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韋恩莊園的危機，哭泣的超人

  “話雖如此，要兌現承諾了。”

  陳廣歎了口氣，瞬間一個又一個陳廣，從他體內直接走了出來。

  他久違的又使用了黑暗維度的能量，雖然他為了培養自己的靈感，自我限制少用黑暗維度這種感官遠超凡人軀體的物質，但這畢竟和時間線有關。

  斯旺的臨終遺言是正確的，哪怕陳廣自己，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也不會去改變已發生過的歷史。

  但是話又說回來，陳廣對於斯旺是真的無語。他明明擁有極致的速度，近乎半高維生命，能在時間流當中隨意穿梭，並且神速力還是DC當中很少被真正的大佬盯上的力量。

  無論他渴望的是金錢、榮譽、尊重，簡直稍微動動手指就能實現。

  他偏不，他偏要找閃電俠進行所謂的復仇，就因為閃電俠曾經前往未來把他抓進監獄過一次……

  不過這種心態陳廣也能理解，斯旺應該就相當於某些開了修改器的玩家，在潛意識當中，覺得我都開修改器了，那麽遊戲中的一切都應該按照我想的來，任何一點點不順遂都必須被徹底抹除。

  可惜，他畢竟玩的不是創造模式，而是冒險模式。

  陳廣搖搖頭，同樣在心中告誡自己:人不應該追求完美無缺，小小的遺憾無傷大雅，重點是要認清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麽。

  他清楚自己是懶癌，只要真正的目標能夠實現，他不會太過糾結整潔房間中飄落的一粒灰塵的。

  不再多想斯旺的事情，陳廣和這些自己打了聲招呼道:“好了各位，都明白要做什麽了吧?記得不要改變歷史哦。”

  這些陳廣的分身都朝他擺了擺手，隨後進入了各自負責的時間截面當中。

  而陳廣的本體，則又順著超時間流，回到了‘現在’。

  也就是他剛剛開始向過去奔跑的那一刻。

  只是在他即將回到時間橫截面當中時，陳廣忽然察覺到身後的磁場有些不對。

  他回過頭，就發現一個全身閃爍著異樣閃電的男人，正在追逐自己。

  對方全身穿著紅色的緊身衣，竟然和逆閃電斯旺的服飾極為相像……很顯然，他就是真正的閃電俠，未來的巴裡艾倫。

  巴裡艾倫看到了陳廣，微微一愣，隨後緊緊皺起眉頭，一邊在陳廣身後追逐，一邊厲聲問道:“你是誰?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時間點?”

  他的眼神當中滿是堅定，顯然在不久前，他下定了決心要拯救自己的母親，為此無論他回到過去，面對的真正凶手是任何人，他都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陳廣當然明白發生了什麽，逆閃電來到這個時間，閃電俠也來到這個時間，正是二人的衝突，才導致歷史的徹底改變，時間線重啟。

  因此他對巴裡的到來，沒有任何意外。

  陳廣減緩自己的速度，和巴裡保持一致，感受著巴裡在奔跑過程中不斷蔓延的神速力，不禁驚奇萬分:“天啊，你真的……在創造神速力。”

  巴裡被陳廣的態度弄得一愣，總覺得……好像對方並不是敵人?

  陳廣一邊觀察，一邊開口道:“你的奔跑沒有消耗任何東西，你攝取的熱量僅僅是提供給你普通的新陳代謝。而你在奔跑時，就好像一台神速力的永動機電池，在不停的對這個宇宙釋放神速力。”

  陳廣露出讚歎的神色:“太不可思議了，巴裡，這個宇宙因為你，估計永遠也不會陷入熵寂，你才是徹頭徹尾的逆熵體。”

  巴裡愣愣的眨眨眼:“呃……謝謝?”

  隨後陳廣對著巴裡道:“一起聊聊吧，巴裡，我不是你的敵人。殺死你母親的凶手是逆閃電，而他已經被我徹底從時間線上消除了。除了處在超時間流之外的你和我，不會再有任何人記得他曾出現過。”

  巴裡感覺自己的腦袋懵懵的，怎麽自己還什麽都沒做呢，歷史就被改變了?
  他有些將信將疑，但還是跟著陳廣進入了一片時間橫截面當中。

  兩人之間的交流極快，看似說了好幾句話，但都是在神速力當中交談，沒有依靠空氣，幾乎是瞬間完成。

  不過就算如此，他們本身的速度也實在是太快了，這種無法測量的細微時間中，他們也跑過了一段超時間流，此時進入的時間橫截面已經是夜晚。

  陳廣瞬間用磁場連接上空氣中無處不在的互聯網，明白了現在的時間，竟然是他和逆閃電第一次見面的一個月以後了。

  才區區一個月罷了，陳廣不覺得卡爾會有事情，也不覺得自己建立的消防局會出什麽意外，因此懶得消耗負神速力回到自己的起始地，直接扭頭對著閃電俠道:“要去喝一杯麽?”

