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余人彥本身的想法,肯定是想直接摘桃子吃現成的,而不是要什麽新兵,慢慢磨合訓練。
如果張無忌肯把濠州郭子興的隊伍給他,那余人彥非得樂的抽過去不可。
別說叫無忌兄了,叫無忌義父都行。
要知道,淮西二十四將裡不少台柱子可都是郭子興手下出去的。
要是能全部收到麾下,不敢說一統天下,割據一方稱王稱霸絕對是綽綽有余的。
要是能在富庶的江淮割據一方,哪怕讓余人彥放棄在關中的謀劃都不是不行。
只可惜,郭子興部已經是一支打出名號,而且有地盤的義軍了。
該部對明教來說很有利用價值,想要換到他們,解藥遠遠不值這個價。
有件事歸辛樹那個莽夫倒是沒有說錯,張無忌這個教主確實是大權旁落。
沒到傀儡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楊逍等人給面子聽指揮,再有外公白眉鷹王殷天正撐著,張無忌就是令出法隨的明教第三十六代教主。
可要是楊逍等人不聽令,又或是命令不符合殷天正一方的利益,那張無忌除了一個小昭以外,怕是誰也指揮不動。
想到這裡,余人彥不由暗叫可惜。
如果張無忌是陽頂天那樣說一不二的實權教主,以張無忌的心性,說不定真的會為了救武當的幾個師叔,把郭子興的隊伍換給他。
但是很可惜,張無忌沒有實權,楊逍等人也絕不會同意用頗有戰力的郭子興部,去換取解藥救武當派的人。
能換到些新兵就已經是極限了,再多就只能夢裡想想了。
果然,和預想的差不多,聽到余人彥想要江淮的一部分新兵,楊逍商量都沒和其他人商量,就同意分給余人彥兩千新兵,隨時可以派人接收。
江淮一直是清、宋兩國之間的拉鋸區,不但兩國之間戰亂不斷,你征我伐,西面還有金國兵馬虎視眈眈,不時東進劫掠。
今年更是天降大旱,糧食歉收,可謂是餓浮遍地,民不聊生。
這種情況下,只要有糧食,本就不愁沒人當兵。
再加上明教有宗教信仰加成,分出區區兩千新兵還真算不了什麽,最多幾天就能補充回來。
見楊逍答應了,張無忌松了口氣。
他心裡有數,余人彥之所以把鹿杖客的事告訴他,未嘗不是一種隱晦的威脅。
不買他的解藥,鹿杖客那裡想都不用想,什麽事都給你攪和黃了。
想要的好處到手了,余人彥沒有多留,把自己的地址說了,又指定小昭作為雙方聯絡的傳信使,便轉身離去。
回到民宅之後,余人彥把明教願意合作的消息告訴眾人,讓他們安心等待,之後便回了房間,提筆給在青城的老爹寫信。
信上讓老爹把在余階手下的劉聚要回來,想辦法花錢運作到兩淮做官。
有職無權都無所謂,只要是兩淮的官就好。
這年頭可不是老鄉見老鄉,背後開一槍的年代,鄉土觀念可是很重的,有劉聚這個淮人領淮軍新兵,可以更快的形成凝聚力。
如果在關中的計劃不成,余人彥也算有個退路,東邊不亮西邊亮,到時還可以在江淮一帶重新謀劃。
之後的幾天,余人彥讓所有人呆在民宅裡,只有他仗著輕功和與鹿杖客的關系,不時趁夜混進萬安寺。
既打探消息,順便還能借鹿杖客的手把嶽靈珊帶來,曖昧的同時,也能打探牢裡的消息。
第三天凌晨,余人彥臉色凝重的回了民宅。
鹿杖客告訴他,汝陽王率領蒙軍南下劫掠,一路上避實就虛,避過堅城不打,專事擄掠小城和村鎮。
本來一切順利,大軍連搶遼國、金國多處城鎮,收獲頗豐,掠得金銀無算,人口數萬。
可輕而易舉的勝利,加上對南朝的輕視,導致蒙軍前鋒部隊千戶大意輕敵,竟然罔顧汝陽王察罕帖木兒的軍令,擅自帶兵到富庶,但卻力抗金國女真十幾年的襄陽城周圍劫掠。
前鋒千戶仗著前鋒軍都是來去如風的騎兵,帶兵在襄陽城外肆意劫掠,大肆禍害了一番。
南朝騎兵本就少,比之蒙古騎兵更顯羸弱,故而蒙軍騎兵一個個狂的不行,均視南朝宋兵如無物。
可就在當天晚上,蒙軍先鋒部縱意享受之時,被昔日的老上級,蒙古西征右軍元帥,金刀駙馬郭靖帶人於襄陽城外夜襲得手。
先鋒部兵馬折損數百,擄掠的人口也被搶去上千人。
對於一萬多人的大軍來說,折損數百兵馬,遠遠談不到傷筋動骨。
但這次蒙軍這次南下隻為劫掠,不為攻城掠地。
搶劫嘛,說白了也是門生意。
付出太大,風險太高的生意,是沒人願意做的。
特別是這些人已經賺到了錢,整天想著回家享受生活了。
如今蒙軍上下一個個搶的盆滿缽滿,都想著回去分了戰利品,然後享受幾天生活。
這種情況下,蒙軍士兵打起來各個畏手畏腳,不肯用命,畢竟誰都不希望下一個死的是自己。
賣命掙的錢,結果人死了,錢沒花了,實乃是人生第一大憾事。
軍隊沒了一往無前的衝勁,再加上襄陽確系堅城,郭靖也是一員良將,汝陽王察罕帖木兒不願硬攻,損耗本部實力,於是決定班師北返。
余人彥知道, 動手的日子快要到了。
不然一旦蒙軍主力大軍回師,屆時這平涼城中擠進一萬余蒙軍,救人的事也就不用想了。
有范遙做內應,汝陽王大軍受挫,準備返回平涼的消息,張無忌收到的不比余人彥晚。
張無忌自然知道一旦汝陽王大軍回師代表什麽。
於是第二天就派小昭來了余人彥所在的民宅,通知他今晚就動手,雙方在萬安寺後面的那條街匯合,記得帶足解藥。
余人彥答應下來,又以城中混亂為由,體貼的派了兩個辟邪劍客送小昭回去,小小的刷了波好感度。
當天晚上,萬安寺後面的小路上,張無忌和余人彥雙方二十幾個高手匯合一處。
原本負責在這條街上巡邏的十幾個蒙軍,全都一點聲音沒發出就見了閻王。
“無忌兄,這是解藥,數量足夠救五大派的人,還有,需要我做什麽,你直說就行,我一定照辦。”
五大派被抓的,基本都是門派本門之人,依附於五大派的小門派,還有佃戶農戶組成的佃軍之類的,都在抓人時的蒙軍斬殺一空。
所以余人彥帶來的幾百粒解藥,足夠為五大派被抓的人解毒了。
張無忌接過解藥,把解藥交給楊逍,讓其將解藥帶給范遙,然後又遞給余人彥幾張萬安寺內部的地圖。
“余兄,你先帶著你的人混進萬安寺藏起來,半個時辰之後,子時鑼響,各處同時點火,製造混亂。
切記,動作越快越好,只要萬安寺內部一亂,咱們立刻殺向佛塔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