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諶聽著程峰的話,面露激動之色,雙目放光,盯著後者。
“不過你先別激動,雖是找到了破解之法,可他能不能將其帶出,你能否修煉成功還是另說。”
程峰搖頭,這八字的一撇剛剛起筆,還無法知道後面如何。
蘇諶聳了聳肩,一副十拿九穩的模樣,道:“至少,現在有希望了,不是麽?”
也是,至少有希望了!
見著蘇諶如此鎮定,程峰也是一笑,這般隨和的年輕可真是少見,至少換作是他,一把年紀了,都無法做到這般冷靜。
“師尊他老人家現在在極北地域的哪兒?”
蘇諶摸著自己的下巴,突然問到。
程峰瞥了一眼蘇諶,看來還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冷靜啊。
“極北地域,一處鬥聖遺跡,放心,這老家夥死不了。”
蘇諶點頭,吐出一口濁氣,取出一道卷軸,正是那《九冥幽訣》的配套鬥技,《九玄幽冥印》!
地接鬥技!
雖說只是地階低級,但那威能,可不是玄階鬥技可比的。
“哦?九玄幽冥印?”
程峰面露詫異之色,看著蘇諶手中的卷軸。
看來歐陽煜這家夥很是重視這個身懷厄難毒體的弟子啊。
“小子,你幫我做一件事兒,事情辦妥,我給你一部適合你的地階鬥技,並且指點你修行。”
“如何?”
蘇諶抬頭,看著笑得如同狐狸一般的程峰,一時間竟是有些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這一部,九毒拳!”
程峰看著這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小子,無奈搖頭,果然現在的小崽子都學精了,沒法像對以前的弟子一樣空手套白狼了。
啪的一聲,一卷赤紅色卷軸放在蘇諶手邊的桌子上。
“地階低級,以你厄難毒體的體質,練就這套鬥技,比起那《九玄幽冥印》要輕松許多。”
有些意動地看著那桌上的卷軸,蘇諶沒有立刻去拿,而是雙臂抱胸,“需要我做什麽?”
天底下哪有這般好吃的午飯,這事兒裡面沒有什麽危險,怕是程峰自己都不信。
他一個鬥宗以上的強者都不去,他一個鬥師去?
想都不要想天階鬥技他都不要!
“幫我去送一封信。”
沉默了片刻,程峰還是開口,從懷中取出一封還帶著些許溫熱的信紙。
這麽簡單?
蘇諶眉頭微皺,這裡面不會有詐吧?
“很簡單,把這封信送到出雲帝國南疆的一個女人手中,人物就算完成。”
“誰?”
“我的結發之妻。”
“不去。”
蘇諶拉開凳子,直接坐了下去,這老家夥,自己的老婆都不敢去見,算什麽男人?
這種事情讓他自己去做好了,再說了,門主的結發之妻,這實力怕也是強的可怕,萬一看不慣他這厄難毒體,對他不利怎辦。
“她已經走了,你去她的埋骨之地,將這封信在那裡燒了,就好了。”
苦笑一聲,程峰忽然扯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一道猙獰恐怖的傷疤。
“我因為這傷勢,暫時無法從這後山中出去,所以,我只能請你去,如今這後山就你還不是我萬毒門的弟子,在帝國內行走,不會有人注意到你。”
“為何?”
蘇諶一會去,這萬毒門在出雲帝國如日中天,宛如聖地一般,竟然還這般畏首畏尾?
“樹大招風……”
程峰歎氣,
目光誠懇的看著蘇諶道,“這出雲帝國,盯著我萬毒門的可不止那些同樣有著不小勢力的宗門,那出雲帝國的皇室,一直視我萬毒門為眼中釘!” “前不久我得到一些消息,這出雲皇室的背後,有著一道不弱於我萬毒門的勢力支持,所以我動不了。”
“這傷勢?”
蘇諶的目光落在程峰的胸膛處,那裡,有著一道兩指寬的柔寵辱東,還時不時的散發出一陣毒氣。
“上一任厄難毒體的擁有者所留。”
蘇諶皺眉,低聲道:“他還活著?”
