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消防局，分為公立和私立兩部分。就和醫院、學校、監獄，甚至警察等部門一樣。和上述的部門相同，私立消防局反應快速、迅捷、效率高、但收費高昂，且只服務付費用戶。假如你的鄰居付費了，而你沒有，那麽私立消防局在接到火警到來後，只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家被燒毀，然後用滋水槍去滅掉燃向你鄰居的火焰，直到你的家被燒成一片平地。公立消防局理論上負責所有地方，但沒個三天的會議，消防車是不會點燃引擎的。陳廣不需要金錢，因此他加入的是州公立消防局，這樣整個市區全部都屬於他的職責范圍內，而不用甄別誰花了錢。只要是有火災的地方，就有他的出現。結果就是……哥譚那些私立消防局進帳越來越少，最後開始投訴政府的公立消防局，說他們的所作所為，是在擾亂市場經濟……然後哥譚的公立消防局，真的以擾亂市場經濟為理由，把陳廣給開除了。因為這種事情被開除，陳廣也算有心理準備。事實上，哥譚並不是他被開除的第一家消防局，在那之前，他還在中心城，星城，以及大都會當過消防員，直到卡爾到了該上學的年紀，他才來到了哥譚。所以實際上，也許在卡爾看來，父子倆一直過的是居無定所的日子。“但是，我為我的父親而驕傲。”哥譚公園內，卡爾正在和另一個同齡的小夥伴，一起吃著廉價的冰淇淋。他的嘴角沾著奶油，一手拿著冰淇淋，一手按著盤膝的雙腿坐在草坪上，胸膛卻高高挺起，看著天上的太陽，無比自豪道。陳廣從來不限制卡爾吃零食，假如糖分能夠對付超人，那陳廣才要笑掉大牙了。一旁穿著小小的黑色西服，頭髮都向後梳然後被摩絲定型，打扮的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布魯斯·韋恩，吃著從未吃過的廉價牛乳冰淇淋，聞言陷入沉思。於是他緩緩開口道:“所以，你家的收入來源到底是什麽?”一開始，布魯斯還以為卡爾的父親是個私立的消防員，那每月的收入要是勤勞些，再沒有雜七雜八的額外開銷，人也節省，攢幾年的錢，能供得起卡爾上這個學校也不意外。可沒想到竟然是公立消防員……這……卡爾聞言，緊張兮兮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小聲和布魯斯耳語道:“我爸爸說，我的身上有著高貴的血脈……我猜測，他是不是那種低調的富豪，實際上在考驗我，等我長大了才會告訴我，其實家裡是千萬富翁?”布魯斯又吃了口甜筒，認真的思索片刻，沉聲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撲哧……”在兩人身後一個路過的成年人，聽到這番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卡爾和布魯斯都不滿的看向身後這個人，對方卻不以為意道:“真可愛，我年輕的時候也這麽想，直到我20歲的時候，忍不住去問我父親，他才嚴肅且認真的告訴我……”這話引起了兩個孩子的注意力，都支起耳朵聽去，那人才哈哈大笑道:“我父親認真的告訴我，他也在等我爺爺對他的考驗結束，哈哈哈哈！”這人邊笑邊走，來到了一對母子的身邊，他的妻子也跟著哈哈大笑道:“傑克，這個笑話可真棒，你總能逗我們開心。”這個名叫傑克的男人驚喜道:“真的?我隨口說得，這個笑話要是不錯，沒準我下次可以拿他來參加脫口秀，這樣我們就不用租在那種破地方了。”他走到二人身旁，拉起孩子的另一隻手，而他的妻子微笑道:“沒關系的，傑克，能和你在一起，無論住哪裡都很幸福。”卡爾和布魯斯一臉無語的看著一家三口的離去，感覺嘴裡的冰淇淋都不香了。兩人站起身來，布魯斯向卡爾邀請道:“你要來我家做客麽?我和我爸爸說過你的事情，他對你很有興趣，覺得我能交上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運。”