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宗厲害。”牛問道激動地道:“那接下來呢?是不是橫掃萬妖，名揚天下?”

　　“對，牛魔王橫掃萬妖，整個妖界，無妖不知，無妖不曉。”

　　李長生道:“一般妖精，只是聽一個名頭，就嚇的逃之夭夭，可正因為名頭太大，風頭太盛，引起了羅刹族，鐵扇公主的注意，最終雙方成了親。”

　　“迎娶一族公主?老祖宗厲害。”牛問道佩服地道。

　　“可是，不久後，他們生出了一個能吐三昧真火的孩子。”李長生道:“鐵扇公主和牛魔王，都不會三昧真火。”

　　“那是血脈變異了?”牛問道沉思道。

　　李長生嘴角一抽:“能變異出三昧真火?從那以後，牛魔王酗酒度日，找了小妾，卻被打死，鐵扇公主有一柄芭蕉扇，牛魔王也敵不過。”

　　牛問道瞪大牛眼:“我老祖宗怎能如此憋屈?”

　　雖然年幼，但他也能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堂堂平天大聖，令萬妖聞風喪膽的牛魔王，怎麽能活的如此憋屈?

　　“你要明白，妖外有妖，人外有人，牛魔王都能受如此欺辱，你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麽?”

　　李長生道:“後來牛魔王遇見了一隻石猴，義結金蘭，成為兄弟，才號了平天大聖。”

　　“你老祖以自身事跡，告訴你，隱忍，才能成大聖。”

　　“那最後，殺了鐵扇嗎?”牛問道問道。

　　“沒有，鐵扇背後靠山太強，繼續忍。”李長生輕歎。

　　牛問道臉色難看，久久不語。

　　李長生看著他面色變幻，沒有言語，希望這牛犢子能聽進去。

　　良久，牛問道渾身一震，道:“我明白了，長生，你的意思是告訴我，這一退，我這輩子都會憋屈下去，一生就完了！沒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李長生:“??”

　　我講故事能力，這麽差嗎?

　　不過仔細一想，確實挺憋屈的。

　　要不，換個故事，給牛問道換個祖宗?

　　太上的青牛?

　　可現在，換故事好像來不及了。

　　李長生嘗試著，再挽救一下:“正因為隱忍，牛魔王才能成為妖王，最後成為平天大聖。”

　　牛問道沉默一會兒，道:“長生，我心肝疼。”

　　“傷勢未愈?”

　　“被祖宗氣的。”

　　李長生:……

　　深吸一口氣，李長生道:“你祖宗不少，聽聞還有一個，跟隨太上的青牛精，那是比牛魔王還厲害的存在。”

　　“跟隨太上?”牛問道眨了眨牛眼。

　　“對，太上是古老時期最頂尖的大能，實力很可怕，青牛每日馱著太上出行，頗為威風。”

　　“給人當坐騎?”牛問道再次捂著心口:“我的心肝啊……”

　　李長生面皮一抽，縱觀記憶中，那些傳說中的神牛，除了牛魔王，哪一個不是有主的?

　　沒主的，早被乾掉了。

　　“好了，不提你祖宗了。”李長生連忙結束祖宗的故事，道:“回歸你的問題，你不想忍，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他們抓了你師尊，威脅你出現呢?”

　　“我師尊是長老……”牛問道張了張口，卻是說不下去了。

　　“說到這裡，我有些不明白，你師尊，為何讓你爭?”李長生皺眉道:“畢竟掌門還活著呢，你師尊怎會不懼掌門?”

　　牛問道皺眉道:“我師尊說，他拉攏了大部分長老，

若是打敗長春，大部分長老站在我這邊，掌門也沒辦法。”　　“現在看來，你師尊可能都被騙了。”李長生搖頭道:“你雖然有天資，但太年幼，腦子還沒長全。”

　　“對了，有人在幫我。”牛問道說道:“好幾次遇險，都是有人幫忙，我才能逃走。”

　　“青玄洞天的人。”李長生道:“他們安排了人手，偽裝成我，否則，我這裡還被人盯著，你也來不了。”

　　“青玄洞天?”

　　“不錯，青玄洞天想拉攏你加入，也相信，你與望月妖王，沒有勾結。”李長生道。

　　“他們只是想拉攏我加入，所以才出手幫我?”

　　牛問道低沉著聲音道:“據我所知，青玄洞天不如靈虛，而且，現在我情況特殊。”

　　他現在，可以說遍地仇家，一旦讓他加入，青玄洞天將面臨靈虛洞天，還有水月洞天。

　　中陽城三大家族，也不會放過牛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底氣，能夠保下你。”

　　李長生沉吟道:“或許是暗中培養，等你有所成，再讓你出山。”

　　“青玄洞天的恩情我記住了，但我現在已經拖累很多人了，若是將來有所成，必然報恩。”牛問道沉聲道。

　　“哎。”李長生輕歎一聲，道:“我會轉達。”

　　“我也不多留，現在就走，等我有所成，我稱妖王，長生你就是二大王。”牛問道真誠地道。

　　這小牛犢子……

　　李長生道:“我手上也沒鐵棍，只有一柄法劍，幾瓶回氣丹，要不要?”

　　“要。”牛問道自然不會拒絕。

　　李長生將法劍給了牛問道，還有回氣丹，約定下次見面地點，牛問道遁地離開了。

　　送走了牛問道，李長生遁地去了青柳院。

　　柳清月和孔昭在，柳青老爺子不在家。

　　“長生。”兩人作揖見禮。

　　李長生道:“牛問道來過了，讓我轉達你們，他記下青玄恩情， 將來有所成，必會報恩。”

　　“牛問道去哪了?”孔昭眉頭一皺，道:“現在的他，獨自在外很危險。”

　　“追殺與反殺，牛問道不想這麽忍受，心裡想著報復。”李長生道。

　　他有些後悔，和牛問道講牛魔王的故事了。

　　聽了牛魔王的故事，牛問道心中越發憋屈，更不會忍了。

　　忍一輩子，活的窩囊，對於年幼的牛犢子來說，這種未來，他不需要。

　　什麽平天大聖，大力牛魔王，聽起來威風，仔細一想，卻覺得可笑。

　　“這牛問道，怎麽就這麽衝動?”柳清月歎道。

　　“他才五歲左右，很多事情不懂，聽不進去勸。”李長生搖頭道。

　　孔昭從懷中取出一本書籍，道:“長生，你抄一本，送去給牛問道，這是青玄的誠意。”

　　“這是?”李長生詫異地看了眼書籍——牛魔道經。

　　“有一個大宗門，有教無類，宗門內古妖傳承從未斷絕。”

　　孔昭悠悠道:“青玄已經將牛問道上報，得賜道經一部，乃是青玄的誠意。”

　　“有教無類?”李長生心頭一跳:“這宗門就是你們青玄背後的宗門?”

　　“青玄不過是為其挑選弟子，能聯系上。”

　　孔昭道:“牛問道的天資，足以加入那宗門。”

　　“不知是哪個宗門?”李長生作揖問道。

　　孔昭肅然道:“玄天宗！”

　　李長生知道玄天法，是他在監獄時，從槐樹妖口中得知。

　　僅是隻言片語，卻對他幫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