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能夠認定跟在後邊的是個軍人,是因為他身上身穿帝國的舊式軍服。
幾年前能夠跟教國對立的巨大帝國解體成一個大國和數個小國,解散的卻不僅僅是這個龐大的帝國,其中數量龐大的軍人以及被釋放出來的勞役犯建立了帝國猶如恆河沙數的勢力,在這其中繼承了帝國強大情報系統的“格默勒”最為知名。
因為統治當局的變動引發的社會變化,讓各個勢力互相輾軋又相互合並,最終形成了一個以境外黑惡勢力、退役軍人、被釋放的勞役犯和國家情報系統結合的龐然大物。
面前的這位就是帝國在阿普納這裡最大組織的成員之一,是一位真正參加過一場戰爭並存活下來的軍人,雖然並不是這個組織的大頭目,但確實是以一名軍人要求自己並且身手不凡的家夥。
“合作?”荷莉瑞塔先是疑惑,隨即笑顏綻開的又無比見錢眼開的神情說道:“當然沒有問題,我們歡迎任何組織,以任何的形式跟我們進行合作。”
這名軍人聽到荷莉瑞塔小大人一樣的話先是嗤笑一聲,顯然在他的眼中荷莉瑞塔的勢力根本還算不上什麽勢力,在加上出身貧民窟這種地方,更是拉低了他對荷莉瑞塔的看法,“你可以多考慮一會兒,跟我們合作會不會給你們帶來一些麻煩。”
荷莉瑞塔挑了挑眉毛,有些欣喜的說道:“這是在為我們考慮嗎?”
在世界格局發生重大變化之前,教國和帝國是這個世界上針鋒相對的兩方勢力,雖然現在帝國已經解體,但是帝國殘存下來的余威還依舊在這個世界上回蕩,尤其是格默勒的這一層身份,那可是能治小兒夜啼的存在。
雖然這個軍人是格默勒下屬的一個小小的組織,但是沒人會小瞧他們,而現在這名軍人竟然讓荷莉瑞塔再多考慮一下,這就讓荷莉瑞塔有些喜出望外了。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有太多的考慮,荷莉瑞塔有她自己的目標,她並不介意自己去在鋼絲上跳舞。
“我們只不過是合作的關系,在合作之外我們並不會參與到你們的事物當中,我清楚我這個組織的位置,你們兩邊能夠輕易的把我這個小小的組織碾死。”所以荷莉瑞塔笑呵呵的向這位軍人是這樣解釋道:“所以我想要的就只有在這個小小的縫隙當中生存,我想你跟那邊隨便漏下一下東西,都足夠我們吃飽喝好了。”
荷莉瑞塔這樣的回答似乎讓這名軍人相當的意外,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荷莉瑞塔,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大概有一份來鍾,這名軍人突然笑了起來,然後伸出了自己蒲扇大的手掌,“你可以管我叫普魯申科,年輕而又大膽的小姑娘。”
“你的笑容真嚇人,我叫荷莉瑞塔。”荷莉瑞塔開著玩笑把自己的小手搭在了普魯申科的手掌上,兩個人算是有了初步的認同。
在這裡荷莉瑞塔巧妙的沒有提及自己的姓氏,因為她知道在貧民窟這裡如果有姓氏的話是一件相當特立獨行的事情,當然荷莉瑞塔也相信對方聽到過自己從未提及過的姓氏。
當然荷莉瑞塔也沒有把自己的姓氏當成一回事,自己在阿普納雖說不是十分有名,但荷莉瑞塔自我感覺她在這裡也算是小有名氣,肯定有人會通過她的姓氏調查自己,畢竟那邊那麽大的一個賭盤在那裡,而且自己是某個大人物的私生女這個賭盤比率也是有的,雖然私生女部分的賭金跟她淪落到成為阿普納某個大人物玩物的這部分賭金相比是滄海一粟,
但要是真贏了那也是不小的數量。 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準確的消息,就應該知道自己的這個姓氏應該是沒什麽大不了的,有名國家的貴族都沒有聽過“諾伊凡斯坦”的名號,所以荷莉瑞塔對於自己的姓氏也就毫不在意了。
普魯申科對於荷莉瑞塔的滿頭答應也是相當的謹慎的,其實他代表他的組織找過來,完全就是想要惡心一下教會那邊,這其實已經近乎是教會和格默勒之間心照不宣的約定了。
你看中的人或者組織我也看中了,如果是走流程正常的情況下這種被邀請人或組織應該是嚴厲拒絕,手段激烈一點的還會把邀請人從房間裡面給趕出去。
然後雙方因為這件事情在這個人或者組織的領地下鬧騰一場,在被邀請人因此大傷元氣跟邀請的組織更加的深度綁定之後,這件事情也就會各回各家不了了之。