卡爾聽到布魯斯的話，顯得非常高興，能被朋友的父母認可，當然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不過他還是搖搖頭道:“不，爸爸今天可能會去外面找工作，要是勞累一天后回到家卻發現我不在，他會擔心的，等我們家情況穩定下來，我會在跟我爸爸說一聲後再去你家玩的。”布魯斯有些失望的點點頭，隨後忽然靈機一動道:“對了，我今天去問問我父親，如果他同意，我們能夠邀請你爸爸一起來我家吃晚餐。”卡爾開心道:“好啊，一言為定！”布魯斯和卡爾來到公園門口，那正有一個人在等他。是一位身穿燕尾服，兩鬢斑白，站姿筆挺的老紳士，對方很顯然一直站在這裡，等待著布魯斯和他小夥伴的玩耍時間結束。看著布魯斯小小的身影，阿爾弗雷德忍不住勾起嘴角，輕聲道:“少爺，該回家了。”【推薦下，野果閱讀追書真的好用，這裡下載yeguoyuedu.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隨後退開一步，打開黑色林肯的車門，布魯斯依靠自己爬到了後座上，在阿爾弗雷德關門後，還在車窗內和卡爾揮手告別。回到韋恩莊園，沒一會工夫，晚餐時間便開始了。韋恩莊園住著一家三口，僅靠阿爾弗雷德一人難以照拂到方方面面，因此他作為管家，手下還是有十幾名女仆、廚師、園丁等進行日常工作的。餐桌上，布魯斯開心的和托馬斯韋恩訴說著學校發生的事情，雖然瑪莎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但托馬斯還是聽的很認真。聽到最後和卡爾的交談，托馬斯沉思片刻，他也覺得那個名叫卡爾·陳的孩子，其父親應該隱瞞了些什麽。“陳廣對麽?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托馬斯·韋恩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他確實是個名副其實的英雄，事實上，不止哥譚，他在中心城、星城、乃至大都會都有一些粉絲。”“他救火從來不要求金錢報酬，並且由他參與的救火行動，從未有一個人員傷亡……事實上，幾乎沒有他沒參與過的救火行動，他總能第一個趕到現場，很多人都說他可能有什麽超能力。”小布魯斯雙手舉著刀叉，聽得雙眼神采奕奕:“哇！原來卡爾的爸爸這麽厲害！”托馬斯微笑的揉了揉布魯斯的頭:“你的父親也很厲害哦，雖然沒有直接去救援過別人，但由我設立的慈善基金會，每年所救助的貧困人口與孤兒，可是有上萬人。布魯斯，每個人都具備不同的才能，將自己的能力用在能夠幫助更多人方面的，都算是英雄。”小布魯斯晃著腿，開心的點點頭:“嗯！父親也是英雄！”瑪莎忽然道:“我有些累了，去休息一下。”隨後起身，繞過餐桌，親了布魯斯一口，沒有理會托馬斯，徑直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布魯斯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托馬斯看著瑪莎盤子中沒有動的食物，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頭。沒等布魯斯問什麽，托馬斯主動開口轉移兒子的注意力，微笑道:“你說卡爾的父親最近失業了對吧?也許我能給他提供一份新工作?一份能夠最大限度發揮他能力的工作……事實上。”說著，他喊來一旁侍候的阿爾弗雷德，吩咐道:“阿爾弗雷德，幫我去收購一家私立消防局，我們的消防產品雖然已經正式投入使用了，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阿爾弗雷德領命離去，布魯斯愉快的拍手道:“真的麽?太好啦！我之前還和卡爾說，可以讓他爸爸也來我們家做客呢，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告訴他。”托馬斯揉了揉布魯斯的鼻子，微笑道:“好啊，小機靈鬼，你可以邀請卡爾和他父親一起來我們家共進晚餐。”————陳廣拿著一紙袋的合同回到了家中。