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泉君。”
朽木千憐一手撐著臉,笑吟吟地看著陷入窘境的黑瀨泉,心裡滿是愉悅、得意。
她的腳,踩在了黑瀨泉的腳上,稍稍用力碾動著。
這是給他轉移話題的懲罰,絕對不是她想欺負黑瀨泉。
黑瀨泉攥緊了手,不停地吸氣、呼氣,努力壓抑著變得尖細沙啞的聲音。
“嗯?我不太懂呢,哼哼……”
朽木千憐依舊笑著,甚至加重了一些力道,讓黑瀨泉的臉色稍稍扭曲起來。
而就在黑瀨泉即將忍不住想要呵斥她時,服務員端著餐盤過來:“打擾了,這是兩位的點單。”
見此,朽木千憐不甘心地挪開了腳,打算之後再懲罰他。
“都已經上齊了,兩位請慢用。”
服務員將他們的點單,井然有序地擺放在桌上後,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黑瀨泉看著面前擺放著的甜點,陷入沉默。
半晌後,他平複下內心的情緒,低聲道:“……吃吧。”
“哼哼,泉君一幅很難受的表情呢。”朽木千憐開心地笑著,像是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她拿起碟子上的叉子,看向擺放在面前的草莓漸變帕菲。
草莓漸變帕菲,顧名思義,最底下是一層草莓打成的泥,往上是粉紅色雪糕。
而到了杯頂時,四顆切成一半的草莓分放四周,中央擠上一層螺旋疊高的冰激凌。
最驚豔的不是這,而是冰激凌上如花朵般綻開的草莓!
它們被點綴在冰激凌上,最頂又放有一株香草。
蜜瓜帕菲,莫不是如此,精致絕倫,讓人有些無從下手。
四綻而開的密瓜,感覺隨便動一下,其他就會散落。
似是看出了黑瀨泉的憂慮,朽木千憐用杓子挖了小一口,喂於口中,笑著說道:“放心吧,不會倒塌的。”
亦如她所說,堆積的草莓並沒有塌下來。
它們仍被牢牢鑲嵌在冰激凌裡。
黑瀨泉放下心來,跟著挖了一口,感受到何為金錢的美味。
冰激凌入口即化,帶有適當的甜味溶於口腔,很清爽。
“唔……挺好吃的。”
他不禁點頭讚歎,又用叉子取下一塊密瓜。
哢嚓——
若要形容這塊蜜瓜,只能是:口感脆爽,汁水飽滿,沁人心脾!
在吃了兩口後,朽木千憐挖了一杓自己的,喂到黑瀨泉嘴邊,提議道:“要嘗嘗我的嗎?我們交換著吃。”
“好,那就交換試試吧。”
黑瀨泉點點頭,也沒推脫,張開吃下她喂來的冰激凌。
草莓恰到好處的酸甜,搭配冰激凌一起吃進……別說,還挺有一番滋味的。
吃完朽木千憐喂的後,黑瀨泉也舀了一口自己的蜜瓜帕菲喂給她吃。
“味道還可以,下次再來的時候,點一杯這個嘗嘗吧。”
“千憐,你吃這麽多,晚飯能吃得下嗎?”
“甜品是裝在另一個胃裡的,再說了……”
朽木千憐的話語,突然一頓,她伸出嫩紅的舌頭,將嘴邊的白色冰激凌舔乾淨,笑道:“等會做點運動消消食不就好了?”
所謂的運動,肯定就是那個了吧,一對一的籃球單打。
昨天他們也是,在專業的籃球場所進行了雙打,只不過是因為第一次的緣故,有些生疏,讓朽木千憐受傷流血了。
不過第一次都這樣,小問題,後面還是有好好讓她沉浸在投籃的快樂中的。
黑瀨泉擔憂問道:“昨天你不是很累了嗎?今天要是再來的話,不是對身體有負擔?”
他倒是沒所謂,正值青春,身體好著呢,哪怕打一晚上都沒問題。
“你這是看不起我?”朽木千憐嬌哼了一聲,“昨天是不會玩,今天絕對能打敗你!”
“那晚飯怎麽辦?總感覺會沉浸到一回過神來,就已經是半夜了。”
“就知道吃,你上輩子是餓死的?到時候想吃就再說。”
“行行行……”
在一人一句的拌嘴下,他們悠閑地吃完甜點,乘車離開銀座,回到昨晚進行雙打的籃球場所。
此時,方才傍晚六點,窗外的天色半邊昏黃,漂泊著的雲朵呈現火燒色。
之後的兩人,便沉浸在籃球立棍雙打的喜悅中,盡情地投籃、扣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