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大早,秦鵬是要送走馮天德和嶽洺的。
但二人沒想到,秦鵬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突然盛情邀請二人再留幾日,說要請二人遊遍臨安城。
嶽洺推脫了幾次,實在架不住秦鵬的熱情,加上馮天德也頗為意動,隻好答應再待三日。
約定了中午一起去西湖泛舟後,馮天德回了住處,想到秦鵬殷勤的樣子,不屑冷笑:也不過是個狗腿子,自己的手下被打,還不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馮天德尋思著,該怎麽把胡茵茵搞上手,既然秦鵬如此識相,索性就讓對方出面好了。
咻!
正得意洋洋的馮天德,突然聽到異動,慌忙一個閃身,卻見一枚飛鏢插入了一旁的柱子內。
看了看,上前拔起飛鏢,抽出綁著的紙條。
“昨夜是奴不知好歹,巳時一刻,奴在屋內恭候大駕,萬望憐惜。”
馮天德哈哈大笑,望著紙條哼道:“賤貨就是賤貨,好聲好氣不答應,非要上手段才肯聽話。”
想到胡茵茵豐滿白皙的身段,和那宜嗔宜喜的風情,馮天德小腹起火。他一貫霸道,哪還管你是不是巳時一刻,立刻推門走出。
走到一處長廊轉角。
嗖嗖幾道身影落在前方。
其中一人問道:”聽聞秦鵬就在附近,此僚毫無人性,滅了福建雲龍莊滿門,江湖人人得而誅之。閣下可知其下落?”
這群江湖人,意外收到了秦鵬的消息,因為不知真假,故而前來打探。
而且他們對秦鵬的武功認知,還停留在一個多月以前,秦鵬對標林旭衝的消息根本沒有傳開,只有魔門內部知道,因此一個個信心十足。
來殺秦鵬的?
雖然厭惡秦鵬,但馮天德也沒腦殘到帶著別人去殺秦鵬的地步,真敢這麽做,舵主首先不饒他。
正要搖頭否認,就見秦鵬大步走來。
一群人看見秦鵬,雙目無不大亮,有人放聲大笑:“不枉我們辛苦一遭,秦鵬小狗,還不跟我們去大江盟?”
秦鵬似乎很震驚,指著馮天德,大喝道:“爾等是何人,來這裡幹什麽?”
馮天德有點傻眼,冷冷道:“狗雜種,眼睛瞎了吧?”
秦鵬怒聲罵道:“龜孫子,立刻給我滾!”
以馮天德的驕傲,怎容他眼裡的狗腿子這麽罵自己,當即面泛殺機:“你說什麽?”
此刻的秦鵬,一反早上唯唯諾諾的樣子,一步不退:“你是聾子嗎?我讓你給我滾出去,不然別怪我刀下無情。”
馮天德氣得胸膛起伏,他不知道秦鵬發什麽神經,但是不重要了,敢罵他,他就抽爛這張爛嘴。
大吼道:“欠教訓的東西!”
腳一點,人如炮彈般衝了上來,手中折扇揮出一道道幻影,蕩起的重重氣勁猛然攻向秦鵬。
秦鵬倒是有點意外,看來昨夜這廝與自己交手時還保留了幾分,不過那又如何?秦鵬眼中狠勁一閃而過,拔出了腰間的刀。
正在這時,石三娘與嶽洺二人拐入長廊,恰恰好就看見馮天德主動殺向秦鵬的一幕。
眼見動上了手,嶽洺立刻大聲阻止:“都給我住手!”
但她的話太慢了——
張口呼喊的瞬間,秦鵬刀已出鞘,沒有任何保留,九陽真力灌注刀身,迎著折扇從上往下一記力劈。
原本浩浩蕩蕩的氣勁,瞬間如破爛的布匹被撕裂,發出嗤啦一聲巨響,赤紅刀芒摧枯拉朽般斬向馮天德。
馮天德滿臉駭然,這一刻才真正知道什麽叫人的名,樹的影,連忙一個懶驢打滾,順著石階避向一側。
秦鵬故意慢了半拍。這一慢,在場的其他人就衝了上來,要麽去救馮天德,要麽乾脆圍向秦鵬,大喊邪魔。
秦鵬慘笑道:“馮天德,我自認對得起你,念在舵主的面子上,對你一再忍讓,低三下四,豈料你竟背叛聖門,勾結外人來殺我,哈哈哈……”
那群得到消息趕來除魔的江湖高手,也有點懵,但是秦鵬已經不給他們思考的余地了。
斷魂刀出手,刀光在空中一閃而過,立刻就有人授首。前方空了一片,秦鵬衝向了站起來驚魂未定的馮天德。
這殺氣騰騰的樣子,駭得嶽洺臉色狂變,一邊撲上去,一邊急得大叫:“住手!”
