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
一名節度親軍的校尉神色凝重的望著前方傳來的腳步聲大吼。
由於厚重雨幕遮擋,所以他們根本分辨不清來者是敵人還是來自於城內的增援部隊。
“刷!”
手持血色雙劍的第二戰術小隊成員們自雨幕之中翻滾而出。
他們的速度極快,當節度親軍捕捉到他們的身影之時,他們已經持劍欺身上前了。
“噗嗤!”
在敵軍驚怖震恐的目光之中,他們揮劍切下了敵軍的首級。
隨後,他們緩緩站起。
兩百余位節度親軍則同時首級脫落,鮮血噴灑,無頭的屍體重重的撲倒在雨水之中。
城門周遭的抵抗力量被徹底肅清。
城門被順利打開。
三千名身披血色重型甲胄,手持血色巨刃的血羽重甲士自城外魚貫而入。
血羽重甲士的重型甲胄之上,紋飾有一頭栩栩如生的血色大鵬。
他們手持的血色巨人有一人多高,鋒利無匹,自帶破甲效果。
城內的局勢格外混亂,陳國軍隊的指揮系統基本癱瘓。
這種局面於軍隊而言是致命的。
進入景縣的血羽重甲士分做十隊,由十名神魔宗師――血隼校尉統領。
他們將整個城池化作十個區域,每個小隊負責一個區域。
“噗嗤,噗嗤!”
第三區域內,三百名血羽重甲士隻一合便衝散了近一千五百名州兵,而後他們揮動血色巨刃收割這些孱弱的生靈。
沒一會,這裡便變成了血腥氣衝天的修羅場。
類似於這樣的場景在此刻的景縣之內不斷上演。
崩潰,絕望,混亂!
“怎麽會這樣?”
“難道天要亡我?”
城內的喊殺聲和哀嚎聲驚醒了陳希。
戎馬幾十載的他很輕易的便判斷出了城內發生了何事。
“大帥,我已經備好快馬了。”
“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節度判官杜陵神色匆匆的自門外衝了進來。
“走?”
“往哪走?”
“十余年積累,一朝盡喪!”
陳希似墜入了夢魘一般不斷囈語著。
杜陵見此狀況過後,並沒有再多說什麽廢話,而是衝身後的兩名節度親軍使了使眼色。
那兩名節度親軍心領神會,他們衝進屋內,架起有些渾渾噩噩的陳希就往屋外走。
很快,一行十余騎就已經脫離了逐漸化作人間地獄的景縣。
清晨時分,極度血腥的屠殺――沒錯,就是屠殺,具備後天巔峰戰鬥力的血羽重甲士在殺戮城內那些驚慌失措的陳軍之時,不比屠宰牛羊難上多少,方才宣告徹底結束。
此刻城內淤積的雨水已經從渾濁變成了猩紅,其上還漂浮著大量的屍體和血肉碎塊。
刺鼻的血腥味在這座血色之城內肆意傳播。
有近七萬名陳國軍人,民夫死於此次戰爭。
由於景縣在戰前就已經化作了軍城,所以城內並沒有百姓。
傾盆暴雨之下,血鵬軍團所有將士全部於雨水之中盤膝修煉。
大股大股的精純血氣自戰死者的軀體之內往他們的軀體之中瘋狂匯入,其勢宛如百川歸海一般壯觀。
隨著大量的血氣被血羽重甲士煉化,血羽重甲士們紛紛開始了突破。
突破之後的血羽重甲士,身形會較以前強壯上幾分,
其重甲之上會多出以血氣銘刻的減重,疾行,狂戮等符文,他們所手持的血色巨刃則會永久固化堅韌,鋒利,破甲等神魔符文。 另外,所有突破之後的血羽重甲士都擁有了一頭血靈。
所謂血靈便是同血羽重甲士心血相通的戰靈。
它們的戰鬥力同血羽重甲士掛鉤,作戰之時,可外放化形與敵戰鬥,也可內附大幅度增加血羽重甲士的戰鬥力。
最初階段的血靈是一頭栩栩如生的血色巨虎。
第二階段的血羽重甲士,真正名號為血靈武士。
從神魔兵種第二階段開始,橙色神魔軍團的士卒便遠遠不如紅色神魔軍團的士卒了。
這是質的差距。
於神魔而言,一階之差,宛如隔世。
十名血隼校尉也於此戰之中受益匪淺。
他們的武道境界直接臻至了宗師七重,邁入了高階宗師的行列。
十名高階神魔宗師,其戰鬥力,估計能壓著尋常大宗師打。
血鷹銳士們於此戰之中全員踏足先天八重,距離宗師不遠矣。
他們的統領更是半隻腳踏入了大宗師的行列當中。
再有一戰,其便可以成就名副其實的神魔大宗師。
作為神魔軍主的周處自然獲得了最大的好處,其不但順利突破大宗師境,還將境界穩固在了大宗師二重。
經此一戰過後,血鵬軍團的人數雖有微微減少,但戰鬥力卻翻了數倍不止。
………………
暴雨於尋常重騎兵而言是堪稱災難性的天氣。
泥濘的路地會使馬蹄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就算僥幸不陷入其中,濕滑的路面也會使尋常的戰馬頻頻打滑,甚至直接摔倒。
重騎兵摔倒是致命的。
先不說摔傷有多嚴重,單是摔倒之後站起來就難如登天。
永固寨外。
一千二百名著漆黑色重型甲胄的恐狼重甲騎兵如雕塑般默然矗立於厚重的雨幕之中。
他們坐下那體型碩大的恐狼此刻也保持了難得的安靜。
一面繡有血色恐怖巨狼的狼騎於他們的軍陣之上飄揚鼓蕩。
六名氣息厚重悠長的恐狼統領矗立在所有恐狼重甲騎兵之前。
他們的武器是猙獰而又恐怖的巨型狼牙棒。
“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陳國北部四驍將之一的史正此刻正滿面愁容的凝望著於寨外巍然列陣的秦國重甲獸騎兵。
史正是四驍將中堪稱智勇雙全的角色。
他不會在戰爭之中一味的使用蠻力。
自重甲獸騎兵身上透漏出的氣息讓他暗暗心驚。
清一色的先天境重甲獸騎士。
這份軍力是足以碾壓全勝狀態的萬余天節衙軍重騎的。
而且,現在天節衙軍重騎是處於半殘廢的狀態,暴雨使所有重騎兵都無法上馬作戰。
沒有馬的重騎兵在恐狼騎士面前不會比豬玀強上多少。
“景縣已經失陷,節帥生死不明。”
史正長子史天澤於其父身旁默然出聲。
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史正的問題,但答案已經不言自明了。
“唉!”
史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我雖不懼死,但我不能將一眾兒郎們推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