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從樓上下來,想要阻攔的黑瀨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成為槍下亡魂,死不瞑目。
“唉,他明明想要交代幕後主使,你為什麽要這麽著急殺他呢?”
黑瀨泉心裡清楚,奉子為什麽著急殺他,不過口頭上還是得譴責一下。
奉子將槍收回到腰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做事,需要征得你同意嗎?想殺就殺。”
“行吧……”
黑瀨泉無奈地聳了聳肩。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上車。”
像是命令般的說了一句後,奉子率先坐進主駕駛位上。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呢?”
“你上不上?”
奉子皺著眉頭,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
黑瀨泉隻得上車,坐進副駕駛位。
隨著他們離開,沒幾分鍾後,警署就趕到了槍戰現場。
他們例行公事地封鎖了街道,詢問當地住戶情況,然後便收工。
那四具躺在地上、已然變得冰冷的屍體,則被醫院拉走。
而兩位當事人,已經離開新宿,來到千代田一家富麗堂皇的酒店。
走進大廳,奉子向前台出示了一張燙金、紋有九條藤的卡片。
前台小姐一看到卡片,立即就誠惶誠恐的喊了聲大人,然後開了一套總統房。
奉子拿過房卡,將其遞給黑瀨泉:“拿著上去,這兩天你就在這住著。”
“嗯。”
黑瀨泉嗯了一聲,拿著房卡進入電梯,摁下最頂端的樓層。
奉子沒有跟上,而是轉身離開。
九條櫻子給她的任務,至此算是完成了。
今早,她向九條櫻子匯報幕後主使是六識財團時,九條櫻子便知道今晚會有人來刺殺黑瀨泉。
於是,她派出奉子保護他,然後再把他安排進酒店。
其余的事,就不用再管了,六識財團會安分下來,短時間內不會再有行動。
至於九條櫻子為何要庇護黑瀨泉,那自然是因為夕子拜托了她。
她也不好不答應夕子。
再者,黑瀨泉死了也很麻煩——指夕子會很傷心。
九條櫻子倒是希望夕子能更多的拜托她,這樣她們也能更快地增進感情。
反正這些事對於她來說,都是輕而易舉,一句話就能辦到的事。
……
乘上電梯來到最頂端,這一層都歸屬於總統套房的范疇。
這一層的豪華程度,無法用言語形容。
獨立的衣帽間、音樂室、書房這些暫且不提,除此之外,還配有觀景台、泳池、健身房、休閑室……
就連外邊的走廊上,都鋪著純羊毛做的地毯!
“有錢人的奢靡啊……”
黑瀨泉感慨著,走入主室。主室是西洋風的裝飾,藍白配的基調下,牆壁掛有一幅幅字畫、油畫,以作裝飾。
拉開壁櫥,裡邊放著的是一瓶瓶價值高昂的紅酒——這些可不是裝飾品,是真的可以喝的!
難以想象,住在這一晚上,需要花多少錢。
大概,得要將近一百萬?或者更多吧。
罷了,這和他也沒關系,反正是白嫖的。
來到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千代田區的繁華景色,一覽無余,美的不可方物。
黑瀨泉俯瞰著這般景象,胸口莫名有種氣吞山河的豪邁感。
在這一刻,他想將千代田佔為己有,想獲得萬人之上、無人之下的地位。
通往那樣的未來,首先第一步還得是發展出自己的人脈吧。
其他人的幫助,終究只是幫助,不能完全為其所用。
無論是朽木組,還是九條家也罷。
“叮鈴鈴——”
就在黑瀨泉思慮著未來時,褲帶裡放著的手機響了。
這個點,誰會打電話來呢?也就只有那兩個人了吧。
將手機拿出,來電人是「朽木千憐」。
他點了接通後,率先開口:“喂?千憐,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朽木千憐先是不滿的輕嗔一聲,隨即語氣嚴肅問道:“泉君,你現在在哪呢?剛才是有殺手去找你了吧?”
“我現在在一家酒店裡呢。沒事,別擔心,那些人都已經被我給解決了。”
朽木千憐沉默了會後,問道:“……你是一個人解決的嗎?”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詢問,黑瀨泉並不感奇怪。
監視他的人,肯定不止一家,還有朽木家的人。
至於他們為什麽要監視,又為什麽在殺手來臨時不出手,也是忌憚奉子一直停留在樓下吧。
不……
也許他們根本就沒出手的打算。
因為他們發現了有人監視黑瀨泉,但卻對此無動於衷,裝聾作啞。
其目的嘛……
多半是給黑瀨泉的一個考驗。
如果連反偵查和突襲都應對不了,那當朽木組的女婿,也是活不了太久。
“也有九條家的人吧。我姐姐在她們手上, 我過去見了她們一趟,然後她們發現有人跟蹤我,於是就幫我解決了。”
黑瀨泉也沒隱瞞,如實將情況說出。
即便想隱瞞,那也隱瞞不了,朽木千憐既然開口問了,肯定就知道幫他的人是誰。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半晌後,朽木千憐方才開口:“……泉君,你在哪?見面說吧。”
“千代田一番町,目野酒店頂樓。”
“好。”
至此,電話掛斷,黑瀨泉繼續眺望著千代田區的夜景,心裡不知作何感想。
大概過了五分鍾後,身後的房門響起門鈴聲。
他收回目光,來到房門前,將門打開。
“千憐,這是什麽意思?”
“你為什麽會和九條家的人,關系這麽親密?”
朽木千憐神情冷漠地盯著黑瀨泉的雙眸,以槍抵住他的額頭。
這一幕,可真有既視感啊。
黑瀨泉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淡淡問道:“你不相信我?”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明明昨晚的事還沒查清楚,你卻出入九條家,還接受了她們的幫助!”
“我出入九條家怎麽了?我姐姐在那,我不該去見她?”
“可昨晚——”
“夠了!”
似是再也忍耐不了,黑瀨泉慍怒地打斷了朽木千憐。
“昨晚的事,要是九條家做的,那剛才要殺我的人是誰?是你們嗎?還是說你認為這是苦肉計!”
“你覺得這可能嗎?”
“九條家至於演這麽一出蹩腳的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