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艙打開,柳弦淡然自若的走了出來,另一邊,房湖攙著艙門,一臉迷茫:“我這是在哪裡?”
“這裡是秘行度,專門對付鬼怪的地方。”
管據帶著小姝走過來。
“秘行度?”房湖腦袋昏昏沉沉的,想不起之前的事情。
柳弦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暫時沒危險。”
聽了柳弦的話,房湖穩住心態。
管據拿出一份報告,道:“你們都是特殊厲鬼能力擁有者,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房湖看了柳弦一眼,柳弦淡然道:“有什麽好處麽?”
管據道:“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小姝。”
小姝走過來,遞上兩個雕龍的香袋,道:“裡面有你們想知道的一切。”
兩人接下,柳弦打開香袋,異香撲鼻,彩色的蝴蝶從中飛出來,落在他身上,頓時,他腦海裡湧入了大量信息。
稍許,柳弦清醒過來,向蝴蝶吹了一口氣,蝴蝶輕輕刺在他的手指頭上,一滴鮮血染紅了它的身軀,這是滴血認主,表明柳弦已加入秘行度。
一旁的房湖見柳弦毫不猶豫,也選擇加入。
見成功招募了兩名新成員,管據笑逐顏開。
“很好,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我是你們的組長,秘行度第六組組長管據。”
“我是小姝,第六組首席醫師。”
“柳弦。”
“房湖。”房湖看了看周圍,道:“第六組只有我們四個?”
“不止……”
小姝正想說什麽,她的臉色一僵,皮膚迅速發黑脫落,頓時尖叫道:“死縫合怪,我又沒得罪你,有本事打組長啊。”
管據捂額,道:“別鬧了,出來迎接新成員。”
他對這個成員有心無力,對方論實力比他還強。
“啊!”
小姝撕心裂肺的慘叫,脫落的臉皮在空中迅速凝聚出一個人影。
一個臉色慘白,布滿冰霜,高高掛在電燈上,仿佛餓死鬼一樣,他一出現,在場三人的臉皮傳來劇痛,奇癢無比,恨不得撕下皮肉。
這正是柳弦之前在門外看到的男子,詭異無比。
“夠了。”管據大吼一聲。
靈異力量停止下來,那男子飄了下來,帶著病態的笑容。
柳弦和房湖對其十分忌憚,剛才他們差點撕掉了自己的臉。
那男子撕下了臉上布滿鱗片的魚皮僵硬道:“給,這是陰級中等魚怪的皮,披上魚皮可使用魚怪生前三成的力量,但它有七成的復活幾率。”
管據接過手,詫異道:“也就是說這魚皮還沒死?”
這是不可思議的,他可是親眼看見魚皮被柳弦殺死的,按照以往的經歷,被殺死的鬼怪還能復活的概率不超過一成,而這魚皮居然高達七成,這哪裡是戰利品,分明是索命鬼,搞不好自己也得搭進去。
顧慮之中,手中的魚皮一燙,他松開了手。
魚皮溜了出去,似乎活了過來。
柳弦一動,伸手抓住了魚皮,仿佛抓到了一塊燒熱的炭,手掌滋滋冒煙。
“柳弦,松手。”
房湖焦急喊道。
柳弦咬著牙,死死的拽住魚皮,魚皮劇烈掙扎。
腥臭的血液流下。
嗖!
一隻慘白的手抓住了魚皮,冰霜凍結魚皮,重新將其鎮壓。
“看來,你很需要這玩意。”男子聲音尖銳。
柳弦道:“這是本來就是我的戰利品。
” 男子咧嘴一笑:“你最好在一天內用掉它。”
說完,他松開了手,修長的指甲在柳弦臉上劃了一下,隨後消失。
房湖急忙跑過來安撫。
管據回過神來,道:“柳弦,你必須妥善處理這魚皮,不能出現意外。”
柳弦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魚皮終於到手了。
這是他的最終目的。
他來魚香酒樓就是因為腦海中地圖的指引,而這魚皮便是能壓製鬼音的寶物,有了魚皮,他就能抑製住鬼音的侵蝕,活下去。
每個人自身的鬼怪各不相同,想要找到抑製鬼怪的寶物可謂是難如登天。
即便是在整個秘行度,有能抑製鬼怪的寶物也是屈指可數。
他有腦海中的地圖,領先其他人。
“啊!”