他們家是一間市中心的普通公寓，周圍住戶基本上都有穩定工作，沒什麽罪犯和癮君子。本來以往陳廣應該帶著卡爾去其他城市了，但這次，為了卡爾的學業，陳廣還是直接動用了鈔能力。今天他去收購了一家私立消防局，當了這麽久的美國消防員，他差不多把流程跑通了。再加上一點點自己的個人威望，收購一家本就經營不善的私立消防局，再簡單不過了。只不過也不知是誰放出的風聲，說韋恩企業也要入駐消防行業，導致最近的消防局應聲漲價不少，多花了陳廣不少錢。至於錢是怎麽來的……暫時不想用黑暗維度的陳廣，去了趟哥譚的港口碼頭。不得不說，這裡的黑幫勢力，真的和提款機一樣，隨時來都有現金。而卡爾，早早就在家裡等著他了。陳廣將合同放在餐桌上，就發現餐桌上擺放著一些食物。自己的盤子中，擺放著三片切開的吐司麵包，厚度不一，抹上了一層藍莓果醬。而餐桌中央，是一份從中餐店買的左宗棠雞，還有一份添加了蛋黃醬的沙拉。陳廣挑眉，看著一旁昂著小臉，等待誇獎的卡爾，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卡爾撓著頭，不好意思道:“我用零用錢買的……因為我想著爸爸今天出去找工作，會很辛苦，不希望您回來還需要做菜，所以我就買了一份吐司和中餐……”陳廣哈哈一笑，捏了捏卡爾的小臉，隨後來到廚房洗手。只不過看著廚房的一片狼藉，卡爾躲在廚房的門後，有些怯生生道:“其實……我一開始是打算給爸爸做一份三明治的，只不過覺得晚上就吃三明治不太營養，這才……”陳廣看著烤盤上的焦炭，心說你管這叫三明治?不過吃這玩意，確實不太營養。陳廣沒說什麽，洗完手後，落座餐桌吃飯，加了藍莓果醬的吐司和美式-甜的要死炸雞的搭配，只能說挺刺激。不過卡爾倒是吃的很開心，顯然這都是他愛吃的，所以覺得父親也會喜歡。陳廣不自覺流露出微笑，忽然開口道:“卡爾，以後跟我學做菜吧。”卡爾一愣，隨後開心道:“好啊！我也覺得外面餐廳的菜，不如爸爸做得好吃！”第二天，陳廣把卡爾送到學校後，就驅車前往了自己新買的消防局當中。來到學校的卡爾有些緊張，不過一輛漆黑的林肯轎車停在他的身後，卡爾敏銳的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打開車門的朋友，驚喜道:“布魯斯！”布魯斯一看到卡爾，也很開心，背著書包和阿爾弗雷德道別，隨後在前往教室的路上，壓抑著興奮，對卡爾邀請道:“我父親說，今天晚上邀請你和你爸爸一起來韋恩莊園做客！他買下了一家私立消防局，你爸爸或許能在我父親的幫助下，得到一份新工作！”“真的嗎?”年齡尚小的卡爾，覺得布魯斯簡直是個大好人，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父親在別人家長手下工作是什麽丟臉的事情，他開心道:“我今天回去就和爸爸說，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呵呵……窮鬼的兒子，真是個馬屁精。”聽到二人交談的一名同學，發出聲音冷笑嘲諷道。卡爾向對方怒目而視，只可惜他清秀的面孔沒能讓他顯得有威懾力，反而讓那出言嘲諷的學生更來了興趣。看著對方站起來高大的身材，布魯斯皺眉拉住卡爾，低聲道:“別理他，就把他當空氣。瓦爾科是橄欖球隊的後衛，而且還因為生病休學過一年，比我都大一歲，別搭理他的挑釁。他要是主動攻擊我們，會被學校警告的。”卡爾昂頭，看著對方滿臉雀斑的肥臉，猶豫片刻，也回過頭去，像布魯斯建議的一樣，不再理會對方。眼見衝突被布魯斯化解，瓦爾科頓時露出失望的神情，都囔道:“窩囊廢的兒子，果然也是窩囊廢。”卡爾的身子猛然頓住，他沒有回頭，而是沉聲道:“閉嘴。”瓦爾科眼前一亮，周圍的學生也都安靜了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場即將發生的衝突。沒有一個人為卡爾出聲，畢竟這裡的人家庭非富即貴，早就覺得這個消防員的兒子太礙眼了。甚至……如果這個瓦爾科足夠愚蠢，之後竟然會傷到布魯斯韋恩的話，他們也許還能出手，教訓一下這個胖子?爸爸媽媽知道他們在學校救了韋恩集團的少爺，一定會對自己大加讚揚的！