  然後當地的酒吧，就出現了一個赤著上身的男人，和一個全身穿著紅色個緊身衣的男人在一個桌上喝酒的畫面。

  無視周圍人好奇和怪異的目光，陳廣點了一桌子啤酒。

  他也不是隻喝奢侈品，對陳廣而言，健康問題和熱量問題都已經徹底解決，因此任何美食都只看是否符合心意。

  便宜糖也能吃，高級甜點也能吃，釀造數百年的紅酒能喝，普通的小麥啤酒也能喝。

  人為塑造的價值，在陳廣心中不值一提。

  巴裡有些茫然，他也忍不住將一大杯啤酒一飲而盡，隨後長籲口氣，皺眉道:“所以……斯旺因為變成了悖論生物，在被你剝離了所有負神速力後，直接老死在自己的時間線上。而我現在……也是個悖論生物?”

  陳廣無所謂的點點頭:“沒錯，但是你不用擔心。只要你跑起來，就會產生無窮無盡的神速力維持你的存在，你不會像斯旺那樣消失在時間線上的。”

  巴裡苦笑搖搖頭，又拿起另一個杯子一飲而盡。

  對於極速者而言，強大的新陳代謝，讓他們不會出現‘酒駕’的情況，泡沫在喉嚨中破碎的刺激感，才是此時的巴裡所追求的。

  不過一酒下肚，巴裡還是想通了，他搖搖頭道:“我不會是悖論的，因為幼年的我已經存在在改變歷史之後的時間線了。只不過我有可能不再是閃電俠罷了……我也不會用神速力強行維持我現在的狀態，等我被時間溶解之後，應該就能回到我這個年齡該存在的那一刻了……”

  巴裡說得有些亂，但陳廣明白他的做法。

  這個年輕人不會反抗時間流對自己的改造，因為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的，這就是閃電俠回到過去的原因，他又怎麽會抗拒這個母親一直活著的時間線?

  而他所謂的回到這個年齡應該存在的那一刻，指的大概就是閃點漫畫中的主線劇情。

  二十多歲的普通人巴裡艾倫，獲得了成為閃電俠的巴裡艾倫的記憶，最終決定去哥譚尋找蝙蝠俠的這些內容。現在的巴裡看似會在時間線上消失，但他就好像一個溜溜球一樣，會回到屬於自己已改變歷史的真正時間點。

  陳廣拍了拍巴裡的肩膀，歎息一聲道:“你猜測的現狀是沒錯的……但是，未來的你，因為按照邏輯不會再有你現在的經歷。所以你的記憶，會隨著時間被逐漸溶解，那麽你還是你自己麽?”

  巴裡沉默片刻，搖搖頭道:“我不在乎這種記憶才是屬於一個人的心理學，只要我的母親能夠活下來，哪怕我真的死去又如何?”

  陳廣點點頭，尊重巴裡的決定，不過還是喝了口啤酒，輕聲道:“那你……就趁現在，去和你母親道個別吧。趁著你還是你自己，去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吧。”

  說完之後，陳廣起身結帳，獨留巴裡·艾倫一人的身影在原地。

  陳廣離開後，遙望他在暖光燈下孤獨的身影，歎息道:“可憐的巴裡……在原本的歷史中，要拿數千萬人的生命，和自己母親的生命做對比。哪怕對惡人而言，這都是令人痛苦的抉擇，更何況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

  所以陳廣沒有打擾巴裡，沒有拉著對方去研究真正的神速力引擎是什麽原理。

  就把這一刻，留給這個無辜的孩子吧。

  嗯，也該回家，去看看卡爾怎麽樣了。

  韋恩一家應該救下來了吧?他把卡爾丟出去的速度，足以趕得上子彈才對。

  陳廣抬起頭，看了看天色，決定用負神速力試試看。

  好不容易擁有了這種奇異的高速能量，能夠不在移動時搞出那麽大動靜，當然要試試。

  下一瞬間，陳廣就從中心城直接回到了哥譚。

  沒有音爆，沒有激波，沒有聲浪，甚至沒有任何人發現。

  “哈，挺好用的。”