房湖慘叫一聲,他的臉迅速的腐爛開來,換型鬼的侵蝕終究是壓不住了。
看著好友痛苦,柳弦無能為力,他的靈異力量受到壓製,得讓管據他們出手,順便摸清秘行度的情況。
“組長,房湖是被環形鬼的力量侵蝕了,得帶他去陰極3號監獄找鬼臉石像。”
小姝道。
陰極監獄,柳弦目光閃爍,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陰極名字了,莫非是對鬼怪危險程度的評級?
管據眉頭微皺,陰極監獄乃秘行度重地,不可輕易進入,但自己新招的成員面臨生死困境,若不救他,恐怕柳弦會心生隔閡。
當前正是用人之際。
管據下定了決心,道:“小姝,你跟老吳說說,我要去陰極監獄,三分鍾就行。”
“嗯。”
小姝閉著眼,嘴唇微動。
下一刻,房間天旋地轉,變得陰森幽暗了起來。
狹長的夾道潮濕發霉,高處滴落著水珠,暗淡的燭台鑲嵌在牆壁上,火光搖曳。
一排排監牢緊閉,被黃泥封住,隱隱約約聽到其中有人在叫喊,模糊不清,卻有著特殊的吸引力,引誘你去探索黃泥背後的秘密。
“喂,醒醒,別死了。”
身後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柳弦一個踉蹌,眼前的景象發生變化。
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下方熊熊烈火架烤一個甕,熱油滾燙,裡面漂浮著累累白骨,滋滋作響,甕地,一雙腫脹的眼球怨毒的盯著他,想讓他下油甕。
柳弦猛地後退,心臟狂跳,大口喘息。
差一點自己就掉下去了。
“鬼遮眼了吧?”小姝出現在身旁,笑呵呵的看著柳弦。
“大意了,謝謝你。”柳弦擦了擦額頭的汗。
小姝莞爾一笑:“不用謝,你不是第一個,但你算是比較幸運的一個,其他的倒霉蛋陷入幻境中無法自拔,死透了。”
這時,柳弦才注意到腳邊的一堆粉末,應該是那些倒霉鬼了。
“房湖呢?”他問。
“這邊。”
小姝帶著他向後走。
走著走著,柳弦停下,一手掐住了小姝的脖子,把她提起:“我差點忘了,如果真有鬼遮眼,那你應該也是鬼。”
“咯咯咯……”
小姝的腦袋一百八十度轉彎,露出一張陌生的鬼臉,猛地張開血盆大口。
柳弦微微側過頭,往後退去。
“真亦假時假亦真,小姝是鬼,那麽那口翁,應該是真正的出口。”
他毫不猶豫,縱身一躍,掉入油翁之中,熱油飛濺。
當柳弦穩住身子時,前方的管據和小姝正在為房湖療傷。
管據拿起一塊無臉石像,按在房湖臉上,散出出熒熒青光
啊啊啊!
尖銳的哭聲震碎周圍的牆壁,房湖的身體劇烈顫抖,雙手抓向管據。
哢……
石像碎裂,房湖僵硬的挺直雙手,動彈不得。
管據將石像取下,無臉石像上烙印了兩個面容,一個猙獰的鬼臉,一個房湖的臉。
“房湖體內的鬼很危險,連鬼臉石像都承受不住它的靈異力量。”
管據臉色凝重,將鬼臉石像塞入隨身的香袋之中。
不一會,房湖微微睜開眼睛。
“我這是在哪裡?”
小姝道:“秘行度陰極三號監獄,你剛才被厲鬼侵蝕了,我們在為你治療。”
“柳弦呢?”
他掙扎起身。
“我在這。”
柳弦緩緩走過來。
“你剛才去哪了?不是讓你到後面裝碗水麽?”小姝嗔道。
柳弦一愣:“你剛才有叫我去裝水?”
他明明記得自己一進來就被鬼遮眼了,才剛剛出來,但管據和小姝好像沒發現這一點,反而自己剛進來時是跟他們在一起的,剛才小姝叫自己去打水,但他完全沒有這段記憶。
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姝道:“不然還能讓你幹什麽,水呢?”
柳弦攤了攤雙手:“沒有水,我甚至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
小姝道:“真是服了你了,連水都打不到,還是我自己去吧。”她剛站起身,一旁的管據道:“柳弦的話可能是真的,或許是37號囚犯的手筆,去看看吧。”
37號囚犯?