因此，氛圍產生了變化，所有人都在期待衝突的發生，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拱火的笑意。瓦爾科實際上已經十歲了，小孩子從一歲到十六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年都有巨大的變化。將近一米四的身高，外加肥胖的體型，在大人看來可能只是個小胖墩，在孩子們看來，對方就和一座山一樣高大。瓦爾科獰笑著靠近卡爾:“你這個家夥，剛剛讓我閉嘴是麽?你知道我的爸爸是誰麽?”卡爾回過頭，寸步不讓的凝視著對方，開口道:“無論你爸爸是誰，我的爸爸都是英雄，他比你們所有人都勇敢！我不允許你侮辱我的父親！”瓦爾科忍不住哈哈大笑:“勇敢?沒人比我爸爸更勇敢！他當著我的面開槍射殺了背叛他的手下，你爸爸敢殺人麽?啊?”一個小孩子說這種話，放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是一件聳人聽聞的事情。然而周圍學生，卻少有變色的，甚至沒人反駁，都依然笑嘻嘻的看著事態發展。甚至剛剛走進教室，原本還想呵斥這場爭端的老師，聞言也低下頭，走到講台上，沉默的整理自己的教桉。在其他城市，或許老師還會認為是學生在吹牛……但是哥譚?算了吧，反正這個叫卡爾的學生，雖然學習成績還不錯，但也不過是個消防員家庭罷了，甚至還是個單親爸爸。自己為了學生出頭的勇氣，至少要留給布魯斯·韋恩那個級別才劃算。瓦爾科的這番話，讓卡爾稍有遲疑，但隨即堅定道:“不，你爸爸是凶殘，他是個壞人。我父親是個好人，他為了拯救無辜者而冒險，他是個英雄，這才叫勇敢！”瓦爾科獰笑道:“不不不，你父親比起你，還差了些，你敢惹怒我，這才叫勇敢！”說著，他一拳打在了卡爾的臉上，卡爾被打得向後仰，因為沒有注意身後的椅子，被絆倒在地，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甚至發出“冬！”的一聲悶響！“卡爾！”布魯斯一聲驚呼，就要出手打向瓦爾科，保護自己的朋友。可他卻被的幾個同學拉住，其中一個眼見布魯斯身上沒地方，一臉大義凜然的擋在布魯斯和瓦爾科中間，高聲道:“瓦爾科！你要做什麽！不準以大欺小，你想要欺負布魯斯同學，要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瓦爾科一臉蛋疼，但他可不能讓這群混蛋坐實了自己要欺負布魯斯的事情，他高聲不屑道:“我可沒有打算對布魯斯出手！我只不過是教訓一下這個消防員的兒子罷了，他太沒有禮貌了。”事情就是這麽奇妙，真正被毆打的卡爾跌坐在地，想要保護卡爾的布魯斯，卻被一群同學強行拉住，‘保護’了起來。這場面，讓講台上的老師覺得，哥譚的民風，真是從娃娃抓起……布魯斯忍不住怒道:“瓦爾科！難道你忘了，你爸爸的賭場在一年前失火，你媽媽當時還在裡面，是卡爾的父親把裡面的人都救出來的！”瓦爾科聞言，反而越發憤怒道:“都是這個混蛋！要不是他，我媽媽就會和那個被我爸爸殺死的手下一起，死在火海當中！我就不會變成一個笑話！”然而這句話一出口，他就覺得不妙，連忙捂住了嘴。只不過，周圍同學看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微妙起來。瓦爾科越想越氣，他憤怒的低頭，看到正試圖爬起來的卡爾，抓住他的頭髮，狠狠向著椅子撞去！“你這個孬種的兒子！你還我每個月的零用錢！”“夠了！”卡爾一聲怒吼，猛地抬起頭，一拳轟在了瓦爾科肥碩的面孔上。這一拳，竟然帶著空氣的轟鳴，劇烈的撞擊聲響起，瓦爾科的雙腳離地，直直飛了出去！他的身子撞碎了窗戶的玻璃，竟然飛出了十米開外，昏死在教學樓旁邊的草坪當中。布魯斯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教室內也陷入難言的寂靜當中，徒留一地的牙齒、鮮血和玻璃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