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混蛋,我要瘋了!”
三十秒後,偌大的教室裡傳出李詩含毀天滅地般的尖叫聲。
教室裡的其他人顯然一向溫柔甜美的班花突然間的暴走嚇得不輕,一時間大家都成了呆立的木雞。
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李詩含便仿若一顆炮彈般彈射出了教室,直追季鬱而去。
“我靠,老季你這老小子玩這麽大的嗎,太瘋狂了吧,當著全班人的面調戲班花不說,還直接公主抱上了,簡直是我做夢都不敢這麽玩的刺激場面啊,我得趕緊上去看看,別出什麽事了!”
肖躍第一個反應過來,瞬間也衝出教室跟了上去。
隨後李玉,孫大鵬等一眾男男女女也跟了出去。
季鬱這邊才剛走到學校圖書館旁邊就被氣瘋了的李詩含給攔住了。
“季鬱,你是想死嗎。你剛為什麽要突然抱我?”
李詩含殺氣騰騰地看著季鬱說道。
“打住,李同學,我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明明只是熱心的幫你稱了下體重而已。請你不要這麽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好嗎?”
“雖然我知道我很帥,但是你這樣癡女地看著我,我還是會害羞的,而且我可不是什麽女生都接受的。”
季鬱將不要臉,自戀和說爛話發揮到淋漓盡致臉色平靜地看著李詩含輕笑。
開玩笑!年近三十,還是在他的夢裡,對著一個曾經喜歡過的女孩他還有什麽放不開的。
要是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他能有這種覺悟校花都能給他泡到,也許還不止一個。
“你...季語你無恥!誰要你接受?我懶得和你這樣的無賴廢話。你現在哪裡也不許去,給我就在這裡等著,等輔導員和學校領導過來處理你,最好能開除掉你這樣的無賴。”
李詩含的嘴角漾起一抹冷笑,語氣霸道而冰冷,完全不是大家印象裡那個甜美溫柔遺世而獨立的白蓮花了。
“怎麽你就這麽希望我能被開除,這麽恨我啊。看來你果然和你那個好室友李大支書是一類人,喜歡輕易地威脅別人和按照自己的判斷給事情蓋棺定論。”
季鬱平靜地就像在述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你胡說,我沒有。”
李詩含的表情陰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的這種優越感從何而來呢?”
“難道就因為你長得漂亮身材好到小到大都是班花,從小就被眾多男生追捧,獻殷勤,百般討好和死纏爛打,所以你習慣並且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輕易就可以out一個人感覺嗎?”
季鬱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詩含說道。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還有,季鬱,我不管你怎麽說瘋話無賴話,但是你今天必須當著全班同學得面跟我和我的室友小玉道歉,不然我們永遠沒完。”
李詩含努力壓抑住心中噴湧沸騰如火焰山般的怒憤說道。
“李詩含,那我現在也清楚地告訴你,道歉不可能。請你先搞清楚狀況再來盛氣凌人好嗎?我教訓一個當著同學和老師的面侮辱誹謗我和肖躍是基佬的敗類有錯嗎?”
“這樣的人我如果不立刻站出來反擊就代表我們間接默認了這樣的誹謗和中傷,其次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沒有人徹底打服他,他是不會承認和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只會年紀輕輕就成了一個敗類。”
季鬱眼睛裡迸發著火焰,
一步步走近李詩含說道。 “所以呢,跟我和小玉又有什麽關系。”
李詩含的眼睛明亮而清麗。
“有關系,我不停手是因為對方一直沒有道歉和認錯,一直死不悔改,況且我下手是有分寸的,根本沒有真正傷到孫大鵬哪裡。而李玉一上來便說話帶刺和威脅,瞧不起農村來的,請問我有必要對她客氣嗎?”
季鬱鐵青著臉看著李詩含一字一句地說道,就彷佛一顆被點燃了引線的定時炸彈。
連季鬱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心想這是在小爺我自己的夢裡,我為什麽要跟對方講一堆道理呢。
更何況女人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
李詩含被季鬱突然的憤怒嚇了一跳,以往在她和同學們的眼中這個男生一向溫和寡言,甚至還有點而害羞。
這樣的一個男生今天突然就變得如同野獸一般凶猛無畏,甚至瘋狂,但他做的一切似乎又都說得通。
身高一米六五的李詩含雖然外表看上去是個甜美蘿莉,但是骨子裡卻是個傲氣十足,絕不輕易服軟認輸的強悍女生。
“所以呢,這些就是你當眾編故事羞辱小玉的理由嗎?”
李詩含的櫻桃小嘴輕輕翕動道。
“所以你覺得這些在你眼裡這些都微不足道,沒必要計較對嗎?”
季鬱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我只知道小玉是想勸你停手,也許她說話方式不對,但她沒有錯。”
李詩含的臉上露出一種視死如歸堅定來。
“沒錯?如果換一個男生這麽跟你講話肯定會被打死吧。而你自己又是怎麽做的呢?我只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在根本沒有搞清楚整個事件的經過和細節的時候,你一上來便高高在上的要求我道歉為你的室友出頭,是不是還要我跪下來乞求你們的原諒呢?”
“如果遇到這件事的不是我,換作其他慫一點的男生的話說不定還真就這麽做了。”
季鬱提高了音量,聲音變得嚴肅而堅定。
“季鬱,你胡說,我沒有!”