柳弦不明所以。
小姝臉色一變:“組長,如果真是37號囚犯的話,我們去不是送死麽,得通知一組才行。”
管據道:“不用,37號囚犯本體被關押,不可能逃出來的,應該是它的靈異力量滲透了出來,我們能搞定。”
說是這樣說,小姝還是很害怕。
柳弦道:“37號囚犯是什麽?你這麽怕?”
小姝道:“這麽跟你說吧,你剛才是好運,要是遇到了真正的37號囚犯,你就死了,若是37號囚犯逃出,整個秘行度都要遭殃。”
幾句話的時間,四人來到了一座水池旁。
水池清澈見底,荷花盛開,魚遊蝦戲,池子中央上的假山上,一名穿著蓑衣帶鬥笠的背影靜靜坐著,握著一條釣竿,似乎是一位漁夫,平平無奇。
“果然是37號囚犯,不過是靈異力量滲透。”管據松了一口氣。
房湖好奇道:“這是鬼麽?它的能力是什麽?”
“這隻鬼名為垂釣鬼,但它釣的不是魚,而是生靈的靈魂,一但被它盯上,必死無疑。”管據語氣肅重。
這麽恐怖。
柳弦下意識的退後一邊,驀的瞥見那垂釣鬼相似側過頭,看向了他。
該死,他立刻躲在管據身後。
“怎麽了?”管據疑惑。
“垂釣鬼扭頭看我了。”
管據先是一驚,隨即笑道:“你在開玩笑麽?垂釣鬼從不會正面看人,甚至沒人能看到它的樣子,你不會是之前的鬼遮掩還沒好吧?”
柳弦認真道:“他真的看我了,我沒必要騙你。”
“那事情就麻煩了,”管據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我可以告訴你,垂釣鬼的確有可能回頭,文獻上也有記錄,但沒有說會有什麽後果,可能它會殺死那個人,也可能平安無事。”
柳弦道:“那之前那些人呢?”
“都死了。”
“……”
柳弦倒退兩步,發現那垂釣鬼消失不見了。
房湖安慰道:“沒事的,可能只是你的幻覺。”
小姝道:“冷靜一點,只要你不靠近垂釣鬼,是沒事的,它本體關押在秘行度的監獄。”
管據道:“放寬心點,我之前說那些人死了並不都是被垂釣鬼殺死的,有些人也是自然死亡的,不用太擔心。”
柳弦搖了搖頭:“我想知道垂釣鬼的全部信息。”
“這個不行,你得需要足夠的功績點。”管據斷然拒絕。
“多少?10000點。”
房湖道:“這太貴了,秘行司的任務最高也不過才100功績點,這要乾到什麽時候?”
管據道:“別著急,你們不一定要買情情報,買靈異物品也是一樣的。”
道具?
兩人看著他。
“跟我來。”
兜兜轉轉,四人來到一個類似博物館的地方。
玻璃罩裡面放置著奇奇怪怪的物品。
管據來到兩個玻璃罩前
“這是垂釣鬼巔峰時期的物品,一隻狗碗,可別小瞧這玩意,往碗裡放入特殊的靈異食材,有幾率可以召喚出垂釣鬼的狗,這狗可是陰極地煞級別的陰犬,實力僅次於垂釣鬼,它的作用便是安魂和靈魂類進攻,是攻防一體的寶物,只需要一千功績點。”
“而這個,血紅包,從垂釣鬼身上收獲的,具體作用為,往裡面塞入冥幣,可以賄賂鬼,增加鬼對你的好感,缺點是每塞一次錢會損耗一個月壽元,隨目標鬼怪實力越強,壽元損耗越大,只需要500功績點。”
柳弦和房湖望著玻璃罩內的破狗碗和血紅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慢走不送,記得三個月內完成一件任務。”
送走了柳弦和房湖,管據的臉冷了下來。
“組長,你說我們剛才的表演會被發現麽?”
小姝說的,正是垂釣鬼的事,所謂的垂釣鬼其實是他們杜撰的,為了哄騙柳弦和房湖,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垂釣鬼,做這些,無非就是加劇兩人的危機感,好讓他們賣命
“不怕,就算發現又如何,不聽話,就處理掉他們。”管據冷冷道。
“為什麽不直接在他們身上下手?”小姝疑惑道。
“你以為我不想麽,那個縫合怪一直在盯著我們,該死的頑固派,等到計劃大成,就滅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