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悠悠千載，我就是道

  樹葉世界，生靈萬千。

  他們供奉著天地紋路，香火之力匯聚，對於天地神靈的孕育，確實有幫助。

  只是，這幫助並不是很大。

  現在生靈還太少了，萬千生靈，分別供奉不同的天地神靈，分攤下來，就沒有多少了，
  李長生注視了一段時間，這才開始消化關於太玄道尊的感悟。

  太玄道尊，熔煉諸多大道，成就太玄大道。

  這不只是簡單的熔煉道紋，而是將所有的道，化為了一，化為了道。

  以自身為道，萬物之起源，回歸最原始的道，最接近混沌。

  最原始的道，沒有什麽五行陰陽劃分，因為道包容了一切，不需要精細劃分。

  李長生心神再度沉浸在道之中，樹葉世界也浮現一股獨特的道韻。

  本體長生樹，也在這股道韻之中蛻變。

  至高至上的氣息彌漫，如同最古老的仙神，眨眼間又消散，變成普普通通，如同凡塵生靈一般，沒有任何威勢。

  下一刻，李長生的氣息又隨之變化，一切古老消失，整個人朦朧若幻，似不存在這方世界一般。

  氣息不斷變幻，自身之靈在蛻變。

  五行陰陽，風雨雷霆，世間的一切，在李長生體內匯聚，最終化為最純粹的道韻。

  他的本體長生樹，也在變化，時而化成祖龍，時而化成太陰神鳥，接著又變化成李長生模樣，李長久，玄藏……

  無論是什麽身份，無論是什麽大道，最終都是自己——李長生！

  長生道經在心間流淌，李長生回憶起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所有的經歷。

  崛起於微末，苟活於世間，不敢暴露。

  世間一切爭鬥是非，不敢參與。

  化身成不同的修士，經歷各種不同事件，見識了不同之道。

  無論是什麽身份，無論是什麽修行法門，最終都是——不死樹，李長生！

  自己存在於過去，存在於現在，也將存在於未來！
  任由天驕驚豔，難敵歲月摧殘，自身成道，無論過去，現在，未來，都永恆長存！
  這就是自己，也是道！
  道永恆長存，有缺也好，完善也罷，道一直在那裡，從未消失。

  李長生道韻加身，周身彌漫著仙神法則氣息，接引天地法則更多了。

  或者說，已經不是尋常的接引，更像是調動。

  天地法則之力入體，不需要像以前一般費力牽引，現在就像是河流入海，與自己合而為一。

  自己是最原始的道，仙神法則也將歸於原始的道！
  李長生沉浸在道的領悟之中，外界關於他的尋找，並未停止。

  修士們依舊在尋找李長生，幾百年了也不曾放棄。

  有的修士本想放棄，可這幾百年間，白仙兒和敖玉，先後渡劫成功，踏入合道。

  夏言冰也在妖國，有巨大的提升，雖然距離合道還很遙遠，但也在五氣朝元內，進步巨大。

  不僅他們再提升，其余修士也在飛速進步。

  幽冥之內，有登仙大劫降臨，傳聞是九幽冥，踏入了登仙境。

  其余強者們，雖然沒有成就登仙，但也在合道中進步巨大。

  天地大劫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天下，他們為這些強者提升，而感到歡呼。

  在各大勢力的牽引下，所有人都在為對抗天地大劫做準備。

  三天聖地，青天也在宣揚天之道，希望自己的天之力，能夠籠罩更遠。

  但很可惜，現在的中土，剩下的區域，都不是她能啃的動的。

  妖族有陽無上，長生妖國，不允許他擴張過去。

  大雪山還有無天和陽頂天，他們的地盤，那得問過妖皇才行。

  至於別的大陸，那就更不可能了。

  西方和北方，那是佛門和魔道的老巢，怎麽可能讓青天過去？
  青天只能暫時放棄，安心守著自己的地盤。

  諸多強者安心修行，一切平靜，直到又過去三百年時光。

  一輪烈陽，震驚了天下。

  太陽神鳥陽無上，於大荒境內，與玄天聖子一戰，殺的大荒動蕩，引出不少凶獸。

  這一戰，十分慘烈。

  玄天聖子半邊身子都被打沒了，陽無上也身受重創。

  陽無上勝！

  雙方回歸各自領地閉關養傷。

  五十年之後，大荒再次震動，陽無上出關，戰蒼天聖女。

  結果依舊是，慘勝收場！

  所有人不解，這個時候，陽無上為何還要接連挑戰聖子聖女。

  還有什麽好爭得？

  已然公認妖皇天下第一，再爭鬥下去，有何意義？
  能強的過天下無敵的妖皇？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陽無上再次挑戰了無天，雙方在大荒深處打的激烈，余波都斬滅了不少合道凶獸。