  陳廣對負神速力的效果無比滿意，不過隨即皺起了眉頭。

  自己的負神速力油箱……竟然已經少了13%的儲量。

  原來如此，這也是這個技術不被斯旺看在眼裡的原因之一。負神速力油箱，當然要加油才能用。不像極速者，將自身融入神速力當中，只要奔跑就能夠調取那些能量。

  當然，這13%並不是他從中心城到哥譚的消耗，而是從宇宙大爆炸到二十一世紀的消耗，只不過之前遇到巴裡，他沒來得及查看罷了。

  從中心城跑到哥譚，沒有讓油箱出現陳廣可感知的變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這點負神速力儲備還夠用，等閑下來再考慮把自己變成極速者的問題。

  但說實話，回憶起斯旺最後乾枯老朽的模樣，陳廣忽然沒那麽想成為極速者了……

  幾乎所有極速者，都是依托巴裡艾倫才能存在的，他們將自身融入神速力當中，以獲得調取神速力的權限，但當他們一無所有之後，也會被神速力所吸收溶解。

  這種仰人鼻息的身份，陳廣還是敬謝不敏，心中也有了決斷，再研究一下負神速力油箱的功能問題，搞出可以自動吸收負神速力的裝置，把負神速力像是重力鎓、皮姆粒子一樣的工具來使用。

  而當他不再思考有關神速力的問題，注意力放到卡爾身上後，驚訝的發現，卡爾此時竟然在戰鬥。

  韋恩莊園內，無數打扮的像是貓頭鷹一樣的刺客，從四面八方向著韋恩一家衝來。

  阿爾弗雷德手持加特林，向著四面八方的利爪刺客掃射，讓這些一身黑衣的家夥難以近身。

  但他一個人的子彈網覆蓋面有限，還是有利爪刺客突破了加特林的防禦線，來到了韋恩一家人身邊。

  托馬斯韋恩身上穿戴著沒有披風的漆黑甲胄，衝上前去，和對方拳拳到肉的肉搏起來。

  只可惜，托馬斯還沒有像閃電宇宙後期那樣，成為嗜殺的蝙蝠俠。現在的他，不過是個常年保持鍛煉，身材壯碩的中年人罷了，對付一個利爪刺客已經十分勉強。

  好在他善用工具……當這個利爪刺客，用手中的拳刃戳向托馬斯的腹部時，托馬斯下壓上身，讓其刺中裝甲最厚的胸口。

  拳刃在胸口擦出明亮的火星，隨後托馬斯就從腰後……掏出了一柄意大利伯萊塔92F。

  在加特林的背景音當中，伯萊塔的槍聲像是伴奏，子彈“砰！”的一聲，從這個利爪刺客脖頸連接處的甲胄弱點內射入，頓時讓利爪刺客的腦袋升起一朵小紅花。

  還沒來得及松口氣，更多的利爪刺客從阿爾弗雷德未能估計到的角落衝了過來。

  瑪莎在韋恩身後，緊緊將兩個孩子護在懷中。

  但她的面上絲毫不見無助和柔弱，反而眼神凶厲的看著這些刺客。

  當其中一個利爪刺客，即將和其他人配合，從斜下方攻擊托馬斯時，瑪莎毫不猶豫，抬起手，粗重的柯爾特巨蟒爆發出璀璨的火光，子彈在空氣中打著旋，最終轟入了這名利爪刺客的頭顱當中。

  雖然三個大人的戰鬥力都不容小覷，但他們畢竟只是普通人，面對這些訓練有素，失去恐懼感的利爪刺客，最終還是力有未逮。

  一名利爪刺客在阿爾弗雷德的加特林火光中被轟成了碎渣，兩名利爪刺客緊隨其後，被打爆了上半身。

  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第十個利爪刺客，還是找到了機會，湊近到了阿爾弗雷德的身邊，一刀將加特林已然過熱的複合槍管硬生生斬斷！

