的石炮、火炮、床弩、箭矢,如雨般傾瀉而下。
遼軍的遠程攻城武器也立刻還以顏色。
前鋒軍的前面,死兵們推著雲梯、撞車、攻城塔等攻城器械,硬頂著城上的攻擊前進。
……
隨著攻城器械架上城牆,耶律涅魯古連連稱好,戰刀一揮,身邊車鼓擂響。
一直緩緩前進,以保存體力的前鋒軍,一改之前的緩慢,嘶吼著往前衝。
耶律重元見兒子指揮兵馬殺到城下,大喜之下,立刻加派兵馬支援兒子。
有了新生軍的加入,攻城兵馬攻勢更凶,人少的蒙軍抵擋不住,沒守多久,就已經有遼軍士卒爬上城頭。
雖然轉眼就被蒙軍斬殺,但卻已盡顯蒙軍之窘迫。
耶律重元志得意滿,此時已經盤算起今晚在平涼城中安枕了。
正在幻想今晚的美夢,耶律重元突然聽到一陣爭吵。
“我說了多少次了,我有急事要見大王,不要再攔我。”
“放肆,再不退下,我立刻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