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程結束,黑瀨泉收拾著書包離開教室,前往社團大樓。
如果從學生部開始調查的話,果然還是先從風紀委員會開始盤查吧?
這畢竟是自己首先能接觸到的部門。
一路思考著該如何開口,黑瀨泉不知不覺就來到社團大樓頂層。
拉開屬於風紀委員部的教室門,看到的是坐在桌前,靜心看書的六識命。
他總是來的很早的樣子,其余部員則慢吞吞的。
可能是不太想來吧?
周五的時候,就才來了兩個,其余的都翹掉社團活動了。
這也讓黑瀨泉更加明白,學生會與其說是一個組織,倒不如說是俱樂部。
想來就來,不來也隨便,但頂頭的有什麽事要召集部員,那部員便不能再無故缺席。
“部長,下午好。”
黑瀨泉打了聲招呼,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下午好。”
六識命回以一聲招呼,目光依舊看向手捧著的《神曲》。
見此,黑瀨泉單刀直入地問道:“話說,部長,你知道前兩天白山一丁目那邊發生的事嗎?”
白山一丁目的槍戰,早已在網上傳開,所以問出來,也沒什麽奇怪的,權當好奇。
“自然是知道。”六識命點了點頭,“不過你問這個幹嘛?是想從我嘴裡知道點什麽?”
“部長知道點什麽嗎?”黑瀨泉詢問的同時,使用了「洞察」。
“並不是很清楚,我討厭這樣的暴力行為。”
——謊言。
這一句話,全是謊言。
黑瀨泉捂著即刻變得眩暈的頭,兌換了一枚療傷藥,將精神恢復過來。
六識命的回答,是分段式的,所以「洞察」分辨了兩次。
“呼……”
黑瀨泉輕輕地吸了口氣。
接下來,是思考時間。
首先,六識命是知道這件事的內幕,但不想和他談論;其次,後面那句討厭這樣的暴力行為,該如何解讀呢?
是他其實不討厭暴力,還是說……他崇尚暴力呢?
罷了,這種事,知道也沒用吧,因為和刺殺事件沒有關聯。
“……部長,我頭有點暈,能先早退嗎?”
“嗯,可以,好好休息吧,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好,謝謝部長關心,那我就先走了。”
打完招呼後,黑瀨泉起身離開,出去的時候,他正巧碰見了此花漣。
此花漣依舊是那副打扮,她看了黑瀨泉一眼,什麽也沒說的走進部室,將教室門帶上。
此時的六識命,已將手上的書放下,手撐著下巴,笑呵呵說道:“呵呵,黑瀨似乎發現了點什麽啊。”
此花漣撇了撇嘴,神情平淡道:“你要是怕出意外,有很多機會殺掉他的吧。”
“我殺掉他幹嘛呢?我還需要他呢。”
“怪人。”
“意外是不會出現的,即便他發現,那件事是我主導的。呵呵……不,倒不如說,我還希望他發現呢。”
“……怪人。”
此花漣嘟囔著,來到座位坐下後,從書包裡拿出漫畫,繼續看了起來。
六識命的想法,她不是很明白,也隨他去了。
他們倆是一夥的,出了事也一起出,所以不用擔心。
……
“總感覺部長有點奇怪呢,讓千憐留意一下吧……”
黑瀨泉喃喃自語著,走過社團大樓的架空走廊,
來到教學樓的鞋櫃。 他一邊換鞋,一邊給朽木千憐打電話。
“喂,千憐,我已經放學了,你現在要過來嗎?還是我去找你?”
“是嗎,好,那我就在校門口等你吧。”
“……好好,愛你,回見。”
聊了幾句後,黑瀨泉略有苦笑地掛斷電話,站在校門口等待著朽木千憐。
他望著身邊走過的學生,老毛病又犯了——觀察風紀。
不過即便看到有違規的,也沒攔下,因為現在是放學,也就是下班時間。
“誒,這不黑瀨君嗎?在等人?”
“呐呐,黑瀨君很閑吧?我們正好商量著要去哪玩玩,要不要一起呀。”
“嘻嘻,美幸,你說的一起是哪種一起啊?該不會是今早黑瀨君提到的那個吧?”
今早見到的辣妹們,看到站在校門口,一幅等人樣子的黑瀨泉,於是便紛紛圍上來,嘻嘻哈哈地向他搭話。
黑瀨泉皺了皺眉頭,冷著臉道:“離我遠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欸~~~”
“好冷淡哦,不想去的話,也不用說到這份上吧?”
“就說啊,黑瀨君大笨蛋,為什麽要這麽跟我們說話啊。”
顯然,這幾個辣妹還沒意識到,她們在搭訕誰的男人。
黑瀨泉會冷下臉趕她們走,也是為了她們好, 避免被朽木千憐看見。
不然,那樂子可就大了啊,難保她會不會醋性大發,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
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
一輛轎車駛來,停在四人面前,車窗搖下,朽木千憐那張冰冷、充滿著殺氣的臉浮現在窗口。
她什麽也沒說,就這樣看著四人。
黑瀨泉心裡一咯噔,趕忙推開圍住他的辣妹,語氣不耐道:“我女朋友來了,讓開。”
辣妹們還想再說什麽,但看到朽木千憐在望著她們時,又忍了下來。
黑瀨泉拉開車門,坐進後座,摟住朽木千憐的肩膀,輕聲道:“千憐,走吧。”
“哼。”
朽木千憐冷哼了一聲,對著開車的司機說道:“開車,去銀座。”
“千憐吃醋的樣子也很可愛啊。”黑瀨泉笑了笑,“不過,你還是別冷著一張臉了,沒必要不高興吧?”
朽木千憐臉色稍緩,但還是有些生氣:“看不得別人接近你,你是我的,別人連碰都不能碰一下!”
“千憐,你的佔有欲還真強啊。”
“不行嗎?!”
“行行行……”
其實,要說完全不接近除朽木千憐以外的女性,對黑瀨泉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
倒也不是想出軌、沾花惹草,只是正常交際,總得碰上異性往來的時候。
朽木千憐瞥了眼臉上浮現出無奈的黑瀨泉,冷哼道:“泉君,你很敷衍啊,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讓我開心?”
“那你讓我想想,好嗎?”
“一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