李詩含幾乎是低吼出來的,喉嚨中隱隱帶著顫音。
“所以你以為班花就可以有特權,平時有一大幫子男生圍著你,討好你,甚至於不要尊嚴的跪舔你,你覺得你朋友受了委屈,你就可以隨便下結論隨便給人判死刑,高高在上的指責他嗎。”
“李詩含,我告訴你,你這樣的行為比那些作惡的惡人還要惡毒百倍,既然你今天出現在我季鬱的夢裡,還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閑著也是閑著,今天我就替你爸媽好好教訓教訓你。”
季鬱厲聲厲氣地說完,便朝著李詩含靠近過去。
“你明明就是一個無恥流氓無賴,你胡說,我根本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樣,你想幹什麽,你別過來,混蛋!”
李詩含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和害怕,扯著略微沙啞的嗓子驚呼道。
“原來你也會怕啊,。”
說完季鬱臉上露出一個痞壞痞壞的笑容,身體輕快地朝著李詩含一撲,伸展開寬闊的臂膀一把將之擒住,然後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李詩含的臀部上。
“我讓你心高氣傲不懂得尊重人!”
季鬱一邊激憤地說著,一邊又狠狠在李詩含地屁股上來了一下。
這時候季鬱感覺到李詩含在他懷裡如同一條泥鰍般不斷打滑,又仿若一條蛟龍在一遍遍撞擊著山柱。
對方這時候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說話,只是完全憑借著本能和蠻力在不斷掙扎著,可惜她遇到了她的如來佛根本翻不起浪來。
“我讓你趾高氣揚不分是非對錯!每個人都應該被尊重,美女也不應該有特權,你爸媽沒教過你嗎?”
季鬱提高了音量,手下的力道卻更重了。
在圍觀的路人聽來,似乎在他們的耳邊突然就響起了三聲爆竹聲。
而在不遠處的肖躍和孫大鵬,李玉等一眾同班同學和室友的眼裡,眼前的一幕簡直是天雷滾滾比道人渡劫還恐怖。
“我靠,這麽勁爆的嘛?大庭廣眾之下在學校校道上暴打班花PP。拍電視劇嗎?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啊!”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老季在搞什麽啊簡直是喪心病狂啊,帥是挺帥,但是就是不知道這樣下去這家夥會不會被李詩含的追求者們砍死啊!”
“不對啊,話說老季以前不是個內向的慫包嗎?難道真的是犯病了?”
肖躍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靠在一棵鬱鬱蔥蔥的香樟樹下一邊驚歎,一邊擔憂。
“季鬱,你給我住手,快點放開詩含,你怎麽敢當眾在學校內耍流氓做出如此齷齪下流之事,等會我一定要跟學校領導反應開除你這樣的流氓,我們學校不應該有你這種無恥流氓存在。”
李玉看著季鬱文靜的臉上青筋和憤怒交織在一起,顯得異樣而恐怖。
“李大支書,我不是都跟你說了,讓你回去早點備完課早點洗洗睡了啊,你怎麽又跳出來了呢?”
季鬱看著李玉瞬間有點頭疼,都畢業這麽多年了,現在看到李玉的這張臉依舊還是讓他那麽討厭,就連在夢裡這種感覺都如此強烈。
李詩含看到班裡的好多同學都漸漸圍了上來,又聽到室友李玉的聲音一下子就像是重新驚醒了一般。
本來已經掙扎累了的她似乎在他懷裡輕輕抽動了一下,然後猛地一口咬在了季鬱的腰上,留下兩排深紅色的壓印。
嘶。
痛入骨髓般的疼痛瞬間讓季鬱松開了抓著李詩含的手。
“李詩含你屬狗的啊,咬起人來這麽拚命,我看我一會都要去打狂犬疫苗了。”
季鬱一邊疼得齜牙咧嘴一邊回過頭來恨恨地看著李詩含說道。
“詩含,你沒事吧。我們走,直接去找學院領導告他,或者報警抓他也行。”
李玉飛奔到重獲自由的李詩含旁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抱了抱對方說道。
“不用了,我們走吧,輔導員和學院領導會處理他的,我一刻也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李詩含原本精靈般明亮而靈氣逼人的眼睛此刻卻灰暗的可怕。
說完,她便和李玉兩人繞開季鬱朝著女生宿舍樓走去。
通過彎彎翹起的微微濕潤的睫毛,季鬱看到了李詩含眼睛裡氤氳的一汪很淺很淺的淚花。
李詩含走出幾步遠後,又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重新一步一步走到季鬱面前微微停頓了一下。
“王八蛋!再有下次我會殺了你。”
啪,啪,李詩含將兩個重重的耳光甩在了季鬱臉上,然後面無表情地離開。
季鬱站在原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香樟樹的香味偷偷竄入了季鬱的鼻子裡,肖躍給他買來了冰水和毛巾。
孫大鵬站在人群中一臉冷笑地看著他,班裡的其他人都以一種似震驚似同情似害怕的複雜眼神望著他。
隱約能看見戴著黑框眼鏡的輔導員老黑和學院領導正朝著他這邊走來。
時間好像被凍結在了空氣中,讓人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思維轉動的聲音。
“李詩含這廝下手真黑,我怎麽感覺我臉好像腫起來了呢。奇怪,夢裡不是應該感覺不到痛嗎。周圍的一切人和場景怎麽這麽真實啊,夢裡的場景不應該很模糊才對嗎。”
“我靠!我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穿越重生回到了2013年的大學校園!課堂乾架,怒懟團支書,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調戲班花,還狠狠打了對方的PP,這下玩大了!真夠刺激的,毀滅吧!再讓小爺我重新穿越一次行不行?”
突然間季語猛然醒悟般在心裡狂亂而崩潰地大叫道,就連髮型也凌亂在了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