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聽完黑瀨泉的鬼話後,九條櫻子笑而不語。
夕子也沒多問、或是質疑,只是在責備著黑瀨泉,怪他又去做危險的事。
明明才答應她要保護好自己,不去做危險的事,結果一天沒到,就被‘卷入’這般大禍中。
責備完了後,她看向九條櫻子,輕聲詢問:“櫻子,你能幫幫泉嗎?”
“……你都開口了,我怎麽能不幫呢。”
九條櫻子面露無奈,她看向奉子,問道:“你去接黑瀨泉的時候,有發現誰跟蹤他嗎?”
“不是很確定,但有一輛很可疑的黑色本田,車牌品川499……”
奉子想也沒想地答道。
“去,半小時內,讓他說出誰派他來的。”
“是!”
奉子立即點頭,轉身離開和室。
可憐的黑色本田,車牌品川499……
無論他是不是跟蹤黑瀨泉的人,最終結果都是灌上水泥,沉入東京灣了。
九條家做事就是這樣,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畢竟,誰也知道是不是嘴太硬呢?
“所以……”九條櫻子重新將目光看向黑瀨泉,“你來這到底有什麽事?沒什麽事就趕緊消失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
“昨晚的事,不是你做的?”
即便心裡清楚,但黑瀨泉還是這麽問了。
“呵呵,我沒事殺那兩個臭女人幹嘛?閑的?”
黑瀨夕子連忙插入對話中,說道:“泉,這件事不是櫻子做的!昨晚她和我待在一起,然後奉子就說有人在追殺朽木組的人。”
黑瀨泉看了夕子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說道:“那你不打算解釋下嗎?而且,有人給你潑髒水,你不想知道是誰?”
“解釋什麽?我需要向他們解釋?”
九條櫻子的神情,變得更加不屑:“至於我想不想知道……朽木組的人找到了,我自然就知道了。”
對於她而言,刺殺事件根本不值一提。
朽木組的人來找他們,頂多就扯扯嘴皮子,不可能敢動手。
即便動手了,九條家的底蘊也不是一個極道組織可抗衡的,最多就折傷元氣。
所以,她幹嘛要在意呢?
至於黑瀨泉為什麽還要跟她說這些,無非就是想借她手,知道幕後主使。
“我覺得誤會還是解除比較好,畢竟誰也不知道,朽木組這種極道組織,會不會出現衝動的人,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比如複刻一場昨晚的刺殺。”黑瀨泉意味深長地說道。
“呵呵,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在嚇我呢?”
九條櫻子的臉色,徒然間變得冷冽:“我倒是希望,朽木組有不知死活的人來找我麻煩,這樣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鏟除他們了。”
“行吧,我也只是往最壞的可能想,你別太敏感。”
黑瀨泉沒再說什麽,他本來就是試探一下九條櫻子的態度,看她對朽木組是什麽看法。
“還有事嗎?沒什麽事就自己回去吧。”
九條櫻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秒都不想再看到黑瀨泉那張令她生厭的臉。
黑瀨泉笑著看向身旁的夕子,問道:“夕子,你想我回去嗎?”
夕子小小聲答道:“我、我覺得泉再留多一會比較好。”
“會長,夕子想我留下來,你不會不願意吧?”
黑瀨泉又笑呵呵地看向九條櫻子,語氣滿是挑釁的意味。
“……”
九條櫻子無言地瞪了他一眼,倒是沒再著急趕他走。
“櫻子,喝茶。”
夕子半坐起身,給九條櫻子半空的茶杯添茶,這才讓她的神情舒緩下來。
“夕子,坐我這來。”九條櫻子拍了拍身側的空位,回以黑瀨泉一個挑釁的笑容。
這兩天,她可是一直有在討好黑瀨夕子,博得她好感。
女孩子喜歡什麽,她再清楚不過。
無非就是好看的衣服、好吃的料理甜品、遊樂園水族館、逛街買買買。
以上這些,她在兩天內,就讓黑瀨夕子通通體驗了一遍。
昨天下午去了品川水族館,晚上去千葉縣的迪士尼公園。
在此過程中,又去銀座那邊的千疋屋吃了甜點、買了衣服,滿足了她未曾體會過,但切實擁有著的少女心。
昨天,黑瀨夕子向她坦然地笑著,露出最為純粹無暇的笑容,稱玩的很開心。
……那個笑容,九條櫻子一直再想看到一次,從三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三年前的四月一號,黑瀨夕子爬上通往學校的長坡時,駐足在坡道盡頭。
九條櫻子不過是坐著車路過。
但當她偶然看到黑瀨夕子,看到她駐足在那片櫻花散落的街道時,不禁心生美感。
——那份純粹無暇的美,她想要親手去玷汙、守護,再佔為己有。
十八歲的黑瀨夕子,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一般,清澈無暇,惹人憐愛,美到不可方物。
回過神來的時候,她便進入了明聖高中,追逐了三年之久。
無數蹂躪、采摘、玷汙的欲念,被九條櫻子所撚滅,再又複生,周而複始,周而複始,直到再也忍耐不住。
可用肮髒的手段奪去黑瀨夕子之後,她才赫然發現,這只不過是毀掉了美麗的花朵。
她要的是玷汙、是讓她變得醜陋,而不是露出那幅搖搖欲墜、瀕臨崩潰的神態。
所以,她才改變了自己的態度,想以真誠打動黑瀨夕子,讓她心甘情願。
這份扭曲的心意,她已分不清是喜歡,還是單純的欲望。
或許,兩者皆有吧,沒有喜歡,也不會擁有欲念了。
九條櫻子的愛偏執、狹隘、瘋狂,卻又深沉、熱烈、至死不渝,她是欲念之愛的化身,為愛而生,為愛而死。
……
與此同時,上野台東區的一條高架橋。
一輛黑色豐田撞在護欄上,半個車身都倒向橋外,搖搖欲墜的像是隨時要摔下去。
在這輛車後,又停有一輛黑色的商務奔馳。
奔馳車門打開,一位身穿西裝,氣質凜然的女性走下。
她左手持槍地來到豐田車前,將後座車門拉開,從中揪出因為劇烈衝擊而陷入昏厥中的高瘦男人。
她像拖死狗一樣拖著男人回到奔馳車內,一腳油門便消失在高架橋上。
她一路開出市區,來到僻靜無人的郊外,方才停下車。
奉子將男人拖下車後,抓著他的手腕用力一捏!
“啪嚓!”
伴隨著清脆的骨裂聲響起,男人猛地瞪大眼睛,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下一刻,他叫不出來了——因為有一把手槍的槍口,塞進了他嘴裡。
“是誰讓你跟蹤黑瀨泉的?”
男人聞言,心裡一驚,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嘭!”
紅白之物噴湧著,撒滿一地。奉子看也沒看男人一眼,便上了車,撥通九條櫻子的電話:
“櫻子大人,已經解決了,他不肯交代是誰指示他的,但我已經查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