程峰默然點頭。
那個女人,太過可怕,一招之差,險些喪命。
“先幫我個忙。”
蘇諶點頭,接過信封,算是答應了下來。
程峰看著他,面露疑惑之色,直截了當的開口道:“說!”
“玄毒手。”
蘇諶也不拖遝,體內鬥氣凝聚與右手,青灰色的鬥氣覆蓋著手掌,“出門在外,總得會些什麽,才能保住性命。”
“玄毒手就不必修煉了,你修煉這個吧,我改良的。”
又是一卷卷軸放在蘇諶手邊,程峰面帶微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這是?”
“玄冥手,源於玄毒手,不過經我之手,消耗會少上許多,威力也不是那玄毒手可比。”
“論起品階的話,應算是玄階高級。”
程峰的話語之中,隱隱透露著自豪。
改良鬥技的本事,可不是什麽人都有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這鬥技有著極為深入的鑽研。
拿起卷軸,在手中轉了幾圈,蘇諶抬頭,“修成此鬥技,我便上路。”
“成!”
爽快答應,程峰也不再逗留,轉身就要離開,不過在出門時還是停下腳步,指了指那露著陽光的屋頂,戲謔道,“記得把這木屋修好。”
蘇諶嘴角抽搐,原本還以為會有人前來修繕,沒想到還是自作自受。
無奈之下只能提起斧子再度上山,找尋今日的受害者,他也想看看,突破到了鬥師,這一身筋骨會有怎樣的改變。
半山腰處,一個少年舉著一半人高的斧子,奮力劈砍著面前的一棵槐樹,每一斧子落下,都會深入寸許,不多時,一棵小靈槐便是斷成兩節。
“呼。”
蘇諶活動了一下手腕,如今這力道,比起以往強了數倍不止,滿意地點頭,拖著這課小靈槐走向那破頂的木屋。
這遮風擋雨的屋頂,還是得好好修修的。
不然,不道德。
在蘇諶修繕這屋頂的時候,那凌華也是再次來到了這木屋處,在進屋後,直接是將一堆日用品丟在了床上。
顯然,是準備賴著不走了。
“你住這兒?”
蘇諶趴在屋簷上,一臉疑惑,不是說讓這小子跟著程峰走麽?
“不然住哪,這後山就這麽一處可以讓人住的地方,你不知道,這後山可是有會吃人的妖怪的。”
凌華嘴巴一咧, 躺在床上就開始編起來故事。
咳咳咳。
在發覺自己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一陣劇烈的咳嗽後,起身出了房門。
妖怪?
自己住了近一個月,可沒遇見什麽妖怪,八成是這小子胡謅出來的,相處的這些日子,他也算是習慣了後者滿嘴跑火車,也不甚介意,弄好這屋頂之後就翻身落地,看著凌華。
“門主說,山下鬧得那事兒?”
“傳說而已。”
凌華一邊嚼著一塊肉干一邊含糊道。
蘇諶點頭,雖說半信半疑,卻也不再追問,還未休息,耳邊就想起了程峰的呼喚聲。
鬥氣匯聚於腳步,快速的朝著山頂處奔跑而去。
見著蘇諶奔來,坐在亭子中程峰就是一攤手。
蘇諶則是滿頭霧水的愣在原地,一臉的茫然。
“斧子。”
程峰無奈提醒出聲。
蘇諶眉尖一挑,大刺刺的在程峰一邊跪坐下,一點將斧子交出的意思都沒有。
“那斧子不是送給我了嗎?”
“送?”
程峰也是一愣,當即反應過來,“那不過是借你砍柴的工具而已。”
蘇諶一臉狐疑,道:“哪有人借出去的斧子這般詭異的,要不然,你給我點補償,我就把斧子給你?”
“滾,斧子拿來,今日教完你那玄冥手,你就給我去送信去。”
滿臉黑線,這蘇諶比想象中的難纏許多,哪有半點第一日見到的那般拘謹。
果然,不能輕易相信這些小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