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葉歡故意不讓他說話,不會給他任何先發製人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你長在臉上的鼻子,老子得先給你套一根繩,慢慢牽著你走。
王劍南到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一聽對方稱呼自己為小友!心裡就是一突。
這位踏空而來的,莫非是練紋師界的前輩高人?
但是造紋師這個名稱,好像還真的聽說過。
葉歡見他一臉的思索之色,就知道這家夥肯定知道點什麽。
並未再說話,那根牽牛繩,已經套在了他的鼻孔上了,接下來的思路,跟著老子走吧。
王劍南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靈劍山藏經閣,看到的一卷異獸皮書寫的古卷,那是不知道多少萬年前流傳在炎龍大陸的一個傳說。
曾經有一位遠古的臻紋境大能之輩,精通佔卜之術。
這位大能前輩,在飛升仙界失敗之後,並未飛灰湮滅。
他開始質疑仙界是否存在,炎龍大陸的修士,這麽多年了,為何沒有一位修士成功飛升呢?
他質疑,到底仙界存在否?是不是古人門,欺騙後輩的一個美麗傳說?
這位大能前輩,最後在坐化之前,燃燒最後的生命之力,開啟了他佔卜師最精準的一卦。
這一卦的內容,原本是佔卜;仙界到底有沒有!
但是佔卜的結果,卻是陰差陽錯的顯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
只有七個字:造紋師出天機現!
花了大代價佔卜的結果,就是這麽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最詭異的事情。
這七字真言出現之後,這位佔卜師,卻不是油盡燈枯之後的壽終正寢。
而是軀體鮮血飛濺,四分五裂,死得及其的淒慘,狀若五馬分屍。
這是遭到了強大的天譴降臨。
王劍南回憶起炎龍大陸對於造紋師,整個信息之後。上上下下,開始打量起葉歡來。
看得出來,這神秘的黑袍人,氣勢確實很強大,從骨子散發出一種藐睨天下的味道。
但是始終感覺到這種氣勢很稚嫩,不太成熟。
王劍南心裡開始不屑起來,開什麽玩笑,那是出現在佔卜術裡面的東西。
神叨叨的的,根本就是個模棱兩可的玩意。我堂堂練紋師,還被一個莫須有的造紋師給唬住了不成?
當即那臉上就出現了一絲異樣,那尊貴的氣勢,再度彌漫而出。
在沒有摸清葉歡底細和用意的時候,只是聲音略冷的道:“敢問這位前輩,你給劍南提造紋師幹嘛?那是一個莫須有的傳說而已,晚輩鬥膽……”
這家夥鬥膽還沒鬥出來,葉歡就不耐煩的打斷道:“我就是那位傳說之中的造紋師!”
此話一出,全場很靜,所有的人,都聽到了王劍南那句,造紋師是個莫須有的傳說。
現在,莫須有的傳說之中的人物出現了。
安靜,出奇的安靜。
只有王劍南那枚中級低階的木屬性紋樣雛形,還如精靈一般的懸浮虛空,似在輕微的抖動,緩緩的吸納著天地元氣。
短暫的寂靜之後,王劍南反應了過來,感覺被人戲耍了,有些惱羞成怒了。
冒充高階的前輩練紋師不行嗎?
非要冒充子虛烏有的造紋師。
臉色一變,冰寒刺骨,帶點譏諷的道:“閣下說話如此兒戲,莫要當我靈劍山的練紋師,是可以隨意欺辱的,在下還要當著雲城各位父老的面,
表演練紋術。還請閣下退後一些,莫耽誤我正事才好。” 雖然,這番話柔中帶剛,還帶有威脅的意味了。
但也不屬於那尊敬的練紋師,應該說得很‘罡’的話語。裡面還含有‘軟’字意圖。
這都是葉歡一副高深莫測,又窺探不出他的修為境界,在未明確他的身份之前,才會這般‘謙恭’的說話了。
王劍南話音剛落,就在指揮台的石屏後面,傳來一男一女兩聲哼聲。
聲音不大,但是整個演武場,乃至方圓數裡的地方,都能清晰可聞。
葉歡微微一笑,並未理會那示警一般的哼聲,卻懶洋洋的伸出手來,虛空對著那枚迤紋,凌空一握。
‘呯’
迤紋爆裂!
葉歡笑吟吟的道:“這種垃圾迤紋術,看著礙眼得很,劍南小友,不介意本神師將它打散了吧。”
“嘩!噓!”
台下爆出一片極為不和諧的聲音,這是當眾在打尊貴的練紋師的臉啊。
有的人歡暢,有的人歎息,有的竊喜,有的想瞧熱鬧,最好馬打死牛,牛打死馬,那才有意思
那是各種心態的人都有啊。
只不過,今日算是開眼了。
囂張的人多了去,今日卻看見了囂張人才之中的天才橫空出世。
有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臉都憋得通紅了,有大戲看了啊。
王劍南此刻已經是一肚子的火了,氣得臉色煞白,他實在是想不通。
這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在兩位融紋境的高修面前坼他的台。
這麽膽大的人,背景定然是大得嚇人,才會這麽有恃無恐,根本沒有將他背後的融紋境看在眼裡。
但是偏偏,一點火氣也不敢顯露出來。
窩囊之極,這是從卑微的螻蟻成為練紋師以來,最憋屈的一回,而且是當著雲城這麽多的家族修士和父老鄉親的面。
這恥辱和尊貴,都同時在他頭頂上頂著呢。
最奇葩的是,這家夥為何要坼他的台,目前還是一頭的霧水。
王劍南再度往肚子裡面吞了一口憋了半天的氣,心裡在狠狠的發誓。
就是這是最後一回客氣了,如若不然,今日管你多大的背景, 也不可能就此善了。
當即換上了一絲恭敬和一絲厲色道:“敢問前輩是何方神聖。我王劍南自問和閣下素未謀面,無冤無仇。為何三番兩次辱我,而且還罵了天下所有的練紋師。”
這後面的話,顯然就是:如果不說個子醜寅卯出來,今日怕是你的死期到了。
葉歡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很是燦爛的對著王劍南笑了。
王劍南突然心裡有點發毛,感覺那潔白的牙齒,閃著森寒的光芒,自己面對的並非是一位人,好似一尊洪荒猛獸那般恐怖。
葉歡卻不搭話,仰頭望天,兩眼一閉。
然後緩緩伸出雙臂,虛空懷抱。
少頃!搖搖頭,高深莫測的道:“你說對了,我就是那方神聖,至於那方,暫且不告訴你。
無冤無仇?劍南小友莫非認為本神師吃飽了沒事乾,閑得蛋疼了,和你這等狗屁不如的練紋師瞎扯淡。”
顯然,‘閑得蛋疼’,這句話在場沒有一位能夠聽得懂,但是‘本神師’這三字聽懂了。
“神師?不是造紋師麽,怎麽又成了神師?”
“什麽是神師!誰知道,是不是比造紋師還要厲害?”
群眾最喜歡議論,雖然不懂,也得議論。
王劍南的耐心再也沒有了,這回成了狗屁都不如的練紋師。是可忍孰不可忍了,當即怒聲道:“如若今日閣下……”
一句話沒有說完,葉歡手一擺,強行打斷他的話,嚴肅的道:“劍南小友,萬事都有因果循環。接下來,咱們打個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