  無天敗了，陽無上傷勢更加嚴重，繼續回歸養傷。

  一次次交手，一次次爭鬥，隻分勝負，不分生死。

  所有人都疑惑，陽無上究竟在執著什麽。

  等陽無上再次出關，挑戰的卻是自己兄弟，陽頂天。

  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一樣碾壓，雙方廝殺，兩輪烈陽碰撞，大荒千裡之力，化為赤地，寸草不生。

  陽無上再次勝了！
  陽頂天回歸大雪山，閉關不出。

  天下修士，全都驚歎陽無上的強大，卻也為他感到悲哀。

  塵封到這個時代，有無上天資，力壓諸多強者，可結果呢？

  天心妖皇，是他們無法逾越的天塹！
  任由他們如何努力，面對妖皇的背影，只有絕望！
  大雪山內。

  無天和陽頂天，在大悲寺內閉關。

  “你大哥他……哎。”無天輕歎一聲，不知道如何開口。

  陽頂天眉頭緊皺：“我確實不知道，大哥想做什麽，現在妖皇第一，是公認的事實。”

  “他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追上早已登仙的妖皇，甚至連九幽冥都追不上。”無天道。

  “不一定。”陽頂天沉聲道：“大哥已經參透了太陽聖紋，堪比第二任太陽妖皇。”

  “第二任？”無天一怔。

  第一人，自然是太陽神鳥之祖，第一隻太陽神鳥，天地聖胎！

  “是的，我與大哥交手時，能夠感應到，大哥體內，還有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

  陽頂天凝聲道：“大哥真的很強，只是……我們不該在這個時代複蘇。”

  他神情苦澀，為大哥感到悲哀。

  見識過天心妖皇的力量，陽頂天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打贏妖皇。

  哪怕是天地聖胎的孫成道，幽冥中的九幽冥，都沒有這個能耐！
  陽無上天資確實驚人，可就算是如此，又能如何？
  “多關注一下陽無上吧，或許，他一直未能融入這個時代。”無天輕歎道。

  陽頂天神情低沉，不知該如何開口。

  或許，真如無天所言，陽無上一直沒有融入這個時代！
  陽無上的事情，傳遍整個天下，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為什麽還要爭鬥下去，不斷挑戰各大天才。

  而大雪山之內，李長生終於從閉關之中蘇醒了。

  他算了算時間，自己這次閉關，又用了一千多年時光。

  如今的他，終於步入五氣朝元後期了。

  而領悟了道，他也不再擔心青天了。

  就算是他在大商境內，青天也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他就是道，就是虛無，就是萬事萬物，青天如何感知？
  只有親眼見到他，才能知曉他的存在。