秦鵬恍若未聞,一刀斬碎了馮天德的扇子,手腕靈活一扭,長刀在馮天德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狠狠捅入了他的嘴巴,直接貫腦而過,紅豔豔的鮮血濺在了地面和廊柱上。
蕭笙等人幾乎同時趕到,看到這一幕,無不目瞪口呆。
人群中的胡茵茵,更是張圓了嘴巴,呆若木雞。
嶽洺的聲音都變質了,怒極之下,泄憤般一掌朝秦鵬的胸口拍去,秦鵬看也不看,左掌朝上迎出。
砰的一聲!
已然打通任脈,內力充沛的嶽洺,卻被秦鵬隨手一掌給震飛了出去,踉蹌著不斷後退,幸被後面趕上來的石三娘抱住,這才沒出洋相。
嶽洺可謂又驚又怒,瞪著大開殺戒的秦鵬,氣得嘴唇直哆嗦。
這時石崇等人也衝了上去,圍住想要逃跑的江湖高手,不一會兒,這群人就被宰了個精光。
嶽洺連著喘了幾口氣,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馮天德的屍體一眼,只是冷嗖嗖地盯著秦鵬,胸膛起伏不定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豈料秦鵬的火氣似乎比她還大,指著地上的馮天德:“解釋?嶽散人沒長眼睛嗎?此賊吃裡扒外,勾結外人害我性命,莫非秦某只能引頸受戮?”
嶽洺堅定道:“不可能,馮天德不會這麽做。”
秦鵬反問:“剛才是不是馮天德主動來殺我?剛才馮天德倒地時,周圍這群人,是不是主動來幫他?他們不是同夥,誰是?”
嶽洺被問得啞口無言,因為眼見為實,她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咬牙道:“誰不知道你秦鵬的武功,連林旭衝都奈何不得你。
馮天德除非是腦子抽了,才會聯合這群烏合之眾。”
一旁的石三娘,‘好心’提醒道:“江湖傳聞,總是會誇大其詞,馮散人未必真的相信。而且昨夜壇主與馮散人交手, 雙方不分上下呢。”
嶽洺生生給氣笑了:“你們自己信嗎?秦鵬,看來你是早有計劃,好深的心思啊!”
秦鵬無辜道:“我倒是聽不懂嶽散人的話,馮天德乃舵主親信,切磋較量,秦鵬自然要給他面子,難道還要全力以赴,打得他滿地找牙不成?”
“你……”嶽洺無言以對。
瞅著秦鵬怒不可遏的樣子,還有他的手下們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連嶽洺都疑惑了,暗想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了?
以馮天德的猖狂,昨夜以為秦鵬的武功不過如此……
不對!
馮天德祖祖輩輩都是魔門中人,不會不知道吃裡扒外的下場,何況他有什麽理由這麽做?
還有,雖說是自己請石三娘帶著閑逛,但對方來找自己的時機也很巧。
想到這裡,嶽洺勉強壓下心思,面色如常道:“是非曲直,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秦壇主,既然是馮天德背叛聖門,我需盡快趕回舵裡,向舵主稟報,告辭。”
說罷,不理石三娘的挽留,轉頭就走。
羅武上前,低聲問道:“壇主,要不要……”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唬得一旁的蕭笙臉色一變再變。
石三娘也道:“這女人根本不相信我們,只是怕逼急了我等,故意示弱而已,要是放她回去……”
秦鵬搖搖頭:“真要殺了她,那才是沒有回頭路。
如今理在我們這邊,那位舵主傲氣十足,越是驕傲的人,越是不屑以勢壓人,非讓我們心服口服不可。呵呵,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