所謂的深度綁定,那就是沒有回頭路,如果想要脫離邀請的組織,連社會性死亡都不會存在,直接就是生物性的死亡。
然而教會會吸收荷莉瑞塔的這個“幫派”,其實讓普魯申科的這個組織非常的奇怪。
因為沒有比荷莉瑞塔的這個“幫派”更差的了,他們吸收的組織在阿普納要麽是嶄露頭角,要麽就是有雄厚的經濟基礎,要麽就是有比較強悍的武力或者就是精神病一樣的精神,而荷莉瑞塔的這個組織這三樣,哪一樣都不佔。
一群在貧民窟裡面混的垃圾算什麽嶄露頭角,在貧民窟裡面混的能有什麽經濟基礎?至於強悍的武力,一群小屁孩組成的組織,恐怕隨便幾個人往他們面前一站,這些小鬼就會作鳥獸散,至於精神更談不上,唯一能稱的上算是精神的大概也就是荷莉瑞塔本人的威望。
這樣的組織在阿普納比比皆是,阿普納沒有活著的傳奇。
然而讓普魯申科改變主意的卻是荷莉瑞塔的談吐和目的。
一個簡單的願望,一個小小的目標,普魯申科成為軍人之後一直沒有忘記,自己乃至自己的國家都是在為下一次的世界大戰作準備。
但是在之後陷入到戰爭的泥沼,在那場帝國墳場的戰爭中掙脫出來之後,自己準備報效一生的國家卻煙消雲散,之後的世界是一片的黑暗,雖然現在的他已經被自己的隊長帶出了那片黑暗,但是當他看到了荷莉瑞塔侃侃而談的表情,讓他想起了他在那最黑暗的時候支撐著自己的那位小小的侄女。
所以他給了荷莉瑞塔一個小小的任務,那就是代替他們在他們新控制的地界上個別的商鋪收取保護稅。
前提是荷莉瑞塔必須將收取的費用全額上繳,他們算是雇傭荷莉瑞塔做這樣的工作。
他們需要這樣的代理人,因為他們組織的特性,畢竟全都是帝國軍人的他們很難跟這裡招到的人融洽,而且他們整體的數量並不多,這樣平常的工作不能完全的事事躬親,他們也需要一定的外圍雇工來完成這些瑣碎的事物。
普魯申科給荷莉瑞塔的身份就是承擔這樣的角色,因為不涉及普魯申科這個組織的核心業務,甚至也不在核心范圍之內,完全就只能是代表普魯申科個人,所以普魯申科是有能力來判斷荷莉瑞塔的組織如何來為自己的任務。
雙方談判的非常順利,普魯申科這次過來隻算是帶來了一份意向書。
雖然沒有在紙面上簽訂任何的協議,但是兩個人都覺的這件事情相當的穩妥。
“好了,事情已經敲定了,具體的事情我明天再過來跟你詳細來談。”
看到普魯申科這就要走, 荷莉瑞塔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我們不能今天就解決掉?”
“哈哈。”普魯申科笑了起來,“有些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麽輕易能夠解決。”
聽到這句話,荷莉瑞塔便不再挽留,“那好,我明天恭候大...”
然而荷莉瑞塔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外邊一陣鬧鬧哄哄的聲音,這讓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荷莉瑞塔!你這個小娘皮特麽的給老子滾出來!”外邊吵吵嚷嚷的聲音,喊出了荷莉瑞塔的名號,這讓荷莉瑞塔感覺更加的不爽。
隨後她便向普魯申科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便推開了自己的大門。
一群精壯的漢子們堵在了荷莉瑞塔的家門口,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從他們身上飄來的味道就能判斷出來,這些人是經常混跡在海邊的漁夫,但是隨後荷莉瑞塔看到了帶頭的那個人,臉上頓時留露出了熟絡的笑容。
“哎呦,這不是俊哥兒嗎?怎麽來我這個地方了?我今天沒買你家的魚啊。”荷莉瑞塔和和氣氣的跟領頭的漁夫說道,在普魯申科的面前她也是有息事寧人的想法。
然而聽到荷莉瑞塔的話,阮文俊暴跳起來,“你特麽的能不能看好你家的狗,老子的臉面不是讓你家的狗隨便抹的。”
荷莉瑞塔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毛,“俊哥兒這句話,我怎麽就聽不懂了呢,什麽是我家的狗,我家人都快養活不起了,怎麽會養活一條狗。”
阮文俊更加冷笑不已,“誰特麽的不知道,大壯就是你家養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