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銀月如鏡。
千余名血鷹銳士駕馭血鷹無聲無息的飛至了林州城上空。
隨後,這些血鷹銳士便駕馭著滿載易燃物的血鷹向著位於城中的兩座軍營疾速俯衝而去。
此刻,萬籟俱寂,夜色之中只有血鷹俯衝時發出的破風聲。
兩座龐大的軍營中,除有零星巡查的士卒外,便基本上是不設防。
實際上,他們即使設防亦不能改變什麽。
巡查的零星士卒很快就被血鷹銳士用重弩射殺。
居高臨下的優勢實在太大了。
隨後,一堆堆塗滿油脂的乾草被血鷹銳士自血鷹背脊之上推入一片寂靜的軍營之中。
這一切都悄無聲息。
待血鷹銳士們將攜帶的所有易燃物全部推入敵人軍營中後,便駕馭血鷹迅速拉起,同時將一枚枚火把擲入塗滿油脂的乾草堆中。
“轟,轟,轟!”
火把在觸及到乾草堆的瞬間便發出了恐怖的爆燃聲。
刹那之間,耀眼的火光便把整座林州城給照亮了。
好死不死,這時起了一陣南風。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
幾乎就是幾個呼吸的事,大火便已經到了不可遏製的地步。
滔天的大火猶如出籠的惡獸一般吞吃著它周遭的一切事物。
火焰燃燒時的爆燃聲驚醒了沉浸在美好夢鄉之中的木龍軍士卒。
“火!”
“該死的,走水了!”
營帳外的那滔天烈焰讓木龍軍士卒們是勃然色變。
有些士卒想要衝出營帳,結果剛剛掀開營帳的簾子,便被凶猛至極的火舌給撲了回去。
此刻,整座軍營便如一座燃燒著的煉獄一般,進入其中除了被烈火吞噬之外,沒有第二個可能。
“啊,啊,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烈火開始吞噬以帆布為主材的營帳了。
營帳之內的士卒在烈火面前脆弱至極。
他們在烈火之中一邊哀嚎,一邊掙扎,直至在無聲息。
除了四處彌漫的大火之外,滾滾的濃煙亦是吞噬生命的惡獸。
有太多太多木龍軍士卒倒斃於濃煙之中。
漫天的大火很快就蔓延到了金碧輝煌的刺史府內。
高牆在烈火的不斷烘烤下,轟然倒塌,亭台樓閣也迅速的被付之一炬。
“怎麽回事!?”
“巡查的士兵是吃屎的嗎?”
早已被滔天烈火驚醒的林州刺史魏野此刻的內心正在不斷滴血。
他花費數年光景營造的超豪華府邸如今全部付之一炬了。
至於說燒沒燒死人,他並不在乎,在他眼裡的百姓似乎和豬玀沒什麽區別,死完這一茬還有下一茬。
“刺史大人,這並不是簡單的走水,這是有人故意縱火。”
“我在軍營發現了大量還未燃盡的油脂,乾柴!”
滿臉黑灰的林州都尉張霜冒著烈火自府邸之外走了進來。
“故意縱火!?”
這個結論讓魏野內心一沉,一股沒來由的不詳之感迅速的填滿了他的內心。
“刺史大人,別磨蹭了,快走,快離開這,再晚一點,我們都得死在這。”
都尉張霜一臉焦急的於魏野身畔出聲。
“該死的!”
魏野低聲暗罵了一句,而後其帶著數十名侍衛就要同張霜一起離開這馬上就要變成火海的刺史府邸。
“噗嗤!”
一名侍衛前腳剛剛踏出府門,
他的腦袋便被一枚深紅色利箭當場轟爆。 鮮血和腦漿濺射的到處都是。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的內心都為之一沉。
身材肥碩宛如野豬的魏野抬首望向了被滾滾黑煙籠罩的天空。
箭矢剛剛就是從天空上射下來的。
“是誰在和魏某人開玩笑!?”
此刻的他在強裝鎮定。
“咻,咻,咻!”
天空之上並沒有人回應他,回應的他只有漫天撲殺而來的箭雨。
猝不及防之下,數十名侍衛死傷大半,體型肥碩的魏野也身中數箭,不過,並沒有箭矢射到他的要害部位。
“啊!”
好久沒有品嘗到疼痛滋味的魏野此刻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
同樣身中數箭的張霜則要沉穩的多,其知曉硬往外衝是死路一條過後,便命還活著的侍衛攙扶如同死豬一般的魏野返回已經置身火海的刺史府邸。
火勢被血鷹銳士牢牢的控制在了刺史府,南北兩座軍營之間,一旦大火有蔓延到城區的苗頭,就會被居高臨下的血鷹銳士當場撲滅。
漫天的火勢讓城內大部分百姓都從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
起初他們震驚,慌亂,恐懼,直至後來他們發現了火勢並不會蔓延到他們居住的區域過後,便皆滿臉快意之色的望著不斷被烈火炙烤的刺史府邸,軍營。
在他們心中, 無論是刺史還是軍卒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半刻鍾後,三千神色冷漠的血靈武士進入了林城,並同時接管了整個林城。
秩序也在血靈武士入城之後恢復往昔。
“熱,好熱啊!”
躲藏於一間狹小屋子內的魏野此刻正不斷的發出哀嚎。
胖的人本來就不耐熱,更別提恐怖的烈焰已經距離他越來越近了。
大股大股的汗水不斷的自其白皙的肥肉之上流淌而下。
在烈焰的不斷烘烤下,他嘴唇發乾,傷口處也傳來鑽心般的巨痛。
“我要冰水,我要冰水!”
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魏野不斷嚎叫著向侍衛們討要冰水。
但沒有一人回應他。
因為他的侍衛已經全部化作焦炭了。
沒過多久,恐怖的烈火便蔓延到了魏野所躲藏的房間之內。
“啊!”
一陣陣慘嚎之聲旋即傳出,體型肥碩的魏野在烈火之中不斷掙扎打滾。
很快,其就沒了動靜。
不知其往昔肆意屠戮其他人之時,會不會想到他自己落得個葬身火海的下場。
次日,清晨時分。
蔓延在林城內的大火被完全撲滅。
林城內的零星抵抗也被徹底肅清。
昨夜的那一場大火將林州上層這群惡棍幾乎是一網打盡。
林州首惡魏野的軀體被自廢墟之中刨出來之時,一片漆黑,面目猙獰,雙手指甲全部爆開。
看得出來,他在死之前有過劇烈的掙扎。