  阿爾弗雷德無法再開槍，因為槍口伴隨著破損，已經變得十分不規則。

  他乾脆直接向前一捅，加特林的槍管像是圈在一起的四根鋼槍，直接刺入了這個利爪刺客的胸膛當中。

  而後他從懷中掏出兩杆銀光閃閃的英國產韋伯利手槍，後退半步，與托馬斯背靠背，向著仍然不斷用來的利爪刺客們射擊。

  可惜，這樣的火力，已經難以對利爪刺客們造成威脅。

  當一名利爪刺客的拳刃，劃破了托馬斯的小腹，刺入了阿爾弗雷德格擋的小臂，不想傷到瑪莎的卡爾終於再也忍耐不住。

  “住手！！”

  卡爾的雙眼變得赤紅，瑪莎將他摟的太緊，他如果冒然掙扎，很有可能傷到身邊的布魯斯和他媽媽，之前一直在著急的讓瑪莎放手。

  可瑪莎如何能允許這樣年幼的孩子進入戰場?寧願自己的手臂會被卡爾折斷都不可以！
  終於，卡爾再次被逼出了自己的一向潛力。

  仿佛激光割刀一樣的射線噴湧而出，目光所及的刺客，全部被著灼熱的視線一分為二。

  熱視線的切割之處，無一幸免，沒有任何焦灼，全部化為了最枯敗的灰燼。

  縱使利爪刺客再敏捷，行動再迅速，他們的速度也難以逃過小超人的目光。

  只要能夠讓眼睛跟上敵人的動作，那麽敵人就無處可逃。

  這就是超人化作殺人機器的恐怖之處……其中的冰山一角。

  “撤退！”

  利爪的一名頭目忍耐不住，喊出了撤退的命令。

  他不怕死，他也相信這些手下沒人怕死。

  可是損失太大了……損失太大太大了，貓頭鷹法庭有許多的任務要交給利爪，托馬斯韋恩雖然重要，但如果殺死對方的代價，是所有常年精心培養的刺客全部身死，那也是難以言喻的虧本買賣。

  這會讓全球的所有貓頭鷹分議會，不再看得起總部的地位，甚至會讓貓頭鷹法庭本身的存在基石產生動搖。

  利爪們最終留下了一地屍體，狼狽離去。

  看著這一幕，托馬斯近乎虛脫的跌坐在地，而一旁的阿爾弗雷德滿頭大汗，卻依舊保持淡然的神情，和挺直的背脊。

  托馬斯回過頭，看著神情有些呆滯的卡爾，露出不忍的神色。

  他無比愧疚的別開目光，低頭慚愧道:“卡爾……對不起，本想在你父親失蹤後保護你……卻沒想到，反而是害了你。”

  卡爾感覺到瑪莎摟著他的胳膊更緊了些，他雖然沒什麽不適，但覺得瑪莎再這樣下去，恐怕胳膊會直接脫臼。

  面對親近之人的低落，卡爾也顧不上沉浸在殺死壞人的茫然當中，連忙開口安慰道:“沒有關系的，我不是沒事麽?瑪莎阿姨，您真的不用保護我了！我能保護我自己，您沒看到我剛剛的力量麽?我可是我父親的孩子啊……”

  說完最後一句話，卡爾終於忍不住，露出了難過的神情。

  父親已經失蹤了一個月，雖然托馬斯等人一直背著他交流和猜測，但卡爾的聽力可是非常與眾不同的。

  他早就通過托馬斯和瑪莎的交談，猜出父親有可能遭遇不測的事實……

  但是，究竟是誰?究竟當時忽然發出融化汽車攻擊的壞人，是誰?

  卡爾的心中，忽然萌生出無比的暴虐。

  剛剛殺過人的他，眼神逐漸銳利起來。

  他要找到襲擊父親的壞蛋……他要逼問那群人父親的下落。

  為了找到父親……又或者為父親復仇， 卡爾自認，他能夠做出任何事！

  就在這時，卡爾的耳畔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真是動靜不小啊，托馬斯。看來當時有人蹲你並非是意外，而是貓頭鷹法庭的陰謀?”

  除了阿爾弗雷德外，所有人愕然抬起頭，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滿是利爪屍體的帶通當中。

  陳廣已經換上了一套普通的衣服，走過那些屍體，來到卡爾面前。

  看著卡爾呆呆的小模樣，蹲下身來，揉了揉他的腦袋，溫柔道:“卡爾，做得不錯。你保護了你的朋友一家人……兩次。”

  卡爾感受到熟悉的手掌溫度，鼻子一酸，眼睛中升騰起霧氣。

  “爸爸！！”

  瑪莎下意識松開了手，卡爾也控制不住的撲到了陳廣的懷中，流下這一個月以來，第一滴淚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還活著！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