  李長生離開了大雪山，進入大商，打聽現在的局勢。

  得知自己身份暴露，他並不驚慌，也不在意。

  自從給出祖龍傳承的那一刻起，自己的那些身份便隱瞞不住了。

  再者，都是用過的身份，讓人知曉也沒事。

  倒是在路邊，看見了不少關於他的書記，傳記。

  比如李長生與牛問道，李長生和妖皇不得不說的故事，李長生養龍魚那些年……

  真是一群人才！
  李長生買了一些，發現這群人，給自己安排了很多沒乾過的事情。

  比如太玄自然觀，李長生除魔衛道，請天心妖皇鎮殺太始天魔王。

  我什麽時候這麽正義了？

  李長生仔細想了想，自己當初真沒有除魔衛道的心思。

  養龍魚那些年，自己有養龍魚的特殊秘法，曾經是整個龍魚族的王？
  這誰編的？

  龍魚族答應嗎？

  李長生為了龍魚族，破滅血蓮魔教，斬殺魔教魔頭？

  我什麽時候乾過這些？
  還別說，寫的還挺精彩。

  還真是成名之後，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加，多了太多光輝事跡。

  也有很多想拜他為師的傳言，李長生聽了只是笑笑，他已經沒有收徒的想法了。

  再者，天心妖皇他們能有今日成就，那完全是天資強大，自身夠強，還夠努力。

  化腐朽為神奇，將一塊朽木，培養成仙？

  他自己都還是個天資一般的修士，到現在才五氣朝元，要是有這本事，自己早成仙了！
  李長生在大商閑逛，打聽著各種消息，也聽到了關於陽無上的消息。

  陽無上不斷挑戰其余合道強者，不斷戰鬥。

  對於這位陽無上，李長生是敬佩的。

  當初緊隨著孫成道，踏入合道境界，實力可想而知。

  為了提升，陽無上完全不要命，剛入大荒的時候，便不顧受傷，隕落的風險，與合道凶**戰。

  如果沒有天心妖皇，孫成道這些存在，陽無上絕對可以說，一個時代的第一人。

  李長生輕歎一聲，開始在大商安心修行。

  一直到十年後，他再次聽到消息，陽無上和孫成道，在大荒決戰，天下修士都去觀看了。

  他們當然無法直接觀戰，僅是余波都承受不了。

  他們只是遠遠等待，想知道最後結果。

  李長生聽聞這些消息，也分出一道神魂分身，前去大荒。

  這道分身不強，只有陽神境界，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去戰鬥。

  跨越虛空，來到大荒邊緣。

  這裡已經聚集了成千山萬的修士，他們立於大荒之外，站在高空，眺望大荒深處。

  李長生藏匿在人群之中，只能模糊看見，兩道光芒碰撞。

  一輪烈陽，一道五彩光芒。

  雙方不斷碰撞，恐怖的余波毀天滅地，引動了合道凶獸。

  但下一刻，合道凶獸就被余波所殺。

  這兩位實力很強，在合道境界，也是最頂級的存在。

  而那裡，還有一些觀戰的強者。

  比如無天，陽頂天，蒼天聖女，九幽冥這些修士。

  他們守護者戰局，等待最後的結果。

  恐怖的力量衝擊，虛空大片大片崩塌，天地難以承受。

  五色光芒鋪天蓋地，佔據了天地，壓製了太陽神光。

  修士們看不真切，只能從這些光芒來判斷，誰佔據了上風。

  這種判斷當然不真實，但他們過不去。

  李長生心神融入虛空之中，虛空之中有道紋浮現。

  他感應到了天地哀鳴，紋路崩碎，也得到了兩人交戰的氣息。

  世間萬物，都在道之內，他為道，自然能借助天地之道，感知情況。

  孫成道佔據上風，五行大道，接引仙神法則，自身熔煉到了極致。

  陽無上實力很強，但卻對孫成道造不成什麽傷害。

  交戰慘烈，孫成道仗著自己防禦強大，完全是不要命的廝殺。

  而陽無上，同樣凶殘，除了致命傷，幾乎都不帶躲避的。

  這種以傷換傷的打法，對於別人或許有效，可在孫成道這裡，卻不好用。

  交戰到現在，陽無上傷勢慘重，孫成道只是一些輕傷，根本不影響戰力。

  大荒深處，九幽冥這些強者，同樣看出了這點。

  太始天魔聖子道：“陽無上這個瘋子，算是遇到對手了。”

  “他的瘋狂，在孫成道這裡可沒什麽用。”蒼天聖女道。

  “是啊，孫成道的身軀太強了，熔煉五行道紋，不得不說，開創此法的太乙道人，不，李長生，真是奇才！”

  太始天魔聖子道。

  陽頂天神情凝重，道：“觀戰吧，還未結束呢。”

  雙方還在廝殺，一些凶獸被吸引過來，九幽冥他們出手攔下。

  一些合道初期的就不攔了，造不成什麽威脅。

  兩人盡情交手，渾然忘我地沉浸在戰鬥之中。

  日落月升，一日時間過去，雙方還在戰鬥之中。

  再次從黑夜戰鬥到天明，陽無上雖然落入下風，但卻絲毫不慌。

  他的臉上，時刻充滿自信，好像佔據上風的是他一般。

  孫成道也很自信，他的自身，已經走到了極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